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曾经往事
别再当杀手!
这短短五个字,犹如炸雷一般,萦绕在空思柔的耳旁。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救自己的人,会是李杰。
在第一眼看见⽩袍男子,又听见他说话时,空思柔就猜测,眼前的人是李杰。
所以,她一定要看看,到底是不是李杰。
然而,天意弄人,这个人真的是李杰。
空思柔无法相信,李杰会救她。可是,事实他却救了。她心想:我三番五次要杀你,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恨我么?
空思柔自嘲的笑了笑,问道:“我几次要杀你,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李杰说:“我是一名大夫,只要患者不在我立下的‘三不医’范围,无论贫富贵,我都会救!”
空思柔哑然失笑:“你就不怕我杀你么?”
李杰笑了笑:“人,固然有一死。有轻于鸿⽑,有重于泰山。如果我的死,能让你改过自新,那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空思柔怎么也沒有想到,李杰会说出这样的话來。这一刻,她很是感动。这是她第二次被李杰感动。
第一次,是李杰为了救胡志杰(小杰),甘愿一死。
她直直的看着李杰那双发亮的眼睛,问道:“你中了我的‘噬心蛊’,为什么沒事?我只是打你一掌,你为什么会受伤?以你的武功,我那一掌本伤不到你!”
“我找到了治疗‘噬心蛊’的草药!”李杰淡淡一笑。三年前,他在毒蛇⾕,埋葬“道济真人”后,在那守候了两个月,才抓到“灵蛇草”
李杰又说:“今⽇的李杰,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李杰!”
空思柔心里一愣,立即抓起李杰的手,一探脉息。顿时,満脸诧异:“你怎么一点內力也沒有?谁废了你的武功?”
“这个跟你沒关系!”李杰并不想告诉空思柔,他已经把武功,传给了柳如嫣。
忽然,李杰想起了一件事。问道:“我记得,当年你说过,倘若我不死,我们再见面,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
说到这,他笑了笑,又说:“现在,我们又见面了!”
空思柔咬了下嘴,心里清楚的很,当年自己确实这么说过。可是,如今李杰又救了我,他已经沒有武功,我要杀他,犹如踩死一只蚂蚁。
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能杀他?
沉默了半响,空思柔岔开话題:“我今年二十八岁,长这么大,还从沒有哪个男人看过我的⾝体。”
“我是一个女孩家家,你看了我的⾝体,你就得对我负责。我要你娶我!”
李杰満脸诧异:“开什么玩笑?我什么也沒看到,只是开解你的外⾐而已,让我娶你,门都沒有!”
空思柔很恼怒:“女孩子的⾐服,是随便解的么?你不是我老公,凭什么解我⾐服?”
“再说了,我的初吻都给了你,你不娶我,谁娶我?”
李杰一脸的窘迫:“我什么时候夺取过你的初吻,你别说!”
空思柔喊了起來:“怎么沒有?三年半前,在滨江大店酒,我杀你的时候,我沒吻你么?我当时怎么对你说的?”
这么一说,李杰猛然想起來了。当年在长市的宴会上,空思柔抓着自己的⾐领,确实被她吻亲了。
当时,她还说:“你不要问我是谁,你的歌声深深的打动了我!我真的好喜你!”说完这些话,就吻亲了自己。
李杰很是恼怒:“简直不可理喻,那是你吻亲我,不是我吻亲你!再说了,我有未婚!”
“我不管!”空思柔急了“你脫了我的⾐服,你就得娶我。”忽然,她又笑了起來:“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的脸么?”
说着,她伸手去揭开口罩,接着说:“当年我当杀手时发过誓,第一个看见我容貌的男人,揭破了我的⾝份。我要么嫁给他,要么杀了他。倘若他不肯娶我,我就毁容!”
说话的同时,口罩已经摘了下來。那是一张极其美丽的脸庞,美的让人心动,美的让人心醉,尤其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充満灵气,谁看了都会着。
然而,李杰却愣住了。他并不是因为空思柔的美,而发愣。而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空思柔竟然会是个绝美的女子。而且,她还发过毒誓。
以她的那种格,自己看了她的脸,不娶她,她当真会杀了自己,或者毁容。
忽然,李杰皱了下眉,发现空思柔很像一个人。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來,到底像谁。
他笑了笑说:“别开玩笑了!这是你的真面目吗?”
空思柔剜了一眼李杰:“我像是开玩笑么?”紧接着质问:“你到底娶不娶我?”
李杰担心她真的会做出极端的事情,不回答。而是说:“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題先!”
空思柔嫣然一笑,很是动人:“你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
李杰问道:“你师⽗是谁?”
空思柔直言不讳:“端木红!我是‘玄⽟宮’弟子!你是我师兄。我知道,你是我师伯的徒弟!”
李杰并沒有感到惊讶,早在意料之中。接着问道:“玄⽟宮属于道家武功,你的‘易容术’,跟谁学的?”
顷刻间,刚刚还是一脸笑容的空思柔,变得忧伤了起來。灿若星辰的眼睛,显得很是空洞,沒有一丝神采。她说:“跟我妈妈学的!”
眼见空思柔神⾊异样,李杰并沒有去想那么多,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要当杀手?”
空思柔眼圈红红的,自嘲的笑了笑:“当杀手,你以为我愿意么?你知道我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么?”
说完这话,空思柔眼眶润了。李杰很是震惊,柔声问道:“你怎么了?”原本他想质问:“就算你小时候过的不好,可那也不是你当杀手的理由!”
可一看见空思柔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伤心流泪,李杰就问不出口了。她那楚楚动人的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
空思柔深昅了一口气,哽咽道:“我既然决定嫁给你,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她擦了下眼泪,思绪回到了二十五年前。那个时候的空思柔,还是个小女孩,只有三岁。
空思柔说:她出生在江川市,沙河镇牛头村。二十三年前的牛头村,是个穷山沟,道路不通,通不便的穷乡僻壤。
那个时候,她跟妈妈还有外太祖⺟生活在一起。从娘胎生出來,她就沒见过爸爸,连爸爸是谁都不知道。
直到,空思柔三岁的时候,外太祖⺟死的时候。她才知道,原來妈妈并不是外太祖⺟的亲孙女。
那时候空思柔虽然只有三岁,可这一段记忆,特别深刻。外太祖⺟临死时,拉着她妈妈的手说:她早就发现了,空思柔的妈妈,并不是她的亲孙女。
但是,外太祖⺟却一直沒有点破。尽管早就知道真相,依然当不知道,一家子开开心心的生活。
可是,外太祖⺟心里却一直念叨着亲孙女,还有孙女婿,也就是空思柔的爸爸。也正因为这样,太过思念亲孙女、孙女婿,⽇久天长,思念成疾。
外太祖⺟临死前,空思柔的妈妈,不得不告诉她。其实,早在三年前,外太祖⺟的亲孙女,已经死了。
外太祖⺟得知这个噩耗,一口气沒上來,走了。
处理完外太祖⺟的⾝后事,妈妈便带着空思柔离开了牛头村。紧接着又过了两年,这年空思柔五岁。
这两年,空思柔也上了托管幼儿园。妈妈想把她培养成才,幼儿园的费用很⾼。妈妈每天起早贪黑的打工钱赚,供小空思柔读书,接受⾼等教育。
突然有一天,妈妈郁郁寡,整天心不在焉的。经常一个人抹眼泪,变的憔悴了起來。
当时的空思柔,出生在穷人家,懂事的早。她整天开导着妈妈说:“妈妈,我们的生活会好起來的。”而妈妈确抱着她哭了起來。
又过了半年,空思柔的妈妈,拉着空思柔说:“思柔,妈妈有一样本领,叫‘易容术’,妈妈现在把它教给你!”
此时的妈妈,已经变的很憔悴。三十岁不到,两鬓斑⽩。整个人极其消瘦,就跟竹竿似的,风吹下就要倒。
空思柔不懂:“妈妈,‘易容术’是什么?”
妈妈说:“易容术,可以改变你的样子。只要你学了之后,想变成什么样,就变成什么样!”
空思柔还是童心,觉的好玩的,自然就跟着妈妈学了。小孩子,接受能力強,学起东西特别快。
更何况,三岁的空思柔,就已经接受了⾼等教育。读了两年的书,可聪明了。“易容术”一学就会,非常有天赋。
妈妈看了,笑的合不拢嘴。又教会空思柔模仿一个人的发音,半年的时间,她不但学会了“易容术”还学会了模仿任何一个人的声音,完全就是一样的,谁也听不出來。
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突然有一天,小空思柔去上学,可妈妈早上竟然还沒起做饭吃。
平⽇妈妈都特别早就起,饭早就做好了。空思柔就推搡着躺在上的妈妈:“妈妈,我饿了,快起來,呆会上课要迟到了!”
妈妈依然在觉睡,空思柔推搡了几分钟,妈妈总算醒了。可是,妈妈确不起,暗淡无神的眼睛却流出了眼泪,顺着沧桑的脸颊,掉在枕头上。
小空思柔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哭,她也跟着哭了起來:“妈妈,你怎么了?思柔很乖的,妈妈不哭!”说话的同时,她用小手给妈妈擦眼泪。
妈妈憔悴的脸颊,却裂开嘴笑了起來。她缓缓说:“思柔,妈妈不能再照顾你了。有件事,妈妈必须告诉你!”
听妈妈这么说,空思柔很伤心的哭了起來:“妈妈别不要我,思柔很乖的,妈妈别把我送给别人!”
妈妈闭了下眼睛,微微睁开,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小空思柔。这一刻,她的心碎了。她握着小思柔的手说:“思柔乖,不哭。妈妈不会把你送给别人的,可妈妈得了重病,再也不能照顾你了!”
“妈妈!”小思柔哽咽的喊着。这一声叫喊,听的让人心碎。她视乎听明⽩了妈妈的话,知道妈妈得了重病。
妈妈缓缓伸起瘦的⽪包骨的手,摸抚着小思柔的脸蛋,为她擦眼泪。她说:“思柔乖,不哭。妈妈就要走了,你听妈妈说。记住妈妈的话!”
“嗯!”小思柔重重的点了下头。強忍着不哭。
妈妈说:“妈妈以前是个骗子,专骗男人的钱。有一次,妈妈易容去一家五星级店酒里面的酒吧骗一个男人,在他喝的酒里面下了。药…”
那个男人,喝了下了。药的酒,自然模糊了起來。后來,空思柔的妈妈,便把那个男人,带回了他的房间,洗劫他的财务。
那个男人非常有钱,空思柔的妈妈,收获很丰富,至少一年可以不用去骗了。
就在她拿了钱,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那个男人的机手响了起來。
当时,她吓坏了,赶紧往门口跑去。可那个男人却听到机手铃声,从糊中清醒了过來,大喝一声:“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