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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真的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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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他再度的大叫着,阻止⻩蕊蕊:“蕊蕊,不要下來,这儿危险…”

  下滑中的⻩蕊蕊愣了一愣,下面危险?不假思索的,她抓着长索,滑到了井底…霍景纬已经伸手,紧紧抱住了她。

  想象中的毒蛇猛兽并沒有,可是霍景纬的情况,真的很不乐观,他的额上,密密的全是冷汗,四脚也冰冷僵硬。

  “蕊蕊,你沒事吧?”

  “景纬,你沒事吗?”

  异口同声的,两人同时问了出來。随即,霍景纬发疯的推着她:“蕊蕊,你快走,这儿很危险,你快走,你快走…”

  ⻩蕊蕊再度查看了一下四周,除了井壁上的枯苔,除了脚下厚厚的杂草,并沒有丝毫的危险,可霍景纬的这样子,却象真的很危险。

  她伸手,紧紧的抱住霍景纬,抱住他推着她的手臂,连声叫他:“景纬,景纬,你怎么了?你别这样,这儿沒有危险的,这儿沒有危险的…”

  这一连串的叫喊声,令霍景纬渐渐的安静下來,他试着,看着四周,看着十五年前,就烙上心上的影,这是他多年挥之不去的恶梦。

  见他安静下來,⻩蕊蕊也知道这说法,令他相信,她抱着他,继续对他道:“真的,景纬,这儿沒有危险,你看看,你仔细看看,这四周,只有井壁,什么危险都沒有…”

  “真的?这儿真的沒有危险?”霍景纬迟疑的看着四周,心跳依旧急促,仍是不相信。

  “真的,景纬,这儿真的沒有危险…”⻩蕊蕊抱着他,有些泣不成声:“便算真有危险,我也会陪在你⾝边,我和宝宝都会在你⾝边陪着你,什么危险,我们都能应对的…景纬,别怕…”

  她一边哭泣,一边安慰着霍景纬,甚至拉了他的手,轻轻的触着四周的井壁:“真的,景纬,你瞧,只是一面井壁,什么危险都沒有的…”

  霍景纬的手,在碰着了那些冰凉的石壁后,触电一般的快速缩了回來,迟疑的看着⻩蕊蕊:“真的沒危险?”

  “相信我,景纬,相信我,真的沒危险…”⻩蕊蕊鼓励着他,伸出自己的手,贴在了那井壁上:“瞧,景纬,是不是沒危险,我还在你面前…”她一边说,一边再度拉了霍景纬的手,让他试着,再次轻碰了那井壁:“试试,是不是沒有危险?”

  霍景纬颤抖的五指,碰在了井壁上,虽然依旧在颤抖,可这一次,他沒有那么飞快的缩了回來。

  “是不是,景纬,我沒骗你,这儿真的沒有危险,我沒骗你的,真的沒有危险。”她看着他,微笑着异他,可脸上,全是泪⽔。

  她的景纬,这是怎么了,会恐惧害怕到这个地步。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这跟十五年前的情景,多么的相似,霍景纬迟疑着,再度伸了手,试探着触碰到井壁上,这一次,他沒有那么快的将手缩回來,甚至还在井壁上轻按了两下。

  “景纬,你相信了吧,真的沒有危险吧。”见得他不如刚才那么惊慌,甚至能主动的触碰那井壁,⻩蕊蕊真的是欣慰的笑了起來。

  “好象是沒危险…”霍景纬迟疑着,终是半信半疑的答了这一句。

  “真的,沒危险。”⻩蕊蕊抱着他,泪⽔再度不成嚣的往下掉:“这儿沒有危险的,看,我和宝宝不是还好好的在你的面前?”

  见得他的恐惧,一点一点的消下去,神情也不如刚才那么紧张,她贴在了他的前,听着他那惭惭的平复的心跳。

  渐渐消除了恐惧的霍景纬,一手紧搂了她,另一只手,结结实实的撑在了井壁上。

  多少年來,多少次的梦中,都是在这枯井中,独自一人独自在这儿承受着所有的恐惧,面对着四壁,苦苦的受着煎熬,期待着拯救。

  可现在,给了他希望和勇气的人,就在⾝边,而恐惧了十五年的井壁,也结结实实在掌下,沒有任何异样。

  当年的心理医师,什么系统脫敏法,満灌法,也都给试过,这深⼊骨子中的影,是怎么也挥之不去,可现在,⻩蕊蕊在他的⾝边,他似乎获得了无尽了勇气,他居然能平稳的面对这一切。

  他抚着井壁,将四壁都缓缓的触摸了个够,最后,他蹲下⾝,抱着头无助的痛哭起來,这‮磨折‬了十五年的恶梦,这一直潜蔵在他意识中的恐惧,经过多方治疗也不能缓解的幽闭症,居然就这么克服了。

  见他抱头无助的痛哭,⻩蕊蕊不明⽩怎么了,她跟着蹲下⾝,在背后,温柔的,缓缓的抱住他:“景纬,你冷静一点,不要怕,不管怎么样,我和宝宝都会在你⾝边…”

  霍景纬依旧痛哭,那伤痛,真的沒法诉说,在绑匪的手中,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杀死了自己的妈妈,再然后,逃跑的过程中,掉进这枯井中,那恐惧到极点的慌,是无法言及的。

  等他的哭声渐渐的低了下去,庒抑多年的痛随着这哭声得到了缓解,他才站起⾝來,抱紧了⻩蕊蕊:“蕊蕊,不要留开我…真的不要离开我…”

  ⻩蕊蕊轻轻的点了点头:“好,我不离开你。”真的,这样子的霍景纬令她心疼,她承受的痛,她承受的伤害,跟他相比,也算不了什么。

  两人就这么在枯井中紧紧相拥着,世上的一切,此刻对于他们都不重要,他们才是这世上彼此最依赖最亲密的人,一切的风雨似乎携手都能度过。

  过了良久,霍景纬才省悟过來,⻩蕊蕊此时的婚纱长裙已经被撕裂成你裙模样,而脚上的小⽪靴早就脫掉,就这么穿着一双玻璃长‮袜丝‬站在这儿。

  “冷吗?蕊蕊?”他将她在怀中紧了紧,自己的外套,刚才就脫下來披在⻩蕊蕊的⾝上,而⻩蕊蕊为了下來救他,也丢在了上面。

  “不冷。”⻩蕊蕊‮头摇‬,不由自主的说了假话。

  “上去。”他抱着她,试着拉了拉那婚纱撕裂而成的长索,然后到了⻩蕊蕊的手中。

  “你呢?”⻩蕊蕊反问。她下來的目的,就是为了救霍景纬上去,此时她又怎么可能自己先上去。

  “你先上,我再上來。”霍景纬不由分说,已经试着托了她的臋。

  ⻩蕊蕊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先上去,万一她一上去,霍景纬又有了什么变故怎么办,他这可是心理问題,万一独自在下面,又生了什么变故。

  “放心,我会自己上來的。你和宝宝现在才最要紧。”瞧穿了她的顾虑,霍景纬郑重的保证着,神情坚毅。

  “嗯,我就在上面等你。”等到承诺的⻩蕊蕊,这才拉了长索,爬上了井口,随即,她转过⾝來,就这么俯⾝看着下面的霍景纬:“景纬,上來。我在这儿。”

  霍景纬看着她,跟着拉紧了长索,他的手脚,面对这冰凉的四壁,仍是心里发怵,顿了顿,仰着头,井口处的⻩蕊蕊就趴在那儿,犹如当年,露了脑袋在那儿。

  “你别怕啊…”当年她脆生生的声音响在那儿:“我很快就会去找人來救你。”

  如今,她依旧在那儿,只是她已经长大了,成了一个孔武有力的女汉子,不需要再借助外人,她就能亲自來救他,他还有什么好恐惧的。

  霍景纬再度咬了咬牙,克服了心中仅存的那点慌,拉紧了长索,爬了上去。

  见得他能爬出來,⻩蕊蕊抱着他,又是一阵放肆大哭,真的,刚才他在下面那模样,令她好害怕。

  “乖,别哭了。”他紧紧的搂着她,当然明⽩这当中的感受。

  似乎这两人,就这么轮流着哭,不哭不⾜以发怈出心中所有的情绪。

  霍景纬蹲下⾝去,拍了拍⻩蕊蕊脚上的杂草枯枝,细心体贴的替她将那小⽪靴穿上,然后郑重的将外套西服给⻩蕊蕊披上。

  这是他的女人,他一门心思就在留在⾝边好好照顾的女人。

  随即,他弯,一个公主抱,就将⻩蕊蕊稳稳的抱在怀中,迈着成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少年时期起,就带给他无尽恶梦的枯井。

  此后,他将不会再來这儿,便算‮夜午‬梦回,再來这儿,他也不会再恐惧如斯,他有⻩蕊蕊,不管他面对多少的危险和恐惧,她都会义无反顾的陪在他⾝边。

  两人坐在车中,将暖气开得⾜⾜的,原本冰凉的四肢,才彻底的恢复过來。

  “现在我该怎么办?”怔怔的,⻩蕊蕊问了这个问題。

  正在给她捏着胳膊的霍景纬,抬起头來,随即他明⽩了⻩蕊蕊问的是什么。

  早前,两人皆在各自的情绪中,后來,又面对掉进枯井中的意外,那时候的两人,心中皆是只有对方,只想着如何先照顾好对方,至到现在,这才有余力,思考着别的事情。

  “不管他。”霍景纬咬着牙,说了这么一句。

  不管他?

  ⻩蕊蕊愣在那儿,随即动起來,她爱霍景纬,可是,又怎么能做到不管李文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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