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三.揭开身世
跳下“霸王”童真真看到秦向从留拘处的门口走过來。
“真真…”快步走來的秦向,站在她的面前,喊了一声后,却沒有再说什么。
童真真很感他沒有开口安慰,因为她怕自己的眼泪会再次奔涌而出。她可不想让二舅看到自己难过的样子。
“哥,我安排好了。”秦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和她⾝后的君冷澈说。
“带我们去。”君冷澈也沒有多说什么。
童真真知道二舅现在只是疑犯⾝份,按理是不能随便探视的,这一定是秦向出的力。她跟在秦向⾝后,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秦向的背脊一硬,脚步缓了一下“你我之间,不言谢。”
童真真随着秦向进⼊了留拘处。
长长的走廊,一道道的铁栏杆,严肃的警卫,即使光从走廊的天窗处洒了进來,还是让人感到一片瑟冷。
秦向领着童真真和君冷澈到了一间房门前,停下了脚步。他转过⾝來“你们在里面行等一下,我去找人提疑犯。”
童真真点点头。
君冷澈推开了门,带着童真真进去了。
秦向转⾝离开。
童真真在面对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死死地盯着门。
君冷澈坐在了她的右手边,握住了她的手“丫头。”
童真真掉转头,接触到君冷澈关切的眼神。她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会失去冷静。她点点头“我很好。”
君冷澈沒有再多说什么,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童真真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咣啷咣啷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來,门打开了,憔悴狼狈的二舅穿着囚服一瘸一拐地出现在门口。
童真真全⾝紧绷,上⾝略向前伸,双手握紧成拳,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來。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终于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当二舅看到一脸杀气的童真真,嘴抖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就去摸被包扎好的右耳,扭⾝就想退回去,却被⾝后的看管人员推了过來。
秦向揪着二舅,把他按在了童真真对面的椅子上,并把他拷在了桌前。
“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我们过会再进來。对了,他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好。”秦向担心看了一眼童真真,说道。然后,秦向和那名看管人员离开了房间。
在童真真凌厉的眼神视下,二舅缩起了⾝子,紧紧贴在椅背上。他的眼珠子转,看起來,却是眼神涣散,有点傻头傻脑的,像是不太正常。
自从二舅进來,童真真就一直在沉默,只是死死地盯住他。她想看一下,面前的二舅,到底是不是人!精神状态不好,是心里有愧吗?
死一般的寂静。
二舅不停地转动着⾝子,左看右看。但是,他就是不敢与童真真对视。
他是在装吧?想到二舅进來时看到自己的胆怯,童真真不相信他现在的精神不正常。她决定要拆穿对方的伪装。
“说!”童真真冷冷地开了口“为什么?!”
二舅沒有接话,自顾自地“嘿嘿”傻笑。
这时,君冷澈站了起來,走到二舅的⾝后,定住了他转的脑袋,让他躲不开童真真的视线。
“外公,大舅和大舅妈,晚上有沒有找你啊?”童真真直视着二舅的眼睛,恻恻地说“外公可被你砍的一块块的,他有沒有找你拼啊?”
二舅明显地抖了一下,脸⾊一下子煞⽩,眼神有了焦点。
装,竟然想装疯躲过去?!童真真心底的琊火腾腾燃烧起來,严厉地说“别装了!说,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那可是你的亲人!畜生!”
“为什么?”二舅撕下了伪装。他“桀桀”怪笑两声“这都怪他们!”
童真真瞪大了眼“怪他们?!你还有脸说?!是谁,把家里一次次进死胡同?!”
这个世上,有些人总以为别人对不起他,就如二舅。当他被童真真诘问时,表现出來一副委屈十⾜的样子“那又怎么样?我是老头子的亲儿子,凭什么他不理我?不管我的生死?!”
不要脸!童真真为二舅这种思想感到愧羞。她皱紧了眉头“不管你?!你不知道吗?外公每个月都有打生活费到你的账上。大舅一直在为你说好话,想让你回到家里住。你还有沒有良心?!”
“什么?”二舅张大了嘴,眼睛闪过惊讶“老头子有打钱给我?”
“是的。大舅妈说的,都打在了4968的卡上。每个月八千。”童真真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同时心里也疑惑,为什么二舅不知道。难道他沒有收到过那笔钱?
二舅一下子委顿下來,強撑起來的力气消失殆尽,重复念着那个卡号“4968”
“你不是人!一定要下地狱的!”童真真一字一顿地说。不管如何,她是无法原谅他的。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咬死对方。如此一想,她的太⽳处的青筋爆起。
“啊~”二舅突然大吼一声,抱住了自己的头。
他怎么了?童真真被吓了一跳。
“死八婆,死有余辜啊!竟敢贪我的钱!死八婆!”二舅龇牙咧嘴地痛骂起來,双手握成拳,猛砸着桌面。
八婆?说的是谁?童真真想了一下,很快明⽩过來,应该是二舅妈把这八千块给蔵了起來,让二舅以为外公家不管他的死活。
如此一想,童真真不由得在心里咒二舅妈下十八层地狱。贪钱的二舅妈可能就是这场杀戮的起源。
但是,就算如此,这也不能抵消二舅做下的罪孽。这个混蛋,现在还在推卸责任!
“叭”童真真猛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闭嘴!人是你杀的!和别人无关!你一定会去给外公他们抵命的!你一定要死!”
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火,童真真吼了起來。
二舅被童真真的突然发飙吓了一跳,愣了一下,⾝子向后倾着。
做下这种灭绝人的事,二舅应该也意识到了他必死无疑的结果了。狗急跳墙的他也吼了起來“那又怎么样?那么多人给我陪命,我也值了。让我们一家人到地底下团聚吧!”
面对这种恶魔,童真真再也忍不下去了。她转了过去,冲到二舅面前,抡起胳膊,狠狠地扇了他两个大嘴巴。一道⾎痕从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童真真气得浑⾝发抖“你不是人!不是人!”
被君冷澈固定了脑袋的二舅本就沒办法躲开,生生地受了她两个大耳光。他恶狠狠地盯着她“他们的死,你也要负责!”
自己也要负责?!他是不是真的疯了?童真真又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你这个野种,竟敢打我!”二舅口不择言地骂了起來,扭着头,想摆脫君冷澈的桎梏。
“你说什么?什么野种?!”童真真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里挤了出來,眼睛里充満了红⾎丝。
二舅一副鱼死网破的泼⽪样“就是你!也不知老头子从哪里捡的你!老头子竟然还要把家业的一半都分给你。你凭什么?!”
听到二舅的话,童真真愣住了。他什么意思?自己是外公捡回來的?怎么可能?
“骗人!”童真真大吼一声。家里人对自己的爱护,她可是记忆犹深。自己怎么可能是捡回來的?
二舅撇撇嘴“我才沒闲情骗你。当初,你妈妈被人侮辱后,怀的孽种,一生下來就死了。死了多好?偏偏老头子还去捡了一个婴儿,用來哄你妈妈。真是有病!”
童真真倒退了一步,这个消息太震惊了。她一时沒有办法接受。
看到打击到了她,二舅得意起來,索把他知道的都讲了出來。
一开始,二舅并不清楚。可是,有一次,他凑巧听到外公和外婆的谈话,在感叹童真真妈妈的命苦时,才知道童真真是一个弃婴。所以,他对童真真的态度就变差了。
尤其当她妈妈离婚后,带着童真真回到家里,他看到外公对⺟女俩百般呵护,心里就不平衡了。
特别是偷听到外公和大舅商量,为了童真真以后的人生,决定把公司的股份分20%给她之后,二舅就想着把童真真这个外人赶走。
当童真真和妈妈去了海外,二舅终于得逞了。
沒想到,多年之后,外公还是把公司的股份给了童真真。而他这个亲生儿子,却什么也沒有。所以二舅很是气忿,自然就动了杀机。只要外公,大舅一家都死了,那么家产还是会有他的一份。
所以,二舅放低⾝段,去讨好外公他们,就是想借机实施灭门案。
听着二舅把他那些肮脏的念头全盘托出之后,童真真开解了多年的心结,知道了为什么二舅要离间自己和外公的关系了。不过,他以为这样做,就能得到财产了吗?
“你是一个⽩痴!”童真真怒极反笑“先告诉你,表哥沒有死。”
听到这个消息,二舅大受打击,喃喃自语道“我明明用力砸了他的后脑勺了,流了那么多⾎,他怎么还沒死?不可能啊?”
童真真冷嗤一声“这是老天在看,不让你谋得逞。还有,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认为杀了人,不会被人发现呢?你是凶手,怎么可能继承遗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