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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报与桃花一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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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云一愣,沒想到这狐君大人对吴少卿是掏心肺的喜,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君上大人,她已经将你的东西还给你,那我们就此作罢吧。”

  清顾抿着嘴一直保持沉默,最终低语道:“我要去冥界的三生石。”

  离云也知晓这⽩清顾是动了心思的想要去了解真相,重重的叹了口气,从自己宽袖里取出一面镜花⽔月镜,放⼊清顾手中,嘱咐道:“这枫兮殿的枫树护她也毁她,魔神最擅长的就是幻术,一旦⼊了幻境周而复始无穷无尽,逃脫不出。可幻由心生,心中所想就想得,得到后又所想,适可而止,才是上策。你去取一片枫树叶放⼊镜中,再去取吴少卿的一滴⾎,君上便能恢复关于她的记忆。”

  又在清顾耳边默喃了几句,说完便带着青丘的狐族离开了。

  送走了天帝他们后,⽩清顾和鬼彻一直站在冥界三途川河口,清顾扭头望着鬼彻,讨要道:“鬼彻御史,我想借你们冥界的三生石一用。”

  鬼彻蔑视的撇了眼⽩清顾,昨⽇给吴少卿送修为时,便知晓了整个事的前因后果,冷哼一声道:“狐君大人,你这可是折煞我了,三生石是不会借给你,恕我直言,少卿已经不想再见到你,何必再这样呢?她最近要忙着复生东华桑,你最好不要打扰。”

  ⽩清顾也不知为何这冥界御史鬼彻会这样看不惯自己,怨气冲冲,脸⾊为难的盯着鬼彻,声音有些沉哑却又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和她有狐族的结缘契约,按理说,她现在该是我娘子。怎么可以说是打扰呢?应该是回自己家。”

  见过不要脸的人,还沒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神君!鬼彻抓急的将额前的碎发全都归拢在脑后,摸着额头上的独角,上下打量着⽩清顾,好笑道:“我说狐君大人,别以为你是⽩荷歌的转世,我就会跟你客气。友尽了!就算你杀了花千纪也抹不去上古时对少卿的伤害,就算你是九尾狐君也改变不了月颜是因你而自刎的事实,就算你现在是⽩清顾曾和她痴绵绵也改变不了,你始终都只是沉于她脸容的结果。”

  说道这里鬼彻冷哼一声,掐诀祭出圆月双刀,免得待会翻脸时又被⽩清顾发疯弄的措手不及,洒然的活动筋骨,又道:“别以为我刚才什么都沒看到,你方才痴痴的沉沦在少卿的魔中时,她眼中闪过的可是一丝他人不易察觉的厌恶,许是她也在期盼着你能想起点什么,可惜了,你让她失望至极,你现在不过是为了她的⾝姿,她的脸容而去求记忆,即便你知晓了所有的事,她也不会再接受你。”

  ⽩清顾这几⽇也隐约的感到自己似乎和吴少卿有过情愫,才会这样被她牵引着一举一动,今天又看少卿对他的避而远之,又听到鬼彻的这番话,心中蒙上的薄雾也渐渐的豁然开朗起來,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心悦,喜,沒错!就是这样的感情!

  那种恨不得想要将她进骨⾎中的冲动,从初见时就沒改变过,他安然的站在三途川两旁的彼岸花丛中,红⾊摇曳的花朵似绽放在地上一朵朵小型的烟火,炫目之后透着转瞬即逝的伤怀,清顾嘴角勾起一抹妖娆的浅笑,仿佛⾝上因海蓝玲珑石的冷漠也渐渐消融起來,一双桃花媚眼似乎能溺出⽔來,轻快的对着鬼彻感的说道:“当真是要感谢鬼彻神君,我这就把她寻回來,他⽇青丘设宴定会邀请你。”

  莫名其妙的谢自己做什么?!鬼彻低头沉思还沒缓过神來,抬眼再看⽩清顾,已经沒了踪影,想着少卿⾝上现在有自⾝的修为,还加附着东华桑的修为,量⽩清顾也耍不出什么花招來,撇嘴慢悠悠的往冥界走,回去看自己媳妇儿子才是正事。

  少卿浑⾝困乏的又躺回到寝殿,等着银月拿回银海龙鳞编制好的鲛绡,便能施展凤栖复生术,食指和中指并拢将桑的魂魄从心口处引了出來。

  桑出來也沒客气,环顾了一下少卿的和猪窝有一拼的寝殿,从善如流的开始收拾起來,一遍弯捡地上的东西,一遍如同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抱怨道:“千月不在你⾝边,你倒是会‮蹋糟‬屋子,⽇后当了娘亲,看你怎么办?”

  少卿随手就将⾝旁的东西提起來砸到桑⾝上,竟忘了他现在只是个魂魄,⽟瓶当场发出清脆的声响,砸了个粉碎,当即就从榻跳起來,跪在地上,⾁疼的捧起地上的翠绿⾊的⽟片,怒喊道:“都怪你!这是我的宝贝⽟瓶,平时最喜在里面放些花束,盛开不败,如今变成了这幅德行!”

  桑也跟着蹲下⾝看着地上的⽟片,昆仑山上最上等的⽟石打造的双层⽟瓶,中间的夹层中存放着极渊的冰⽔可以滋养世间花草,再看瓶底的落款,竟然是“青丘荷歌属物”挑眉道:“⽩荷歌给你的花瓶?”

  少卿气恼的站起⾝,望着极渊的冰⽔洒落満地,凡是洒染之处开出一株一株的桃花,灼灼的粉⾊比青丘的桃花林还要芳香人,开満了整个屋子。

  对于这样突然的变幻,少卿也始料未及“哇”的叫出声,快的在屋子的桃花树间穿梭了起來,对着桑笑道:“我怎么就不知道极渊的冰⽔有这样的功效?”

  眼前的情景却让桑想起一些往事,吴少卿混世多年,仗着自己年岁大,辈分⾼,每年的生辰都是她搜罗各种仙宝,钱财的好⽇子。

  她本也是不挑剔的人,可对⽩荷歌送的生辰礼物次次都找茬,却又次次将礼物贴⾝收拢。

  少卿有随手砸⽟瓶,⽟枕的习惯,定是⽩荷歌也知晓了少卿的这个习惯,在⽟瓶的夹层中放了见空气便会发芽生长的桃花仙树种子,故意來逗趣她,死狐狸就是花样多······

  屋子外的梨花树上不知何时被青鸟落了新窝,几只幼鸟莺莺的鸣叫着,化作柔丝绕心房,听的人心头一阵撩动,清风从窗口吹了进來,落英纷纷,粉花翻飞,吹在⾐裳上,总觉的有暖暖额感觉。

  少卿站在窗前眯着双眸,猛地想起上古时在青丘,自己百无聊赖地坐在⽩荷歌的院內小石台上,手里拈着一朵桃花,桃‮瓣花‬正被她一瓣瓣地揪扯下來,纷纷撒落在地面,像是下了一场小雨。

  池塘里的鱼儿是斑斓的红⾊,光照下犹如颗颗流动的宝石,绵延着形成一片翻滚的小波浪,但听“噗咚”一声,她将手中的桃花枝丢在⽔中,涟漪四起,波纹漾。

  ⽩荷歌从⾝后悄然走來,猛地环抱住她的⾝,快速的在她脸颊上轻啄一口,脸上生着不自然的‮晕红‬问道:“卿月,你喜什么样的花?”

  少卿也不知他为何好端端的问这样沒头脑的话,沒好气的在⽩荷歌⾝上踹了一脚,用手指着池塘里的桃花树枝,抱怨道:“⽩荷歌你要再这样无礼,我就拆了你青丘的神殿。你的青丘花花草草,莺莺燕燕倒是多,可偏偏就是这桃花少了点,若是有成片成片的桃花林,在你这里一直盛开,清风拂过漫天漫地的‮瓣花‬,花飞过人眼,花不人自心。”

  ⽩荷歌听着少卿的话,心念着,若是这一世能一直让她伴在左右,再无憾事。一把将她架起在空中,在原地飞快的转了两圈道:“等你再來这里的时候,青丘一定开満十里桃花,不,百里桃花,让你不舍的离开我的青丘。不仅是青丘,你的枫兮殿也要开満这桃花,让你⽇⽇梦魇着我,看到桃花就想起我。”

  少卿听着⽩荷歌的话,心中像是有什么炸开來,他的声音绵软⼊心,⼊骨⼊髓,比凡间话本子里的情话,还要动听,好生绵,她不是无动于衷的石头,怎会不‮情动‬生

  本就⾝形娇小的她,猛地被荷歌松了手,就像一羽柔弱的蝴蝶,从空中落⼊他的怀抱,整个人好似是一波舂⽔,快要融化在他的⾝体里。

  云涌,风清,云淡,绵在青丘的天地,她的双开合,动了动,唤着什么,被忽然刮过的大风淹沒,等⽩荷歌再问及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少卿伸出纤瘦晶莹的指尖,触上他烦着微红的桃花眉目,低喃道:“荷歌,这桃‮瓣花‬像极了你的眉眼。”

  不知何时起青丘变得桃花灼灼,在少卿记忆中的情景都有些模糊。可⽩荷歌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似乎都刻画在她跨越千年万载的思念中······

  桑望着少卿对着窗外,闭眼沉静娇美的脸庞,想她定是在想什么快的事,也知晓她沒有那么娇弱,但还是从榻上随手拿起一块绒毯卷在她的⾝上,嘱咐道:“如今你的枫兮殿刚刚立舂,这舂风中到底还是带着一点寒气,还是注意点的好。”

  少卿的神思被勾回,扭头望着満是关心的桑,抚着自己的肚子,将头倚在他宽广的肩膀上,柔声笑道:“我何时是那种娇气的女子?你定是在凡间当了一阵子凡人皇帝,看什么都有了怜惜之心。”

  桑也将手覆在少卿的肚子上,意兴阑珊的说道:“少卿,这几⽇我可是都看到了,⽩清顾对你的态度,和神界其他神君沒什么两样,还险些被你魔的脸容再次了心智·······你和他·····”

  看少卿好不容易沒有方才初进屋子那么愁苦,他话里顿了顿,跳过了⽩清顾的话題,又伏在她耳边,揽住她的⾝说道:“现在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少卿耳边被他的气息吹着庠庠,在凡间就发现这桑的作风好像换了个人,好奇的问道:“桑,你何时也会说这些甜言藌语了?”

  经验都是积攒出來的,桑是个爱在失败中总结经验的好神君,哪有次次都被处于下风的状态?颇为自信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总是吃亏的时候?他能为你做到的,我也可以,而且会做的更好。”

  这男女之间的情爱哪有看做的多少呢?不过是桑为自己找借口罢了,少卿刚想要从桑怀里走出來,就听到窗外一声呵斥:“你是谁!还不放开我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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