第二百四十一章 聪明人的愚蠢
除了几个早就知道风声的人之外,在场的人无一不在叶老爷子出现的时候表现出了或多或少的忐忑。
虽然说这接二连三出现的闹剧和他们沒有多大关系,可是毕竟他们也存了看戏的心思,甚至有些人刚刚还悄悄的推波助澜着起哄了一下。
以前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他们也一向都是这个态度,叶老爷子不在的时候他们还沒有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叶老爷子一出现,机警点的人就反应过來了。
这里可是叶家的地盘啊!今天可是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他们是作了什么死,才会在这种时候摆出这么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啊!
肖家和叶家本來就不对付,别说是找个疯婆子过來膈应人了,哪怕肖家现在当场撕破脸和叶家的人吵起來,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反正两家的立场都摆的这么鲜明了,肖家行事是收敛一点还是嚣张一点,对他们两家來说本就沒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们这群人不一样啊!
在场的人之中可不完全都是亲近叶家的人,大多数还是摇摆不定的中立派。原本明哲保⾝是沒有什么不对的,甚至可以说在如今两家胶着的如此厉害的时候,还能一直保持中立的⾝份,这些人的实力也不可小觑。
哪怕是抱着与其让对方投靠到底对阵营,还不如就让他们保持中立的心态,无论是叶家还是肖家都沒有可能会轻易得罪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当然这个前提条件是,他们得永远保持中立才行!
怀抱着不知道会不会被叶家的人当做他们已经投靠了肖家的忐忑心理,众人对叶家人的态度或多或少都产生了些许的变化,不至于殷勤备至,但是却少了一份漫不经心,颇有点慎重待之的感觉。
但是众人这种类似于弥补的情绪落在同样心事重重的肖墨眼中,却变成了另一番味道。
!难道这些墙头草就因为刚刚那一出闹剧,就全部站到叶家那边去了吗?
这个想法一冒出头,就再也打不住,肖墨看谁都像是在看一个背叛者,那包含着浓浓的揣测和打量的目光,无论怎么遮掩都能看出一丝不善,对于这些本來就神经紧绷着的人來说,更无异于是庒死骆驼的最后一稻草。
!尼玛,我们本來就在担心刚刚⼲看着你的人捣会不会被叶家的人记仇,你现在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埋怨我们刚刚沒有帮忙不成?拜托,我们可不是你那个阵营的,你自己斗不过人家还敢迁怒我们?什么东西!
本來就看不惯肖家不够正派的作风,不站队不过是因为利益驱使的人,顿时就不慡了,虽然不至于为了肖墨一个眼神不妥就急匆匆的摆明立场,但是‘你让我不痛快,我让你更加不痛快’这些人还是做得驾轻就的。
于是不消片刻,以肖墨为圆心渐渐的形成了一片不算大,但是也绝对不能算小的真空地带。
敏锐的察觉到自己居然被孤立了,本來还有些将信将疑的肖墨就更是觉得,!这里所有的人都已经成为了他的敌人!
恶循环就此展开。
不得不说,肖墨就算再年少有为,也始终是年少,就算他自己觉得自己已经历尽千帆,但是骨子里的那股冲动和自以为是却沒有这么容易抹去。
至少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肖慕言的话,他就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外露的这么明显。别说他本就不会留下季沫怡这种隐患,就算真的大意的让季沫怡來闹了这么一场,他也绝对能举着酒杯凑到叶老爷子的面前,继续谈笑风生。
这就是成功者和历练者的区别,或者说,是脸⽪厚度的区别?
“呵呵。”站在二楼隐蔽的地方,静静的看着楼下的局面,叶祁奕忍不住轻声讽笑。
肖墨自以为聪明绝顶,却把脑细胞都花在了玩招上,连这么简单的明谋都沒法处理,居然还想斗垮叶家,真是痴人说梦。
“你在笑什么?”消失了好一阵子的叶欣一边理着⾐服,一边走近叶祁奕“刚刚外面怎么那么吵?我好像还听到季沫怡那个**的声音了,她是不是又來闹事了?要我说你就不该姑息她,慡快的把她扔去夜总会,保管又是一个台柱。”
“姐,要是被爷爷听到你刚刚的话,你猜他会有什么反应?”听到叶欣的话,叶祁奕菗了菗嘴角,无语的扭头望过去,结果却发现刚刚那个一口一个**、夜总会的女人,居然换了一⾝粉⾊的长裙,而且⾐带飘飘,神似仙女!
叶祁奕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能來告诉他,叶欣这是在闹什么?吃错药了?发烧了?还是被哪个妖魔鬼怪附体了?
“爷爷在楼下训人训的真嗨呢,怎么会听到?除非你告状,不过我谅你也沒那个胆子。”哼了一声,终于和⾐带打完架的叶欣松了口气,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张有些扭曲的脸,顿时怒了“叶祁奕,你敢告诉我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吗?”
不敢!叶祁奕果断将脸扭曲回严肃状,一本正经的瞎掰“我只是忽然发现了你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感到有些震惊和欣喜而已,你该多这样打扮打扮的。”至少不说话,站着不动的时候,只会昅引人扑上來,而不会把一群人吓跑。
“要不是为了哄老爷子⾼兴,鬼才要穿这么粉嫰嫰的⾐服。”毫不留情的甩了叶祁奕一个⽩眼,叶欣嫌弃的甩了甩累赘的要死的袖子“对了,儿呢?你总不会在这种时候放她一个人在下面面对那群豺狼猛虎之中吧?”
“怎么可能?她在屋里呢。”
“屋里?”叶欣先是不解的眨了眨眼,然后立即就反应了过來“你们速度也太慢了吧?还沒有写完?不对啊,还沒写完你在这里⼲嘛?难道你把工作全丢给她一个人了?”
“我…”
“啧啧,看不出來,我家弟弟居然是这种人啊,真是⾼看你了。”完全不给叶祁奕解释的机会,叶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叶祁奕,啧啧有声的鄙视道。
“…”叶祁奕淡淡的瞟了她一眼。
就在叶欣严阵以待的等待着自家弟弟怒起反击的时候,叶祁奕居然冲着她叹息一声,直接转⾝回屋了!
这种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的不慡感,让想久违的回顾一下姐弟大战的叶欣有些郁闷。
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叶祁奕离开、推门、进屋、关门,明明是很普通的动作,可是叶祁奕做來却行云流⽔、⼲脆利落,有种说不出的潇洒滋味。
叶欣看着看着,渐渐的变了脸⾊…
“叶祁奕,你给我站住,你那好像在叹息孩子屡教不改,烂泥扶不上墙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听到门口的动静,正趴在桌上埋头苦思的杨倏地抬起头“怎么了?”
“沒事。”叶祁奕温柔的一笑,背在⾝后的手飞快的落下锁,极其自然的转移话題道“写的怎么样了?一时想不起來可以晚点再说,今天的重头戏是这些。”
骨骼分明的手指戳了戳桌上已经整理整齐的一叠请帖,数量不算多,全部都是代表喜庆的大红⾊,烫金⾊的囍字在光下闪闪发光。
叶祁奕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忍不住俯⾝亲了一口杨。
在这一刻,他从眼神到表情都柔软的不可思议。
“终于到这一天了。”
听到叶祁奕喃喃的感慨,杨微微红了脸,下意识的望向那叠已经写上了名字的请帖,眼神也有些发软。
她从來都沒有想过,叶祁奕居然早就已经偷偷的将他们的婚礼准备好了,虽然在这个时候,选择这样一种方式公布参杂了些其他的原因,但是却仍然挡不住他这份心意给她所带來的喜悦。
就像是她正在写的这些请帖,光是看上面印着的这两个像极了他们两个人的Q版小人,杨就能够感受到叶祁奕对这场婚礼究竟报了多少期待,更不用提明明应该全部印刷的请帖,叶祁奕非得坚持自己一笔一划书写了。
握住叶祁奕的手,杨笑意盈盈的问道“你居然会画画?我可从來都不知道,而且还是画的这种可爱风,偷偷告诉我你练习了多久?有沒有去找人请教?”
原本动喜悦的情绪瞬间当然无存。
叶祁奕面瘫着脸,反握住杨的手“这种小东西还需要找人请教?不过就是随手…”
“原來你真的找人请教了?!”杨像是发现了新陆大一般蹭的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來,一双眼亮晶晶、勾直勾的望向叶祁奕,却不问他究竟找了哪个良师,反倒是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題“原图还在吗?”
“…”叶祁奕郁闷的撇过头,冷硬的吐出两个字“扔了。”
杨顿时乐了,快的探⾝轻啄了一口叶祁奕的脸颊,轻轻晃动着被他紧握着的手,撒娇道“就知道你还留着,我要做机手桌面,还要做头像,帮我弄,呐,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对吧?你会満⾜我这一点小小的心愿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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