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他不记得她
看康行健沉默,康培感觉很不好。
“爸爸,你不会真想要荣梵希死?”康培疑惑的问。
就算他不承认,荣梵希也是他兄弟,他们⾝上流着同一个⽗亲传下來的⾎,他怎么能看着荣梵希被人弄死!
“他现在人在哪里?”康培再问。
就算不告诉他,他也能查得到,康行健平静开口:“UCLA洛杉矶医院。”
“最好他还活着,否则,萌萌这一辈子不会原谅你。”康培抛下一句,就转⾝离开办公室。
特护病房里,荣梵希睁开眼睛,看到⽩⾊的天花板,微微皱眉。
今天是他从鬼门关一游回來的第三天,他⾝体很虚弱,主要是头部的伤,有时会痛得他感觉脑袋要炸爆。
刚苏醒的第一天,他的意识很模糊,谁也不认识,经过两天的沉静与回想,他能想起來的事情,越來越多,甚至他中之前,推了一把幸芮萌,看她翻滚着与他拉开距离的景象,他也隐约想得起來。
有脚步声朝这个病房走來,引起他的注意。
一个穿⽩大褂五十岁左右的男医生,跟在凯蒂⾝后,走进病房。
“他醒了。”凯蒂看着上双目茫的荣梵希,对男医生说。
男医生从兜里掏出一块怀表,问凯蒂:“凯蒂姐小,我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凯蒂做了个开始的手势。
男医生俯⾝到病上,拉近与荣梵希的距离,问他:“先生,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荣梵希的眼珠子转动两下,沒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叫荣梵希,來自Z市。我说的对吗?”男医生再问。
荣梵希的眼珠子又转动了两下,好像是同意他说对了。
男医生指向凯蒂,又问:“你知道,她是谁?”
凯蒂也凑到近前,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荣梵希。
只见他的眼里,显得茫。
“她是凯蒂,你的子。”男医生又说。
凯蒂是他的子?荣梵希的目光,显得更加茫。
男医生指着凯蒂,反复对他说:“荣梵希,这是你的子,凯蒂。你的子,凯蒂!凯蒂,你的子!你们准备结婚,举行婚礼,你发生了意外…记得吗?”
“幸芮萌…”
荣梵希双动了动,从肺腑里呵出三个字。
男医生皱了皱眉,凯蒂脸上的表情有点失落。
“凯蒂姐小,看样子,今天还要继续。”男医生,其实是催眠师。
从荣梵希醒來到现在,他已经给他做了两次催眠,还是沒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Rockwell医生,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如果还不成功的话,你就给我滚蛋,以后别在挂牌营业!”凯蒂语气很不耐烦。
洛克威尔点点头,表示明⽩:“凯蒂姐小,请相信我,这次一定会成功。”
如果他三次催眠不成功,号称“催眠大师”的他,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摆弄着手里的怀表,洛克威尔开始第三次给荣梵希催眠。
两个小时之后,荣梵希的目光里有了焦聚,洛克威尔再次问他:“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FrancisRong…”
荣梵希微弱的声音,说出了一个英文名字。
洛克威尔又指向凯蒂,再次问他:“她是凯蒂,记得吗?”
“凯蒂。”荣梵希重复,他当然记得她。
洛克威尔再问:“你记得,凯蒂是你的什么人?”
看着凯蒂一张非常眼的脸,荣梵希想了想,回答说:“我的…子…”
“你的子是谁?”洛克威尔假装沒有听清楚,侧耳再问一遍。
荣梵希看向凯蒂,肯定的回答:“凯蒂。”
“你知道照片上的女人是谁吗?”洛克威尔拿出幸芮萌的照片给他看。
荣梵希看了看,回想了一下:“沒见过,不认识。”
终于成功了!洛克威尔喜于形⾊。
他催眠大师的名号,不是吹出來的!
凯蒂也显得很奋兴,握住荣梵希的一只手,喜的问:“Francis,你终于记起我了,太好啦。”
荣梵希微微扬起嘴角,笑了,目光变得温和。
“你还记得吗,你为什么会在医院里?”洛克威尔继续问。
荣梵希似乎想了想,回答说:“我和凯蒂准备婚礼,我出了意外…好像被反社会分子,拿击中…”
“很好。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让凯蒂慢慢告诉你。”洛克威尔笑了起來,笑容里带着些许得意。
出了病房外,凯蒂拿出一张支票给他。
接过支票,催眠大师笑得更加开心:“如果还有需要,随时通知我。”
“Darling,现在感觉怎么样?”
回到病房里,凯蒂跟荣梵希说话,就变得甜腻。
荣梵希再次扬起嘴角:“感觉还行,如果不头晕,脑袋更清醒一些的话,就更好了。”
凯蒂掩饰不住內心的动和奋兴,迫不及待告诉荣梵希,她在一个服装店里认识他,当时他英雄救救了她,她对他一见钟情,然后两人就认识,而且相爱了,准备步⼊婚姻的殿堂…
“听起來,真好呢。”荣梵希声音柔柔的说。
听凯蒂吧啦吧啦说了一长串,他闭上了眼睛,要睡着的样子。
“亲爱的,好好养伤,等你康复出院,我们就举行婚礼。”凯蒂在荣梵希额头轻吻了一下,温柔的说。
凯蒂刚刚离开,荣梵希就睁开了眼睛,望着天花板,眉头紧锁。
不久之后,病房门外传來吵闹声。
一个护士,好像拦着什么人,不让进來,被人喝了一声,好像是被对方的声势镇住,乖乖闭嘴。
“荣梵希!”
进了病房,看到病上的荣梵希,幸芮萌动的要扑过去,被康培一把拉住。
“萌萌,他有伤在⾝,你动静小点。”
幸芮萌明⽩,点点头,凑近病,看着荣梵希的脸,还沒有说话,眼泪就冒出來。
看他瘦了,他双目无神的样子,她的心,一阵菗痛。
“老公,你怎么样?”幸芮萌抹了一下眼睛,強忍着泪⽔,手掌轻轻摸抚他的脸颊。
荣梵希的黝黑的眼珠子,转了转,看着昅鼻子的幸芮萌,茫然的问:“你是谁?谁是你老公?”
这是什么问題?他不记得她了吗?
幸芮萌一下子就慌了。
“萌萌,别紧张。”看他头部还裹着纱布,伤到脑部了,康培示意幸芮萌安静下來,凑到荣梵希的眼前,认真的问:“你是谁?”
“荣梵希!”荣梵希很快回答,并给康培一个⽩痴的眼神,他是谁,他自己不知道吗!
康培指着自己,再问:“我是谁?”
“有病,你是谁,你自己不知道?”荣梵希翻了一个⽩眼。
康培修正他的问題:“我是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谁!”荣梵希语气已经不耐烦,好像把康培当一个神经病。
他不记得了?不认识他们?
幸芮萌不甘心,再问:“荣梵希,你记得我是谁吗?”
“你是…”荣梵希盯着幸芮萌的脸,看了好一会,认真回忆的样子,然后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们以前见过吗?”
怎么会这样?他真的,连她也不记得了!
“荣梵希,我是幸芮萌,我是你老婆。”幸芮萌还是不甘心,只好告诉他“我们结过两次婚,有两个儿子,小宝和小贝贝。小宝今年八岁,小贝贝才几个月。明天我把小贝贝带过來…”
“抱歉,我不明⽩你说什么。”荣梵希沒等她说完,就打断她。
幸芮萌被堵得死死一般难受,他不记得她了,为什么不肯听她说?
康培在旁边,小声安慰:“萌萌,他现在什么都记不起來,情绪不太稳定,不要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來。”
“嗯。”幸芮萌咬着,不让自己哭出來。
荣梵希说自己头痛,举手要捶打自己的脑袋,被及时制止。
医生带着护士进來,说要给病人检查,请他们出去。
幸芮萌从医生口里得知,荣梵希脑部受了伤,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留下了后遗症,也就是失去了一些记忆。现在不是着急要他恢复记忆的时候,他需要的静养,不能受刺,否则会头痛裂。
出了医院,幸芮萌走路垂着脑袋,一脸茫然。
康培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
现在荣梵希失忆,不记得他们是谁,这是沒办法的事情,只有等他伤好了再说。
“萌萌,回去吧。”
“回哪里?”
“当然是回旧金山。”
“我不回那里!”幸芮萌停下脚步。
她不想回康园,不想见到康行健,不想再被他任意布摆。
康培有点无奈:“萌萌,你不会旧金山,小贝贝怎么办呢,不要了吗?”
幸芮萌抬起头,看向康培:“培哥,我不回旧金山,我要在洛杉矶照顾荣梵希。⿇烦你,帮我把小贝贝带过來。”
“萌萌。”康培头摇“你要住在洛杉矶,我可以给你安排。但是把小贝贝带过來,你要照顾荣梵希,怎么照顾小贝贝?”
幸芮萌很坚持:“我可以照顾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