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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8章 兄弟搭挡割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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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余中豪的电话后,晋川镇派出所长邵三河骑着摩托车,一大早就赶到了市里。

  说來也是好笑,因为工作忙,邵三河很少來清河市区,作为县局所属的乡镇派出所头头,他出差的机会很少,休假更成了一种奢望,三年以來,除了一次参加培训,一次陪老父亲看病,楞是沒再來过清河。

  清河的变化当然很大,许多老街小街不见了,不小宽阔崭新的马路冒了出來,老式的居民区棚户区不断消失,代之以十层或十几层的高楼大厦。

  城市在月新异的变迁,邵三河循着余中豪指点的路线找去,还是多费了一些时间。

  不管怎么说,虽然顶着走私的臭名声,清河市这几年毕竟是富了,人富,城市也富。

  摩托车也是走私货,沒牌,是沒收來的,沒往上,平时就是邵三河的专车。

  很不寻常,这是接到余中豪电话后,邵三河的第一个感觉。

  这让邵三河热血沸腾,从南疆前线退役后,他已经很久沒有这种感觉了。

  派出所管的是蒜皮、偷摸狗、打架斗殴的小事,尤其是晋川镇,近几年制鞋业飞速发展,外來务工厂大批涌入,四万人的小镇,外來人口也达至三四万,治安问題益紧张,二十多人的派出所,早已不堪重负。

  余中豪强调的三个“任何”更让邵三河闻到了硝烟,和残酷的血腥味。

  去向不许告知任何人,期间不许与外界有任何联系,事后不得外任何细节。

  还有,带上配

  作为军人出身的警察,邵三河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带着,但离上次扣动板机,已经一年多了,那还是在训练场上。

  报到的地点,在一条叫字海涛路的小街上,小街进去是小巷,小巷走完是堂,三三条堂转完,才找到了目的地。

  难怪余中豪特别嘱咐,这些巷道堂,似乎专门是为摩托车建造的。

  门牌上写着:海涛街陈家巷三八巷三十八号。

  巷深,曲折,幽静,够三八的。

  灰暗的小院子,万簌俱寂,阵阵的。

  一阵风声急袭而來。

  邵三河松开摩托车,趴向地面的同时,佩已到了手上。

  “嘭。”

  身后的院门已骤然的关上了。

  风声带來的,竟是三片长长的棕榈叶,象三支青箭,急袭而至,先快后慢,到了邵三河身前,却力道突减,掉落在鹅卵石铺成的地面上。

  好绝的手法,邵三河先是心中一凛,继而才松了一口气。

  “三河兄,你晚到了七分零二十秒钟。”

  向天亮坐在二楼的木梯口,一边着烟,一边冲着邵三河微笑。

  “哎呀,是向兄弟你啊。”

  邵三河笑着从地上爬起來,收起,又扶起了摩托车。

  向天亮瞬间收起了笑容。

  “邵三河,你已经犯了八个错误。”

  一声邵三河,让他顿时明白,早该进入属于他的角色了。

  “报告,邵三河前來报告。”立正,标准的军姿。

  “三河兄,你迟到七分多钟,进门前沒按规定敲门,进门后沒有马上关门,沒有立即离开门口位置,听到风声后你的反应用了一秒钟以上,你把放在套里影响了掏的速度,卧倒后沒有立即移位,你的的保险还沒有打开。”

  向天亮下了楼梯,走到了邵三河的面前。

  “这就开始了?”邵三河的额头冒汗了。

  “从你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了。”

  “明白了。”

  向天亮的脸上,又出了笑容“三河兄,久违了。”

  邵三河又松了一口气“惭愧,向兄弟,能与你共事,是我的荣幸。”

  向天亮带着邵三河进屋。

  “三河兄,我家里都好吧。”

  “那是,你们家一切都好,你姐夫的生意红火得很,上个月,他还当选了县人大代表,他们都念叨你啊。”

  向天亮笑了笑“沒法子,单位里忙,这还要被你们的上头临时抓差,不开身哟。”

  “临时抓差?哈哈,向兄弟你可真逗。”邵三河也笑了。

  进了堂屋进厢房,转过一间小屋,走过一条仅容一人的堂,又到了一间小屋,爬上一张小竹梯上了二楼。

  一路都是黑呼呼的。

  “叭。”向天亮打开了电灯。

  邵三河怔了。

  偌大的房间里,两面的窗户全堵上了,进出就是那张刚踏过的小竹梯。

  房间里,中央摆着两张八仙桌,合在了一块,桌上摊着两张清河地图,一张市区的,一张市政的,地图上有一堆档案袋,足有二十个,摞得老高,中间,是两台九寸电视显示器,另一边,摆着一台电话,两个大哥大,两个对讲机,两付夜视仪,两把军用匕首,一个高倍望远镜,一个微型录音机,一个微型照相机,一个用消声器…还有那七八个豆子大小的玩艺儿,邵三河认得,是窃听器。

  除此之外,房间里还有两把破木椅,一张军用折叠,沒有被子沒有草席。

  邵三河两眼一亮,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三河兄,你把手铐拿出來扔掉吧,那对我们沒用。”向天亮笑道。

  邵三河道:“我们是割玉米的吗?”一边从上拿下手铐,放到了桌子上。

  “对,我们是割玉米,不是收玉米,而且也不是玉米,而是老玉米,老得不能再老的老玉米。”

  邵三河彻底明白了。

  玉米之类的话,是清河公安系统内部流行的行话,玉米指的是犯罪分子,收玉米是抓人,而割玉米刚不同,割者杀也,那是重案组和特警大队的活,玉米指的是一般犯罪分子,而老玉米说的是穷凶极恶的忘命徒,清河有海上走私,支來源多,老玉米手上都有,碰上老玉米,沒什么好考虑的,一个字,割。

  清河只有水稻,鲜见种植玉米的,把犯罪分子比作玉米,源于清河首任公安局长是个南下干部,來自一个盛产玉米的地方,他老人家仙逝多年,但“玉米论”却是芳至今。

  “沒的说,向兄弟,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邵三河沉声道。

  “给你三天时间,一,熟悉清河市的环境,二,把你的掏速度缩短到三秒钟之内,三,啃完桌上那一堆档案,特别是五二九失踪案,我建议你先看最近发生的事。”

  邵三河点了点头。

  “现在你可以提问了。”向天亮坐到了椅子上。

  “我们怎么解决吃喝问題?”

  “这个房间还有一扇暗门,你自己找到它,那也是我们的逃生门,进了暗门,里面什么都有。”

  “我可以出去转转吗?”

  “当然,建议步行,并带上。”

  “我能联系余中豪吗?”

  “不行,他被盯上了,而且,他也归我指挥,只有我可以联系他。”

  “我们沒有后援吗?”

  “据我所知,沒有,我也不希望有,我们的后援就是我们自己。”

  “这么说,我的是要始终开着保险了。”

  “对,我们的第一原则是首先保护自己,为了保护自己,一旦判断有险,就应该毫不犹豫的率先开。”

  “开的规定呢?”

  “先打拿武器的手,再打逃跑的腿,最后是击毙。”

  吁了一口气,邵三河问道:“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谁?”

  向天亮从档案堆下出一张照片,啪的放到邵三河面前。

  “肖剑南。”邵三河失声叫道。

  “对。”

  邵三河摇了摇头“真沒想到,怎么会是他呢?”

  “你们有交往吗?”向天亮看着邵三河。

  邵三河点着头“在培训班的时候,他给我们上过格斗课。”

  向天亮微笑起來“过过招吧?”

  “嘿嘿,这家伙出手特狠,我坚持了五六招,右臂疼了十來天。”邵三河不好意思的笑着。

  “清河双杰,他和余中豪都不是得虚名。”向天亮赞道。

  邵三河看着向天亮“确认了吗?”

  指着那堆档案袋,向天亮道:“它们说,他是老玉米。”

  邵三河微微笑道:“向兄弟,你个人似乎还不确认吧。”

  向天亮沒有马上回答,而是拿出香烟,两人各叼上一支,点上后了起來。

  “我听说,你和肖剑南交往颇多?”

  向天亮点了点头“余中豪说的吧。”

  “对。”

  弹弹烟灰,向天亮淡淡的说道:“我们共过生死。”

  “共过生死?”

  “知道清河有个叫方九胜的人吗?”

  略作思索,邵三河道:“大东鱼品有限公司总经理方九胜,实际上是个走私团火的头目,手下有五十多号人,一夜之间,突然全部消失,社会上传是道上的黑吃黑,公安系统内的说法,是专业人士干的…难道,难道是你和肖剑南干的?”

  向天亮点了点头。

  “我的天,就你们两个?”邵三河惊讶不已。

  “是的,兵不在多,就象现在的你我。”

  “了不起。”

  向天亮感慨道:“那是一场战役,是你们军队特种兵的战术套路,肖剑南沒有辱沒他的名号。”

  “所以,你不确认他会是老玉米?”

  向天亮站了起來,冷然而道:“但愿他不是吧。”

  杀气陡现,邵三河心中又是一凛,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走吧,我们去见见他的老师郭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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