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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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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冕摇了摇手,说道:“你好好坐着吧,我没事。”苏舂丽听见他说话并无异常,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苏舂丽坐了一会儿,往桌子上拿了冷茶,说道:“我重给你换一杯吧,这茶都冷了。”成冕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苏舂丽换了茶出来,成冕仿佛已经想通了似的,说道:“当年的那些传言你还记得吗?”苏舂丽按着太⽳,想了许久,说道:“传言那么多,你说的是哪一个?”忽听得⾝后有轻微的响声,她一回头,看见成遥森与苏北坡站在屋檐下,便大声说道:“你们两个,还不进屋去?”成遥森与苏北坡俱是一愣,然后转⾝各自回了房间。

  成冕说道:“就是我们快要结婚的那‮夜一‬,我去给你送东西。”苏舂丽狐疑地看着他,说道:“你来给我送过东西?”

  成冕点了点头,说道:“我给你买了一匹丹凤朝的红布,准备送给你做⾐服或其它用的东西。”

  苏舂丽回道:“原来那匹丹凤朝是你送的。我还以为是…”她停住话头,突然象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他:“那你后来上哪里去了?”

  成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难道你非要我闯进门来不可?”

  苏舂丽皱着眉看他,也不吭声,只一动不动地坐着,坐了许久,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成冕拿眼斜睨了她一眼,也不说话。苏舂丽‮头摇‬叹道:“原来那么多年,你所气的无非是这个,你所赌的也无非是这个。”

  成冕仰倒在躺椅上,默不作声,只拿一双眼盯着天上的一轮新月,不住地看。

  苏舂丽沉默了许久,说道:“都过去这么些年了,如果今天我不说开,只怕这事就成团了。”她正要说话,忽听得⾝后“卡察”一声轻响,她“忽”的回头,眼见成遥森又站在屋檐下,她心里一动,想道:“难道他听到什么了?几次三番地出来。”

  成冕见苏舂丽看屋檐低下看去,也回头去看,见是成遥森,便笑道:“森儿,怎么又站在屋檐下?”成遥森说道:“屋里闷,我想出去走走。”

  成冕说道:“这农村可比不得城市,四周荒山野林的,几十里也看不见一个人,还是在院子里坐坐就好。”

  成遥森点了点头,去屋里拿了一杯茶出来,往梧桐树下坐了。

  成遥森一坐,苏舂丽许多话也不好讲开了,三个人说说笑笑讲些闲时农事,不一会儿,苏北坡听见院子里人语戚戚,便开了门,见几个人坐着说得正,便也加⼊他们,坐着与他们长谈去了。

  第二天成冕与苏舂丽陪他去⽔库钓鱼,苏舂丽明⽩他这是有话要讲,便收拾了东西跟他走了,家里留给成遥森与苏北坡两个。

  田间小径两旁种着秋季作物,一派绿意森森之景象。

  成冕回头望了苏舂丽几次,苏舂丽低头想了一会儿,便说道:“那天夜里来的是李老头家的老大。”

  成冕一愣,说道:“果然是他。”

  成冕往前走着,穿出一片菜地,眼前出现一座⽔库,他往草坡上爬,苏舂丽跟在他的后头。

  苏舂丽接着说道:“他当⽇来是叫我跟他走的。”

  成冕爬上了坡,在⽔库旁边站了,从背包里拿出一只折叠登来撑开,再拿一只钓鱼杆来挂了饵,说道:“那你怎么没走?”

  苏舂丽満脸气脑之⾊,也没理他,径直往前走了,走到一处草丛里,看见几朵车前草与夏枯草,便拿小铲子剜了,装进塑料口袋里。

  成冕隔着老远,笑道:“这下你没话说了吧。”再隔了一会儿,见苏舂丽仍然埋头在那里剜草,也不搭话,他再接着说道:“所以,就算成遥森是我的儿子,小北也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他们怎么不可以结婚。”

  苏舂丽听见这话,脸⾊大变,手里一把剜草的小铲子掉在草丛里,她站起⾝就要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那这婚不能结,结了,就是害人了。”

  成冕不解,见她风风火火地走了,一时也没回过味来,只道是说到她的痛处了,她接不下去话,便走了。他也不去理会,只拿一双眼睛看着⽔面上飘着的鱼浮。

  苏舂丽风风火火地赶回院子里,见苏北坡正在后院里剪着蔬菜,篮子里装着几只西红柿与⻩瓜,拎了篮子往这里来,苏舂丽问道:“遥森呢?”

  “他赶回清江市处理工作去了,不在这里,说是过几天才回来呢。”

  苏北坡见苏舂丽六神无主的样子,脸⾊惨⽩,便走到她的面前问道:“你怎么不跟爸爸在一起?”

  苏舂丽听了她这话,往⾝后望了一望,见院子里空空,便说道:“我也是急糊涂了,你爸爸⾝体也不太好,我怎么就一个人赶回来了。”说着就要往外走,没走几步,只觉得头晕,便一下子坐在梧桐树下。

  苏北坡见她异样,说道:“妈妈,你先歇一歇,我打个电话过去就是了。”说完,便把电话拿出来拨成冕的电话,电话铃声在院子大门口响起来,苏北坡笑道:“好了,好了,妈妈你也不用去了。爸爸也回来了。”说着便跑去开了门,见成冕手里拎着一条鱼,笑嘻嘻地接了过来,说道:“幸亏你回来了,我看妈妈都快急病了,她头晕,正在院子里歇着呢。”成冕进了院子,见苏舂丽正在梧桐树下坐着,便笑着说道:“你快把鱼拿去收拾了,我跟你妈妈有话要讲。”

  苏北坡接了鱼,往厨房里走去。

  苏舂丽坐在椅子里,只拿一双眼睛看着成冕。成冕看她着急上火的样子,也不好急着追问,也不说话,只拿着桌上两只茶碗往厨房里走去,等到从厨房里添了两碗茶⽔出来,看见苏舂丽正在默默地擦眼泪,心里一时心酸,许久说不上话来。

  苏舂丽叹道:“要早知道是这个心结,我也早就告诉你了,要不也不能这么害人。”

  成冕听她这话说得肯切,一时愣住了,说道:“难道事情不是那样的?不小北不是你和李金檐的女儿?”

  苏舂丽凄惨地笑了一声,说道:“怎么可能?我那时一心想嫁城里人,因为我觉得城里的男人懂得心疼人。”

  成冕愣了,说道:“那村里那些人怎么说李金檐跟你从小是订了亲的,他还差点跟我⼲一架呢。”

  苏舂丽说道:“那天夜里,李金檐是来我屋里找我,我想着我家人都在隔壁屋住着呢,他也不敢怎么着,因此便叫他进来,拿话说清楚了。”苏舂丽停了一停,叹了一声,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他说我们两个相差悬殊呢,以后没我的好⽇子。”说到这里,苏舂丽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让他说中了,这话可叫人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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