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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母女,上辈子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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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的错。”

  陆子初的声音是充満魔力的,字正腔圆,拥有一口比标准广播员更有魅力的普通话,也难怪会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为他着了

  “因为你让方‮姐小‬念念不忘?”阿笙收敛笑意,温声道:“我也没损失什么,不要为难方‮姐小‬。”

  陆子初只笑不语。他若应答,必定不会欺骗她,不应,这事也就敷衍过去了。

  他并不是一个遇事瑕疵必报的人,尤其还是对女人,但这次是真的触及到了底线摹。

  卧室静谧,陆子初掌心贴合在阿笙的膝盖下方,侧脸完美,如果可以忽略他紧绷下颚的话。

  阿笙腿肿了起来,他坐在上,伸手帮她‮摩按‬,阿笙知他今天很忙,原想催他回公司,但想来他并不会顺了他的心思才。

  躺在上想了很多事,有他‮摩按‬着,倒也不觉得难受,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

  他从未问过她,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车祸又是怎么来的,有些伤疤纵使过了多年,每每触及,依然会痛彻心扉。

  怎么告诉他?她是看到他归还的银戒,所以在去找他的路上出的车祸?又怎么告诉他?那时候的她是那么绝望,觉得天大地大,所有人都抛弃了她,她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弃儿…

  朦胧中,有人握住了她的手,修长微温,整只手都被他包裹在掌心里,竟糊糊的又睡着了。

  就这么好好睡一觉吧!不理会外界喧嚣,把问题暂时给他…

  这天下午,陆子初兑现诺言,把顾城和流沙接到了海边别墅,顾城看到阿笙,悬着的心松了下来,那个面带微笑,灿若莲花的孩子似乎又回来了。

  她在束河买了许多纪念品,很大一部分都是给流沙买的,孩子看了很喜

  顾城走到台上菗出一支烟,慢慢的点了火。

  阿笙透过落地玻璃看他,顾城是天生的⾐架子,背影拔,但趴在台栏杆上时却透着孤寂和沧桑。

  束河勾起了他的回忆,那些回忆里曾经有一个依依,而现在故人已不在。

  他的心境,她是理解的,所以并未上前。

  昔⽇兄妹无话不说,多年过去,他和她早已习惯向彼此隐蔵悲伤,所以展现给对方看到的永远都是喜,不知这是不是一种悲哀?

  流沙摆弄束河特⾊礼品时,对阿笙说:“姑姑,爸爸说今年有可能会在老家过年,到时候也回来。”

  阿笙脸⾊变了,那声“”让阿笙一颗心‮劲使‬往下沉,往下沉。

  她愤怒了,那份怒气没有宣怈在孩子面前,她把顾城叫到了书房,似是觉得冷,只有抱着双臂才能给自己带来些许温暖。

  “她要回来?”阿笙声音淡不可闻,目光里只剩下最深沉的噩梦。她仿佛看到自己当初是怎么被她关在了房间里,她是怎么被她‮磨折‬的精疲力尽。

  “谁?”顾城皱了眉,阿笙看上去很焦躁。

  “她,她…”阿笙一声重过一声,到最后近乎吼道:“她——”

  顾城心里似是堵了一块巨石,他忽然明⽩阿笙口中的那个她是谁了,眸⾊转瞬变得复杂“阿笙,不管怎么说,她毕竟生养我们一场,你回国后,她每天都在念叨你…”“她可以给我打电话。”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冷不热的讥嘲,好像另一个陌生的自己。

  “她不敢。”

  “怕刺我?”阿笙嗓音陡然一变,像是平静的湖⽔乍现汹涌“在她眼里心里,我还是她女儿吗?西雅图全家福里为什么你们都在,唯独没有一个我?我在哪儿?你知道我看了之后,是什么感受吗?我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就连徐秋也可以出现在上面,为什么我不能?”

  在此之前,顾笙从未宣怈过愤怒,或沈雅,或韩愈,但这次,她的问宛如密密匝匝的冰雹,直击人心。

  她是那么极力克制情绪,以至于手指还在微微颤抖着,顾城见了,一颗心犹如庒了千斤巨石,动弹不得。

  顾城轻声叹道:“阿笙,就那么恨吗?”

  阿笙眼底浮现曾经一幕幕。那⽇,⺟亲剁掉手指,她仓惶捡起:“妈,我们去医院。”

  断指却被⺟亲一把抓起无情丢弃,那是⺟亲⾝体的一部分,她却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阿笙直到现在还能清楚记得⺟亲的表情,満脸苍⽩,死死攥着⾎流不止的伤口,咬着苍⽩的,眸⾊沉沉的盯着她。

  阿笙当时头脑发懵,后来才意识到那双眼眸里是満満的恨。

  想到这里,阿笙眼眸一热,自嘲道:“不是我恨她,是她恨我。因为肖恩在韩愈手里,她可以因为韩愈一句话,不询问我的想法,不顾及我的感受,狠心的把我关起来,砍掉自己的手指指责我有多无情,我对她不敢有恨,只有畏惧。”

  顾城心里一阵接一阵的紧,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痛;最痛的那个人是顾笙,她庒抑的太久,因为那个人是

  tang⺟亲,所以她不能恨,表面上的平静,看似静默,但私底下却早已是波澜暗涌。

  去‮国美‬之前,阿笙对⺟亲只有爱。

  ⺟亲拥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阿笙这一点跟她最像,但阿笙看过⺟亲年轻时的照片,觉得⺟亲比她长的好看,尤其是站在⽗亲⾝边时,一双眸子娇羞如⽔,嘴角那抹笑可谓动人到了极点,难怪当年⽗亲会对她一见钟情。

  在阿笙的记忆里,⽗亲跟人谈话时,她会静静的坐在一旁,听到专业术词,偶尔会出神发呆,若是⽗亲在这个时候叫她的名字,她微笑浅应的同时,会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亲是个沉稳的人,有担当,⺟亲脆软娇弱,习惯大事小事依靠⽗亲,那份依赖,阿笙从未深想过,直到她前往‮国美‬,她才体会到那样的依赖究竟有多浓郁。

  她们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女,⺟亲了解她的情,软磨硬泡不成,也会有绝望的时候,没完没了的哭。

  老人说,今生⺟女是上辈子的仇人,她以前不信,现在…她已经很少会想起“⺟亲”这个词汇了,每次想起,捎带上自己,⾝心全是満満的伤。

  仿佛听见顾城在跟她说话,所有的情绪,或好或坏,宛如嘲⽔消逝,于是顾城的话开始变得清晰起来:“阿笙,当年她也是走投无路了,在丈夫和女儿之间,她选择了丈夫,但在她的內心深处,她比谁都难受。”

  “我理解她,谁又来理解我呢?”阿笙表情冷淡,她和⺟亲之间的沟‮壑沟‬壑早已间隔太远,远得只有窒息。

  阿笙说:“我在杭州盛景上班时,一天晚上加班,有一位同事⺟亲担心她饿着,冒雨前来送饭,那位⺟亲叫我同事‘宝贝’,周围同事们听了,全都忍不住笑她。你看她们都在笑,我如果不跟着一起笑的话,会显得我很不幸福,所以那天我差点笑出了眼泪…”

  她这话不像是在说给顾城听,倒像是在自言自语,顾城只觉有刀子从心头剐过,就连出口的话也是紧窒无比。

  顾城说:“阿笙,你别说了,我心里难受。”

  阿笙觉得难受的人真幸福,不像她,有些话说出口,內心却是⿇木成灾。

  …

  顾城⻩昏下楼,脚步落在楼梯木板上,声息空,还剩下最后几层台阶“哗啦——”一***的海浪声切切传进耳里,仿似敲打在了心里。

  “晚上留在这里吃饭吧!”

  客厅里陆子初冷静从容的声音缓缓响起,顾城抬眸,陆子初不知何时回来了,站在开放式吧台一角,煮着咖啡,难怪香气四溢。

  “不了。”

  顾流沙原本坐在⾼脚椅上,这时从上面滑了下来,朝顾城⾝后看了一眼:“姑姑呢?”

  “还在楼上。”顾城摸了摸女儿的头:“上去跟姑姑打声招呼,就说改天来看她。”

  陆子初端了一杯咖啡放在吧台上,顾城走过去,却没坐下,声音卷在海浪里,似乎带着润气息:“现在外面十个人有九个人都在骂阿笙,你预备怎么做?”

  陆子初笑了笑,漆黑的眸仿佛浸了⽔,看似⽔光潋滟,温和静默,但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怎么做都好,至少不会关着她,剁手指迫她。”

  顾城心里狠狠一瑟,他果真全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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