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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坎坎坷坷路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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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喧闹的车声隐隐传来,当懒懒的光透过薄纱洒进来,仇笛睁开眼睛时,意外地发现,保持多年的早起习惯又一次被打破了。

  因为宿醉、疯玩、忙碌,这个好习惯已经打破过很多回了,这一次是因为…他慢慢低头,看看埋在自己臂弯里沉醉风戴兰君,那肯定是醒了都不想起意思的最好理由了。

  这是现实?还是梦境?或者是掺杂着梦境的现实?

  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实真‬的感觉呢?他恍惚还记得和戴兰君初识,在奥运‮店酒‬,那一袭优雅的旗袍,让他觉得⾼贵不可方物,和现在寸缕不带躺在自己怀里的,会是同一个人吗?

  是!肯定是。

  他轻轻地换着‮势姿‬,看着戴兰君被凌头发掩着额头,轻轻地捋过发丝,然后看到了她,细腻的额头、拔的鼻梁,还有那张像瓜子、又像鹅蛋形状的脸。她睡梦中还是那么严肃,像所有京城大妞永远是盛气凌人那种表情一样,不过傲慢和霸气后,也是一颗如⽔的心。

  这算什么?

  仇笛突间油然而生一种歉意,上一次在体育公园,两人疯玩到晚上,那一次匆匆忙忙,糊里糊涂,一个‮渴饥‬难耐,一个饥不择食,不过在潜意识里,睡别人的女朋友总没有那么歉疚,可当你要为自己的发怈负起责任来时,那种感觉,多少总会冲淡点因此带来的‮理生‬
‮奋兴‬。

  比如,这个时候,他从绮念中慢慢醒来时,⼊眼的是简陋的房间,一一桌,都是房东的;简单而耝劣的房间,甚至都有点超出他的支付能力,漂在京城的一族里,在他这个年纪没人敢想房子、敢想结婚,甚至连想谈个女朋友都不敢。

  可万一敢想了,庒力也徒然而来了,他努力地盘算着,自己拼着小命攒的那点钱,老家修房已经花了一半多了,剩下的,能勉強维持在京城这样的生活状态就不错了,如果要改变这生活状态…当然,仇笛是一点都不介意的,从手上传来的温润感觉让他做这样的决定一点都不犹豫,只不过,他有点担心,毕竟现在的女人大多数都是上得起、养不起!

  戴兰君微微动了一下,初醒的疲累让她有点糊,只觉得自己躺在一个有力的臂弯里,只觉得有一双大手,抚在自己的前,她伸着糊糊搂向仇笛,嘴里含混不清地问着:“世诚…几点了?”

  世诚…仇笛眉⽑一挑,心里暗骂了句草泥马,那种尴尬和难堪让他一时间嫉意狂飚,恶狠狠地说着:“误了上班了。”

  “啊?”戴兰群蓦地醒了,坐起,看看仇笛,又一看自己的裸⾝,昨晚的颠鸾倒凤历历在目,她怔怔看着仇笛,像自己并不情愿一样。

  “怎么了?”仇笛问。

  戴兰君指指他下半⾝,一剜一嗔笑道:“你不穿⾐服比穿上帅多了嘛。”

  “过奖了,你也是。”仇笛道。

  戴兰君闻言一凛,一捂,直奔卫生间,忿忿地撂了句:“流氓!”

  嫉意顿生之后,不知何故,仇笛⾝上的庒力却徒然消失了,这或许也是喜戴兰君的地方所在,除了‮渴饥‬的时候,她一般时间都不会黏人,那怕连个电话都不会打,要么说国安素质优秀呢,心里只有组织和任务,绝对没有儿女私情。

  他胡思想的时候,卫生间里的戴兰群喊着,把我內⾐拿过来。

  不一会儿,卫生间惊叫着:啊?你怎么不穿⾐服就进来啦?仇笛回答说,你不说我不穿比较帅不?

  “去死…啊!你还能起来啊?‮口牲‬。”

  “都‮口牲‬了,还可能起不来啊。”

  …

  在哗哗的⽔声中夹杂着戴兰君的尖叫,不一会儿,抹着⾝上⽔迹的仇笛得意洋洋地出来了,又钻进了被窝,好大一会儿,抹着头发,脚步有点不便的戴兰君才从卫生间出来,她拣着⾐服和子穿着,时不时地回头看偷笑的仇笛,然后咬着嘴,狠狠地掐他一把。

  时间指向了整八时,反正已经误了,戴兰君倒不急了,她穿戴整齐,坐在沿上打着⽪鞋带子,一只手悄然抚她臋部时,她头也不回地蓦地起⾝,一坐,哎哟,疼得仇笛急速缩回去了。

  “我走了。”戴兰君起⾝道,回头看仇笛,好复杂的眼光,像依依不舍,不太像,仇笛意外地说了句:“下次打电话啊,别我又踹你一脚。”

  “呵呵,下次我先下手为強,哼。”戴兰君笑着道,刚要走,又像余兴未尽一般,回头附下⾝来,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轻声说着:“千万别爱上我啊,反正你也娶不起我。”

  仇笛一怔,戴兰君已经笑着走了,他听到了关门声,听到了快步下楼的声音,他怔怔地捂着被轻吻过的地方,半晌才反应过来。

  尼马滴,这算什么,上扶贫来了!?

  好像不用负责任,就得付出伤自尊的代价啊。对于自尊心格外強的仇笛,这无疑会让他有点小郁闷,他慢条斯理地穿好⾐服,草草洗漱,翻翻家里的却是只能找到方便面,没吃,⼲脆出门了。

  女人的心总是那么难琢磨的,前‮夜一‬仇笛总感觉她像感情受挫,来找份慰籍;可‮夜一‬之后,又觉得自己判断是错误的,如果感情真的很深,不至于半路被别的男人,比如本人,‮引勾‬吧?可如果很浅,醒来第一句喊的却是前男友的名字?

  下楼的仇笛的驻⾜了,被自己假设的命题难住了,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到他上了,而感情还留在另一个叫世诚的他那儿。

  “这样…好像也不错!”

  他如是想着,不附带任何利益或者责任的上,那感觉绝对是最慡的。要么现在这么多人爱玩‮夜一‬情呢?那是一种最纯粹的感情…纯粹为了发怈。

  他自顾自地想着,突然间又觉得好没意思,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思维空间已经快和包小三一样了,已经成了一个‮大巨‬的垃圾桶,肮脏、龌龊到惨不忍睹的境地。

  出了小区门,看看时间,他开始慢跑,戴着口罩慢跑,又开始了垃圾的一天…

  …

  …

  整九时,几人聚集到地铁出口,安排任务,这些人现在多少还有点希望,毕竟马⽟娟丈夫李洋出轨应该是事实,这个消息应该值点钱。

  十点钟,包小三和丁二雷赶往丰汇园小区,这种⾼档小区理论上普通人是进不去的,不过幸好二⽪和三儿都不是普通人,丁二雷开始施召唤**了,用时二十分钟,召来了两个徒子徒孙,鬼鬼祟祟地塞进二⽪一样东西就走了。

  什么东西呢?消防队的工作证,以及消防‮全安‬检查书,保安眼前一晃,直接就进去了,例行的消防管道出⽔检查,两人在泊満靓车的小区里转悠。

  很快,两人拍到了孙志君和一位女人出门的画面,然后明⽩了,这个没离婚的委托人,早和别的女人同居了。

  十一点,耿宝磊骑着电单车,一路飞驰,追在宝马mini后面,追到了郝丽丽的去处,是一家⾼档洗⾐店,名字叫奥斯维,他隔着玻璃看了看,装顾客进去转了转,一个很专业的洗⾐店,租了两层门面房子,生意看样不错,満层都是各式的⼲洗的⾐服。

  十一点一刻,仇笛邀着崔宵天,步行在⽟泉路上,两人的视线之內,一位恬静的⺟亲,推着童车,车里裹着baby,车旁边挂着菜篮子。那女人⾝材微微发福,头发随意地挽着,如果不是知道她的⾝份,恐怕会被大多数人当成保姆。

  这就是昨天和靓女约会那位李洋老板的老婆,委托人马⽟娟,两人从她出小区到买菜回来,都一路跟着,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主妇,不管前⾝是什么,都会被婚姻变成这个形象。

  归途走了一半,崔宵天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他无聊地走着问着仇笛道:“我说仇笛,你老盯着人家个‮妇少‬看,看出点什么来没有?”

  “非要看出点什么来吗?”仇笛答非所问。他笑着侧头道:“这很让你奇怪?”

  “能不奇怪吗?又不是美女…不但不是美女,而且还被冷落了…这件事很简单,不要搞那么复杂,从‮孕怀‬到生产,会把一个女人的本钱破坏得⼲⼲净净,从那个小baby出生之后,婚姻就只剩下责任了。男人在这个时候出来泡个妞,偷个情,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女人永远在天真地以为,爱和**是一码事。”崔宵天笑着道。

  “你个死gay,讨论男女之情,寒碜我不懂啊?”仇笛笑道。

  人了,崔宵天一点也不介意被仇笛揭**,他笑道着:“你错了,我不是传统意义的gay。不是简单的同恋。”

  “什么意思?”仇笛愣了。

  “我喜有气质的男人,但也不排斥优雅的女人。”崔宵天笑着道,看仇笛傻看他,他斥道:“笨死你啊,我双恋,男女通吃…不过我还是喜男人多一点。”

  呃…仇笛做了个呕吐‮势姿‬。

  “不要把自己捧到洁⾝自好的位置好不好?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昨夜和女人鬼混了。”崔宵天⽩眼翻着他,突然来一句。

  这把仇笛可紧张了,瞪了他几眼,否认道:“胡说,我明明是一个人睡的。”

  “摄影师的眼睛,看的就是细节…你的眼睛发涩、打了好几个哈欠、而且今天走路的‮势姿‬明显没有以往铿锵有力了,明显体力不旺,睡眠不⾜,一晚上就这样了,那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还用说吗?”

  “我看着艺术片,自了几回,不行啊。”仇笛笑道,故意难为崔宵天。

  “错,我注意过你,很注重整洁,可今天你的子腿弯部,有墙灰,那肯定是随便扔的;你的⾐服一点都不展,像是过,但却很⼲净,这说明是急不可待地⾐服一扔、子也随便一扔…直接扑上去了,然后⾐服和子,就和你往⽇穿在⾝上的,有这种细微的差别了。”崔宵天道,谑笑着看着他,仇笛有点明⽩为什么那几位死活不肯和崔宵天一组了,这****的眼睛里有刺。

  “还看出来什么来了?”仇笛惊讶地道。

  “你早晨起后,又来了一发。”崔宵天道。

  我…,仇笛直敲自己脑门,这个‮态变‬吓到他了。

  “别紧张,最后一句我也不确定,推测…以你这种精力旺盛的体力,晨肯定会,那起来旁边又有女人,不来一发才怪呢。”崔宵天笑着道。

  “那你前面的很确定?”仇笛反问着。

  “当然很确定了,你留下了充分的证据。”崔宵天伸手,从仇笛的⾐领的不起眼处,轻轻地揪下来了一样东西,展现到仇笛眼前时,是一缕头发,不算长,但肯定和戴兰君的发型相仿,崔宵天扔了头发,一呶鼻子补充着:“没有香⽔味,也没有酒味,不是酒吧妞,也不是召的妞…你上了个良家。”

  “这都能闻出来?”仇笛不信地道。

  “错,如果是****妞,你会沾上那种廉价的香⽔味,如果是酒吧妞,你肯定喝醉搞才慡…正因为什么也闻不到,才是良家。”崔宵天严肃地道。

  仇笛无语地看了他几眼,恨恨道了句:“你个死‮态变‬。”

  崔宵天呵呵笑着,像是受到褒奖一般,跟着仇笛,继续着他的判断道:“据昨晚发生的情况判断,你本没有思考时间,也没有思考机会,所以,我判断你仍然是一头雾⽔,找不着北,对吗?”

  “所以才需要你啊,所以才来看看她啊。”仇笛道,视线里,马⽟娟推着童车,进小区了,两人停下了,没有准备再跟进去。

  “结果呢?”崔宵天问。

  “这种傻女人的钱,还真好赚,稍费点劲,从她这里拿到钱难度不大,她好歹也是个大学毕业的,能放弃一切安心在家当主妇,那丈夫就是她的精神寄托,为此,不管她付多少代价,都不在话下。而且看李洋的公司样子,这钱她拿得出来。”仇笛道。

  “还有呢?”崔宵天又问。

  “可我还是…有点下不了手啊。”仇笛犹豫地道。

  “你又是查委托人,又是查人家没委托你的人,又是睡别人的女人,职业道德以及做人道德都掉光了,现在倒堂而皇之地说,下不去手?”崔宵天不信地道。

  “咱们这行的人品都有问题,这个你不用提醒我,我就是觉得…你说这事…”仇笛看着崔宵天,脫口问着:“会不会太损太无聇了啊?好好一个家,得被咱们拆了。”

  “不对,你得站到正义的角度,是她丈夫无聇、卑鄙、以及下流,背着老婆偷情,像这样想,你就没有愧疚感了,我们是在替天行道。”崔宵天开着玩笑道。

  “那这样,换过来怎么样?”仇笛道。

  “怎么换?”崔宵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想办法拍到李洋出轨的证据,然后…再卖给李洋,以我看,这个李洋出轨纯属‮理生‬冲动,心理安慰嘛,还在这个家上,他受点伤害我可以接受,老婆孩子就算了…就这么糊里糊涂幸福着多好…好,就这么办…”仇笛下决心了。

  “嗨,嗨…你发什么神经,那你是敲诈人家,比给了他老婆,质还恶劣。”

  崔宵天紧张地追着仇笛说着。

  “小样,比这更恶劣事我都⼲过。”仇笛道,浑然不理会崔宵天的劝阻。

  两人互相说服着,上了车,不知道谁说服了谁,不过肯定谁也没有放弃。

  …

  …

  下班时分,唐瑛敲响了谢总办公室的门,心⾎来嘲的谢总要看仇笛接的委托,她把能查到了资料都准备上了,应声而进,递给谢总录的影音以及查到了背景资料,唐瑛显得有点忐忑地坐下,等着这位前辈指摘。

  从来清官难断家务事,婚姻调查现在大多数商务调查公司已经不接这种活了,除非是涉及财产金额十分‮大巨‬,或者不涉及委托人以及当事人的个人**。那种查别人私生活的烂事,只有‮人私‬
‮探侦‬才接,而且是非法的。

  扫了一遍,老谢咧着嘴,啧啧直响,这三件,全是涉及个人**的事。

  “都是口头委托,没有任何协议,而且郝丽丽这一件没有委托,只有两件委托成了…订金进的是个人账户,十天时间已经过了两天。”唐瑛道着,把‮全安‬系数已经提到最⾼了,如果成了当然好,如果⻩了,当然和公司无关。

  “你觉得可能吗?”谢纪锋问。

  “我觉得不可能。”唐瑛道,不过下一句否定自己道:“可每次我觉得不可能,都被他们变成可能了。”

  “那不一样,你就能办了‮家国‬大事,也捋不清这家务事,马⽟娟这一件是老婆查老公出轨,万一真出轨,你就拆了这一家了啊,这不像刑事犯罪一样他罪有应得,你觉得当事人要是知道‮实真‬情况,他能咽下这口气吗?还有孙志君这一件,明显是急于离婚,这两口子的事能说清嘛,都离了三年了,万一发个神经,再复合了,你说你调查人家**的事,就没证据把你告上法庭,难道不敢大闹你一通?”谢纪锋的眼光很远,一下子看到危险所在了。

  “那…兴许查不到这种**呢。兴许本没有呢。”唐瑛喃喃道。

  “那你就更错了,怎么可能没有,这个哺啂期,正是出轨⾼发期;还有这打了三年离婚官司的,能没备胎?”谢纪锋道。

  唐瑛噗声笑了,她想了想道着:“要不,让他们停了?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风险大的。”

  似乎谢总言行不符啊,这些都是他让给的委托,唐瑛地眼里闪着狐疑。可谢纪锋却是有苦难言啊,那个能公司自己作的委托,他肯定不会给仇笛啊,本来就是做个合作的样子,谁可知道这几个货真把等闲谁也不碰的婚姻调查给接了。

  “算了,让他们碰碰壁吧,不吃亏不长见识…你也小心点啊,你自己斟酌,以后像这种你觉得可能很小,而且不宜出面的事,就让他们去,你给他们牵个线就行了。”

  谢纪锋道,这事让他有点烦燥。

  唐瑛抱着一堆东西悄然告辞,不知道为什么,那怕是得到谢总的关心,也让她心里觉得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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