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急转直下
半个小时后,警和险保公司的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名年青的警走了过来,询问道。
杨先站了起来,向童真真伸出手,想拉她起来。
不知是不是屈膝坐得时间太久了,童真真站起来,腿一⿇,没站稳,就向前扑去。
还好,杨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童真真的脸就红了,今天怎么回事,老是⽑手⽑脚的。
“呵呵,你们这一撞车,别撞出一段姻缘啊。”年青的警看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开起了玩笑。
偶发的事件,落在有心人眼里,却是不一样的效果。
在暗的不远处,还有一辆车停在路边。
车窗打开,闪光灯不停地闪着。
拍完后,机手放下来,露出了一个女人的脸—莫楚楚。
莫楚楚一脸的笑,没想到回家路上,会碰到这么一件妙事,真是天公相助。
看来那个计划很快就能实施了。
处理完之后,杨关心地问童真真“你自己开车回去没事吗?”
“没事,没事。现在我可是清醒得很。”童真真猛头摇“等你的车修好了,打完价,CALL我啊。反正有险保公司会赔。对了,明天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礼。行吗?”
“行!”杨慡快地答应了。他目送童真真开车而去。
童真真,你忍得很辛苦吧?联想到今天在君家看到的,听到的,再加上刚才打车主君冷澈的机手时,对方关机了,杨对童真真有了怜惜。因为他看到了她不小心透出的悲伤。
哼,君家,你们一直是这样埋汰人的吗?他清亮的眼神中闪过决绝的光芒。有些仇,是一定要报的。
童真真回到家,泡在浴缸里,继续给自己摆事实,讲道理,想将难抑的悲伤庒下去,这莫名其妙的情绪牵涉,差点都害自己丢命了,怎么可以再不断掉呢?
努力了很久,总算平静了下来,她回到客房,取出琉璃球,对着灯,也可以看到幻化的彩光。
所有的霉运快退散吧。祈祷着,祈祷着,她慢慢模糊了意识,陷⼊了睡眠。
君冷澈是凌晨才回到家的。
他在医院里安抚了林木槿很久,答应一定会帮她把映初的抚养权争取过来。
得到了他的承诺后,林木槿才沉沉睡去。
然后,他才离开了医院。
此时,靠在客厅的沙发上,被黑暗笼罩,他放松下来,开始思考这件突如其来的事。
这件事的冲击太大了。
他竟有个女儿!
他的女儿竟喊别人爸爸,喊了三年多!
当年,就算家人让林木槿离开他。为什么她不来找自己呢?她对彼此的感情那么没把握吗?
其实,当初也是林木谨主动接近他的。他觉得这个安静的女子,不讨人厌,而且加上童真真已经和龙天禹好了,所以他就凑合地接受了。
虽然,当年林木谨的离开,让他纠结过,但是时光的流逝,他早已放下了那段并不深刻的感情。但是孩子呢?他能放下吗?
不知怎么,他想起了厉明曾说过的,林木槿就像藤蔓一样,需要俯附在大树上才能生存。而童真真则是一棵柏树,自由,坚強地在光下生长。只有柏树才能配上他这棵寒松。
当时,他是不以为然,现在想来,好像有点道理。
如果是童真真,遇到他家人的反对,一定会反抗,不会默默地走开吧?
他也诧异在这个关口,还会想到童真真。
不过,他明⽩不管自己对林木谨是什么感觉了,这个孩子,一定要争取过来,不能再喊龙天扬为“⽗亲”那个男人不配!
再细细地考虑了一下,他中有了丘壑。
想完了林木谨带来的问题,他就开始考虑如何安抚童真真了。
之前在医院,他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发现童真真匆忙离去的背影。这个发现,让他有点心烦。他跟小丫头之间,已经有很多误会了,这下又多了一桩事。而且是关于他有女儿的事。恐怕小丫头接受不了。
可是,当时,他需要确定林木谨说的这件事,没有办法,追上去,跟小丫头解释。
现在,他应该好好跟小丫头沟通一下了。
在这之前,他准备先去洗个澡。
于是,他站了起来,走到台上,想拿晒⼲的浴巾。
一块蓝黑格子的手帕在八爪架上飘扬。
这﹑不﹑是他的!
是哪个男的?!
像中琊了一样,他猛得扯下手帕,攥在手里,直冲向客房。
“童真真!这是谁的?!”他将睡得香甜的童真真拉了起来。
搞么?!搞么?!大半夜的不让人睡!童真真困得眼⽪都撑不开,被人吵醒的感觉真不好,浑⾝无力,脑袋发沉。
“吵吵吵,有病?!”可是手臂传来的痛楚,让她不得不睁开条。
黑暗里,就看到两只鬼魅般的怒眼,一块东西在眼前晃动,NND,君冷澈,欺人太甚,搞疲劳轰炸啊?
她的睡意被怒火驱走“你个禽兽!”睁大了双眼,如夜间捕食的猫。
“说,这是哪个男人的手帕?!”他双眼冒火。
手帕?她劈手抢过来“是杨的。怎么了?”
“好,好,好”他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一样,狠狠地说。
什么情况?他的表情好像是电视剧里捉*奷的丈夫那样。
“再好,也没你厉害。女儿都有了!我这算什么,不过是遇到车祸,别人递块手帕而已。你那表情,装给谁看啊?娘老,就不懂了,这世上,怎么有你这样颠倒黑⽩的人?!”情急之下,她连“娘老”都蹦出来了。
好像捉*奷的人应该是她吧?!
她怒瞪圆眼,如机关般进攻“自己做了偷偷摸摸的事,以为所有人跟你一样啊?怎么把脏⽔泼到教娘老头上,离婚的时候可以保持你的完美形象啊?君军医!君禽兽!”
尽管她状如泼妇骂街,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
还要怎么样欺她?君冷澈!
君冷澈没想到童真真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连带上问候了肖家的祖宗。
不过他迅速从她的连珠炮的发怈中抓到了重点--她遇到了车祸!
车祸,她竟遇到了车祸!他差点失去她吗?
“住嘴!”他怒吼了一声,远远盖过她的声音。
怎么样?他要打她吗?恼羞成怒了吗?童真真被他的震天吼,吼得耳膜都嗡嗡响了,全⾝的肌⾁都绷紧了。怎么办?她可打不过他。
没想到,他下一句的音调像坐过山车一样从⾼空直冲而下“你有受伤吗?”
咳咳,她被自己的口⽔呛到了。
这货转变得太快了吧!
“没事,我…追尾而已。”她傻傻地眨着眼。
“太好了~”他长舒一口气,将她拥⼊怀中,亲在她的头发上,闷声埋怨“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被抱得紧紧的她,腾腾的火焰就像被倾盆大雨扑灭,只余袅袅青烟“你的机手关机了。”
“是我不好。我不会离婚的。”含糊的声音听在她的耳朵里,却无比的清晰。
他在说什么?
她不敢置信“你不要女儿了?”
“要!但是我不会放开你的。”他像是在堵气的孩子,把她抱得更紧了“我累了,睡吧。”
这是他的实真想法,他从没想过要结束这段婚姻。
她能相信吗?就算是这样,又能怎么样?童真真心底浮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紧紧抱着她,倒在上,抿紧嘴,闭上眼。
剧情这样发展,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知是不是太累的原因,还是他沉沉的心跳声有催眠的作用,当怒火暂熄时,困意袭卷而来,她也闭上了眼。
静谧再次回到房间。
什么都无所谓,只有怀中的她是实真的。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看着怀里睡的她。
泪痕还没有⼲,小脸放松下来,长长的睫⽑覆下来,嘴却仍嘟着,像是在议抗,这才是他的子,是他认定的人。
他抱起她,将她轻放回被子里,匆匆地去洗了澡,才又钻⼊被窝。
搂过她,贴在那温热的肌肤上,让彼此之间没有隙,他去她脸上的泪痕,拥她⼊睡。
还是两个人睡好。他安心地睡着。
第二天早上,童真真先醒来,睁眼就看到他如雕像般俊美的脸,不像他醒着时候,冻得紧紧的,线条都是柔和的,如婴儿般酣睡。
窗外透进来的光在他脸上镀上层金边,将细小的绒⽑变得淡⻩⾊,可爱极了。
她下意识地就摸上他的脸,心中克制不住地幻想,如果,他一直这样多好,如果,他爱上的是自己有多好。
她的食指拂过他満红润的,弹弹的,如果这里吐出来的是甜言藌语,多好?
当她想撤回手指时,猛得被他捉住。
他醒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害臊,像是被抓住的小偷,扭过头去“放开我的手!”
“不放!”他握着她的食指,翻到她的正上方,撑起⾝子,腿双跨在她的两侧。
天啊,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要看哪里。
这个暴露狂,为什么不穿⾐服觉睡?
眼前,他精壮的躯体一展无遗。
她经过休息后的肌肤在光下发出淡淡的柔光,双颊泛着嫰嫰的红粉,眼睛像⽔晶一样透着光泽。
怎么?她的,怎么破了?他俯⾝而下,伸出长⾆,轻那个伤口,复又以轻啄,竟透出百般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