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发彪的表情
她看看凌的铺,再看看北纬极微笑的脸,満脸恐怖的表情“啊!昨天你⼲了什么?”
北纬极实在没好气,小北仍然没搞清楚状况,他只觉得口堵着一口气,他要气气她,把昨天的损失夺回来“昨天…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送上门来的好事,我不会推掉。你放心,我会给你想要得到的。”
苏北坡心头一凉,她难以置信地问他:“你开玩笑的吧?”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北纬极觉得她快要发彪的表情真好玩,他不动声⾊地看着她。苏北坡想起了齐敏博,想起了成遥森,想起了昨天的“莲华盛世”満満一堆雪堆在心头,苏北坡只觉得心里越来越冷。她象座雕像慢慢地转过⾝,再也不看北纬极一眼,她背对着他,苏北坡从镜子里看到⾼⾼的北纬极站在⾝后,脑子里就象一架⾼速运转着的机器,突然卡在某个不明角落,然后再慢慢慢慢地转动。她冲到沙发上拿起外套,急急地穿在⾝上,然后満世界找拎包,终于找到了!把拎包拿在手里,象一阵风似的冲到北纬极的面前,停留五秒,说:“货还在南溪大学招待所里。今天还要赶去南溪厂提剩下的八件货物。”
等北纬极听清了苏北坡的这段话,并且弄清楚了她的意思之后,苏北坡已经不见了踪影。
难道对于她来说,自己就这么不堪吗?简直不值得她停留一小会儿,仔细看看经过漫长夜一煎熬的自己?
北纬极带着雄雄怒火,呼地一下拉房开门,北纬光正站在另外一个房间门口。看着北纬极怒火雄雄的脸,他指了指楼下,一个小小的⾝影已经跑出了星光别墅,跑到草坪中间。
北纬极大步追了下去,在别墅草坪那里拉住了她。
“招待所那里的货我会找人去提,南溪厂里的工作也给我。给我时间,我要找你详细谈一谈。”
苏北坡茫而慌“不!”她劲使摇了头摇“不不不!”她⾼声尖叫着,声音穿破密密的树林,惊飞了林里的鸟儿。
北纬极焦急地看着她,看她语无伦次,看她百般挣扎,一丝绝望爬上他的心头,就算事情到了这一步,自己在她的眼里仍然什么都不是,仍然不值得她多停留一下,他心脏突然绞痛,就象被一只无形的手渐渐握紧,紧到不过气。北纬度极象只受伤狼,心里淋淋地滴着⾎,他咬紧牙关,伸手抓住苏北坡纤长的手臂,钳得紧紧的。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将苏北坡推上宝马。
“砰”的一声巨响。
车门紧紧关上。
苏北坡蜷缩成一团,往副驾座的后靠背里缩去,仿佛有着长长绒⽑的、软软的椅垫是一只盾,一只可以保护她的盾。
车子象发了疯一般冲出星光别墅。
北纬光站在别墅二楼玻璃窗前,担忧地看着车子出上市郊公路。
北纬极专注而严肃地开着车。
车內气温仿佛零下几十度,冷得让人⾎快要凝结成冰。
苏北坡仍然紧紧蜷缩着,不敢抬头看他。
车子驶过丛丛竹林,驶过丛丛松柏,驶过重重青山。
驶向一条宽阔的静静的河流。
看见宽阔的、静静流淌着的河⽔,就象看见宽阔的人生平坦大道一样,心仿佛豁然开朗,北纬极努力控制着快要飚升的怒气,他微微一笑,缓缓停车。摇开车窗,一股嘲的空气从窗外吹进来,令人变得清醒,他从外套里摸出一只烟点燃,淡⽩的烟雾弥漫开来,车窗外凉风一吹“呼”的一下消失无踪。北纬极象是所有烦恼付之流⽔一般,静静地开口问道“小北。”他的声音温柔而凝缓,就象梦境里的天使,带着期翼的光芒“小北,你仍然不明⽩吗?”
苏北坡将一张粉脸伏进手臂,惊疑的手臂微微颤抖着,她想,明⽩,我怎么会不明⽩。我的妈妈被集权势和金钱为一体的极品男人所抛弃,过着孤独而清贫的一生。妈妈教我,选择适合自己的就好。太极致、太美丽的终究不会属于自己,就算拥有,也仅仅只是一瞬。北纬极对自己来说,就象是一只极美极炫目的钻石,晶莹璀璨,却冷峻如锋,想要紧紧握在手里,只能落得鲜⾎淋漓的可悲下场。她装傻:“北纬公子的话太深奥,我听不太懂。”苏北坡嬉笑着说,她小心翼翼地往车窗靠了靠,避免北纬公子愤怒之火星溅上了⾝。
怒气慢慢聚上心头,北纬极快要失去理智“你以为经过昨夜,你还能找到完壁的幸福?”
你是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是吧?苏北坡微微一笑,虽然这话比较恶毒,但是却可以早早地把他屏蔽在自己的人生轨道之外,她強做平静地说道:“跟长久的平静而幸福的生活比较起,我又怎么能受这点小小的威胁呢?”
“砰”的一声,中控台上的香⽔瓶碎掉了,北纬极的手上淋漓地滴下鲜⾎。苏北坡迅速地从手袋里拿出巾纸,替他清洗着伤口。他的口一痛,他恶狠狠地将她拥⼊怀中。
她倔強地对抗着他的柔情,沉默地伏在他的怀里,稍后,她试图离开他的怀抱,他长叹一声,将她抱得更紧。
车里硝烟渐浓。
“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北纬极感觉到自尊心受到空前严重的打击。想跟我的女人不计其数,论姿⾊、论品位,你并非庒群芳。你不过就是条从我手里滑掉的小小鱼儿,励了渔夫的捕猎之心,终有一⽇,我发誓!我一定要亲手将你抛弃,抛弃在⼲涸的沼泽地,我所得到的每一分挣扎、每一分绝望,都要叫你一一尝遍!我会微笑着看你挣扎,看着你绝望地、可悲地窒息而死!
“鱼儿”终于挣脫他的桎梏,靠着车窗,呵出一团一团⽩⽩的雾气,伸出纤长的手指,在窗壁上画着星星。她透过车窗看见北纬极,她想,他们两个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最终还是要回到属于各自的轨道上来,她不想带给别人伤害,同时也伤害着自己。她看见他痛苦的表情,自己也感觉十分痛苦,几乎快要放弃自己坚持着决心。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她等待着结束,两个人之间还没有开始的结束,她觉得,这一刻十分漫长,漫长到就要窒息而死。
“这么说来,你仍然坚持自己的心意是吗?”北纬极看见她冷酷地沉默着,他的心头渐渐堆上一层雪,一层盖过一层,越积越厚,堆成一座晶莹的⾼⾼的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