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萧文成
到晚上七点,传闻中的渭第一义士萧文成来了,张宽初看之下,只从心里叹道:果然是人中翘楚,好一个风流人物。论外形萧文成生的板正,并不算太英俊,关键是他⾝上自带的那股气质,完完全全是香帅楚留香的现实版。
男人生成这副模样,好⾊不能称为好⾊,而是风流。
用杜奎的话说,萧文成若想要那个女子,只要稍微流露一点意思,人家女子就会主动献⾝。
当下杜奎给两人做了介绍,萧文成听说张宽是古老爷子最近才收的弟子,略微诧异了一下,就不再看他,转而和杜奎说话。
从年龄上来说,萧文成年近四十,和杜奎相仿,张宽才十**岁,整整差了一代,人家不搭理他,也很正常。
代沟差距太大了啊。
对此张宽毫无办法,人家不想理他,谈话的內容也是关于萧庄的事,张宽本揷不上嘴。杜奎有心把话题往校服上引,萧文成随便一句,都是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念书好坏跟穿⾐有多大关系,该学好的穿补丁一样学好,不好好学的就是穿着⻩金也是虚度光。
无奈之下,杜奎只好谈起华清池新来的歌女,瞬间萧文成的兴致被挑了起来,对该歌女盛赞不绝,什么出尘脫俗,国⾊天香,秀外慧中,出⽔芙蓉,我见犹怜等等,急的张宽不行不行地,心说你都将近四十的人了,怎么还整天陷⼊温柔乡里出不来呢。
说到兴起,杜奎问他,上手没有。
萧文成就扼腕叹息,道于心不忍,现在各处风声紧,这些事不敢沾染。
杜奎笑道:“想不到向来洒脫的萧侃也有顾虑的时候,不如把那女子叫来,我给你参谋参谋。”
萧文成说好,立即拿出机手,温温柔柔地发语音:雨柔,我在307,等你。
发了语音萧文成又招来服务员,要了果盘,米酒,又嘱咐他去外面买几碗醪糟,尤其一碗里的蛋只放蛋清,不要蛋⻩。
服务员显然认识这位客人,不等他说完就连续点头“萧老板稍等,我这就给您准备。”
一晚上还没怎么聊,张宽就对萧文成的⾝份产生了极大趣兴,一下子萧文成,一下子萧侃,现在又是萧老板,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不一会,包间门轻轻打开,一个纤细的⾝影闪了进来,正是张宽先前在楼道上撞倒的那位,如今换了一⾝⽩⾊⾼领旗袍,更加显得⾝材细长单薄,⽩⾊旗袍上绣着银⾊图案,在灯光照耀下显得雍容华贵,又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可这女子的面容分明是一副惹人疼爱的媚娇,任谁见了都想把她拥⼊怀中,不想她受任何伤害。
萧文成见这女子进来,立时起⾝,口中轻呼“雨柔。”
雨柔闻言微不可查的点头“萧先生。”
当下两人坐了,服务生识相地把包厢的灯光调成大亮,去掉了那种萎靡调调,变得光明磊落起来。
坐定以后,萧文成就对雨柔介绍道:“这两位一个是我爷爷的关门弟子杜奎,一个是古老爷子的爱徒张宽,他们听说雨柔姑娘才⾊双绝,今天特意来看。”
雨柔听完分别对杜奎和张宽微微颌首,盈盈笑道:“杜先生我前几⽇见过,这位小弟弟,似乎半小时前也见过。”
萧文成闻言惊奇地哦了一声“你几时见过我奎叔?他今天可是第一次来。”
雨柔笑道:“前几天在付老板的宅子里,远远看见过,当时他在忙,我也不认识他。”
萧文成这才明⽩,笑笑给几人添茶。
这话落在张宽耳朵里却是另一种味道,似乎杜奎有很多事情自己都不知道,至于雨柔口中说的付老板,张宽估计多半是付长青,渭市姓付的也就他最有名。
雨柔和萧文成说了几句,就把目光转向张宽,笑道“今天不是萧先生说,我还真不敢相信,古老爷子居然又收了个徒弟,看这位小兄弟,年龄恐怕不到二十吧。”
张宽正在懊恼,萧文成一直不肯跟自己怎么说话,估计就是因为自己年龄小的缘故,没想到这女子也一口一个小兄弟的称呼自己,不噤郁闷,出口辨道:“你说错了,我今年已经二十五,可不是小兄弟。”
张宽说完雨柔就捂着嘴巴吃吃笑“男人和女人就是不同,女人都想着法儿把自己年龄往小里说,男人却想着法儿把年龄往大里说,老天真是不公平。”
萧文成接口道:“谁说不是,既然今天你说了,我就把我实真年龄告诉你,其实我今年也才刚过二十五的生⽇…”
雨柔闻言就一阵娇笑看,花枝颤“那你也是小兄弟喽,以后见我得喊姐姐才行。”
“那好,姐姐就姐姐。”萧文成恬不知聇地道,又搂了张宽的肩膀“他本来就是我弟弟。”
这是今天晚上萧文成主动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把个张宽动的鼻涕泡都乐出来,赶紧端了酒杯要和萧文成⼲一个。
酒是米酒,带着丝丝甜味,口感极好,萧文成此时心情大好,和张宽走了一个,又搂着张宽的肩膀,对雨柔道“古人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雨柔姐姐今天给我们准备了什么节目?”
尽管张宽对萧文成这文绉绉的说话方式感到反胃,但能让萧文成搂着肩膀说话,他感觉这是莫大的福分,于是強忍着胃里不舒,继续笑。
雨柔闻言笑笑,按了按铃,一个服务生应声而⼊,俯首在雨柔耳边听了什么,很快转了出去。
雨柔对萧文成道:“既然有新朋友来,我就献丑了,这是我最近才练的一首粤语调子,文成弟弟听不懂可不要怪哦。”
粤语调子!萧文成大喜,双手拍到“好,好,荣幸之至,洗耳恭听。”
张宽见萧文成⾼兴,也跟着鼓掌,似乎期待至极。
门再次被打开,一个服务员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了四碗醪糟,分别放在众人面前,又弯退了出去。
张宽看了看眼前的醪糟,似乎和外面摊子上卖的一样,所不同的是,这醪糟是用洁⽩无比的⽟碗盛着,在灯光映照下剔透晶莹,连里面的米看着都像⽩⽟石子一般,不免在心里感叹,有钱人真会玩,一块钱一碗的醪糟看上去都名贵了许多。
接着服务员又送进来一架古琴,放在雨柔面前。
张宽惊讶地说了句“你都会弹古琴啊。”
雨柔抿嘴一笑。
萧文成拍着他的肩膀教育道:“好弟弟,那不叫古琴,叫筝。”
当下,雨柔轻抚琴弦,声音就如泉⽔叮咚般倾出,直⼊人心扉,犹如天籁。
前奏过后,雨柔开口,声音如同空⾕⻩莺,又如九天鹤鸣,却又平平稳稳,使人心神放宽,浑⾝舒坦。
果然是粤语,在座都听不懂,但张宽听了两句之后,忽然明悟,这不就是若若给自己唱的那首《献君千阙歌》么?
当下心里只是一惊,却没流露出来,看了看萧文成的表情,正闭着眼沉浸在美妙的乐声中,难以自拔呢。
或许,这是个和他套近乎的机会。不动声⾊地,张宽拿出自己的机手,输了几个字。
一曲终了,无人应声,萧文成闭目沉思了许久,才缓缓鼓掌,紧跟着,杜奎和张宽也跟着鼓掌。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萧文成称赞着,眼中敬佩爱慕之情全都有了。
雨柔美目辗转一圈,笑盈盈地问道:“你可知道这曲名是什么?”
萧文成缓缓头摇“不知道。”
雨柔就道:“太无趣了,每次都是我告诉你,这回我不说了,你自己找,找到曲名我再练下一首。”
“这…”萧文成苦笑着头摇。张宽适时问道:“你唱的是粤语,我们都听不懂,怎么去找曲名?难道这么大,你总该给个彩头,我大哥才好去找。”
雨柔抬头想想,道:“也好,你若能在三天內找到曲目名,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
张宽忙问“什么请求都可以么?”
此话一出,雨柔和萧文成都愣了,他们二人往这么久,向来都是循规蹈矩,一句过分的话都没说过,怎么古老爷子这小徒弟如此的咄咄人?
当下雨柔也没多想,开口道:“是啊,只要他找到曲目名,我就答应他一个请求,什么样的请求都可以。”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有些赌气的意思。说完,还气鼓鼓地看了张宽一眼。
张宽并不以为意,呵呵傻笑,端起酒杯,对萧文成道:“文成哥,再敬你一杯,祝你心想事成,我先⼲了。”喝的时候用手挡住,对萧文成眨了眨眼。
萧文成起先不解,还是把酒喝了,再看张宽时,张宽不看他,却在桌下伸过去机手,戳着他让他看。
萧文成收到信号,继续保持笑容,不动声⾊地看了一眼桌下,面上一喜,温温柔柔地笑笑“姐姐真的什么都答应?”
今天这话已经是第二次问了,雨柔很不⾼兴,嗔怪道:“你们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我难道会反悔吗?”
萧文成就哈哈大笑“那么多粤语曲目你不问,偏偏问这首,刚好我知道,这是徐小凤唱的《献君千阙歌》,对不对?”
话一说完,雨柔就瞪大了眼,惊讶地看着对方,末了气恼地轻拍桌子“你们合伙来哄我,我不依我不依。”
萧文成见自己说对了,越发得意,哈哈大笑,同时満意地看了张宽一眼,其中含义不言自明:你娃会来事啊。
笑完之后,萧文成道:“现在,该我提出要求了吧。”
雨柔哼了一声,不満地嘟囔“愿赌服输,早知道你带了你弟弟来帮忙,我才不上当哩,说吧,什么要求。”
萧文成正⾊道“其实这件事庒在我心头好久,一直想对你提,一直不好意思,今天就借着这个机会,我就大大方方地说了吧。”
这番话说的,张宽只觉的墨迹,不就是泡妞房开嘛,直说又咋地,她能到华清池来上班,都是做了心理准备的。
没料到萧文成却从包里拿出了个黑乎乎的事物,对着雨柔微微一笑“我想跟你合奏一曲。”
这句话才把张宽惊的跌了満地眼珠子,那货手里黑乎乎的圆疙瘩,是个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