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节:想要喝酒忘烦恼
输了爱情,不能再输掉自尊,这是沐雨晴的人生准则!
“阿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何翊的脸像是烤红的虾子,眉眼之处,俱是紧张的慌,想要继续说点什么,碰触到沐雨晴寒冷的目光,心里一抖,张嘴,却是无言。
苦衷?时至今⽇,他还要为自己的滥情找借口!真是可笑,认识五年,相恋四年,却不知道他能做出脚踏两只船的事,而且还做的这么明目张胆,冠冕堂皇!
“啪!”一声清澈的脆响,手起手落,何翊的脸上显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沐雨晴微抬了下巴,眼中是决绝又坚毅的目光“何翊,他年今⽇,是我沐雨晴一厢情愿,⾼看了你,你受我一巴掌,从此我们,互不相欠。”
转⾝,离去!
不争气的眼泪模糊的双眼,⾝后那个鼓着肚子的女人恶狠狠的叫嚣“她谁啊她,神经病,何翊,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何翊…”
何翊想要追上去,被⾝旁的女人绊住,只能低声的呼喊“阿晴,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像是一把把利剑揷⼊沐雨晴的心房,四年的痴恋,四年的朝夕相处,到头来不过轻飘飘的对不起三个字。
何翊,事已至此,对不起又有什么意义?我们终究逃不过小七的预言,陌路相逢,有缘无分,缘起即灭,缘灭已空!
像是中了魔,发了疯,她挥洒着満眼的泪⽔,奔跑着,隐忍着,伤痛着…
跑着穿过跳条街道,任凭包里的山寨机手,一遍遍刺耳的响,充耳不闻,她只想跑,只想逃离,只想去一个再没有何翊的地方,躲起来,慢慢的舐痛的快要窒息的伤口。
穿过拥挤的人流,穿过喧嚣的系街道,顾不上已经转换的红绿灯,⾝冲过去,刹那间,人流不见了,喧嚣不见了,周围的种种好像瞬间静止一般,只有她的一声尖叫响彻晴空。
沐雨晴下意识的抱着头,瘫软在醒目的斑马线上。
车子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撞过来,在距她一尺多的距离嘎然停了下来,轮胎擦摩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以为没了爱情,没了何翊,一切的一切都没了意义,可当危难来的时候,她竟然害怕死亡,害怕伤残,害怕这个世界,于她,不过是一片空⽩。
原来,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何翊,至少没有像爱生命那样去爱!
“姐小,你没事吧?”一个四十多岁左右的男人,微胖,穿着一⾝考究的西服慌张的从车上下来,把沐雨晴拉到人行道上,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她,确认着她是否受到严重的创伤。
沐雨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呆呆的拿着机手,一遍遍的看着何翊刚发来的信短,阿晴,对不起,我累了,再也不想像一只狗一样被人看不起,不是不爱你,只不过我没有爱你的能力,她能给我想要的一切,可以让我像一个男人一样骄傲的活着,再见,阿晴,再见,我的爱!今生还是最爱你!
可恶的男人!
连分手都要做出一副痴情缱绻迫不得已的样子,为什么不明明⽩⽩的说清楚,说那个女人可以给他一起,金钱,事业,地位,前途,他忍受不了奋斗的艰辛,只能无聇的另辟蹊径。
她是男人,追求功名利禄,无可厚非,可她当年为什么要说,这世界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必须要你这种话,又为什么要充当小⽩脸的角⾊,摇着尾巴去讨好一个女人获得这一切?何翊,沐雨晴何止是⾼看你,简直就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汹涌而出的泪⽔模糊了沐雨晴的双眸,泪珠啪嗒啪嗒的掉在机手屏幕上,花了发件人为“老公”的信息內容。
“姐小,你还好吗?”男人紧张的问。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委屈,伤痛,苦楚再也忍不下去,沐雨晴扶着旁边的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紧握着机手,猛然蹲下,双肩剧烈动耸,放声大哭。
男人受惊一般,手⾜无措“姐小,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沐雨晴不回答,只是哭,越哭越伤心,来往的人群远远驻⾜,看西洋景似的看着热闹,没一个人上前。
停在路边的车子,缓缓的被降下后座的窗户,一个戴着深褐⾊太镜的男人,折叠了手上的报纸,微皱了下眉头,淡然的向这边撇了一眼“六叔,过来。”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华美魅惑的声线。
一直在劝慰沐雨晴的男人,巴巴的小跑过来,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穆少!”
那个被叫做穆少的男人,刷刷的开出一张支票,细长⽩皙的手指探出车窗外,没有说话,刀刻般的下巴,朝着沐雨晴的方向扬了一下。
六叔马上会意,小心翼翼的接过支票,在沐雨晴的⾝边蹲下来“姐小,这是我们穆少给你的,你到医院检查一下吧!”
沐雨晴缓缓的抬起头,目光所触之处,是有着龙飞凤舞签字的十万支票,呵,她今天遇上的都是有钱人!
钱钱钱,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钱可以解决一切?
她紧咬着嘴,泪⽔滑过的地方,留下淡淡的盐渍,她缓缓的站起来,目光如猎豹一般盯着那张支票,深昅一口气,冷笑“十万?怎么够?”
六叔微微一愣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看向车里的男人,碰上男人询问的表情,犹豫了一下,小跑了过去“穆少,她说不够!”
穆少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淡然的撇了沐雨晴一眼,真是个贪心的女人,低下头,刷刷的几下,又是一张十万的支票。
六叔拿着二十万的支票再次回到沐雨晴的⾝边“这是二十万,拿着,快走吧!”态度显然没了刚才的谦恭。
二十万,她不过是碰了下膝盖,流了丁点的⾎,就有人赔二十万,这是什么样的世界?是钱可以主宰一切的世界?为什么她几年的年薪,在有钱人眼里就是个小伤口的医药费?
何翊呢?他就是这样一次次在钱的筹码下沦陷的吗?
心口猛的一窒,那种难以呼昅的感觉又全⾝弥散开来,她猛的抓住那两张支票,快步走到车的旁边,对着里面的男人,倔強的扬了下巴,冷冽又愤怒的说:“不够,还不够!”
男人缓缓的摘下太镜,露出一双犹如潭⽔一般深不可测的眸子,带着掌控一切的嚣张。
完美的容颜如艺术家一下下精心雕刻出来,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成了他的陪衬,他⾝上散发着喧宾夺主的气势。
他盯看着沐雨晴,似乎想要把她昅进幽深的重瞳中。
不过是短短几秒,沐雨晴却像是经历酷刑一般难熬,这个男人的注视,让她心声寒意,弥散全⾝。
男人懒懒的伸出右手,夺了沐雨晴手里的支票,缓慢的,优雅的,漫不经心的,一下下的把二十万的支票撕了粉碎。
漫天的⽩⾊碎片,像是雪花一般洋洋洒洒在沐雨晴的⾝上。
他冷冷的勾了下角,向沐雨晴投过去一个讥讽又不屑的笑“六叔,开车!”他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