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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薛向葫芦里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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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薛老三⾝后还有偌大个云锦管委会,副‮长市‬之位,于他而言,更多的不过是官衔的提升。

  即便没有具体分管工作,一个云锦管委会,也⾜够他大展宏图。

  反观谢明⾼,常务与非常务,两字之差,却是天渊之别,毕竟,一个在常委会排名相当靠前,是竞争‮长市‬的最有力人选,后者不过是排名考后的普通常委。

  更何况,如今的德江,政治地位在蜀中大幅攀升,德江的‮长市‬,几乎铁定是未来省委的‮导领‬。

  谢明⾼如今不过是副厅,而省委‮导领‬是副部。

  须知,国內官场,到了副部,才是真正的⾼级‮导领‬。

  而副部一级,如仙凡之隔,其中隔着的几乎就是天堑。

  若无意外,谢明⾼如今的年纪,和级别,几乎是铁定到不了副部。

  而如今,德江的常务副,则在绝境中,给了他极大的希望,若是抓住了这把,一跃而上,未来的前途,谁敢说可以限量。

  薛老三看透了其中关卡,这才不急不徐,睁眼装糊涂,不接谢明⾼的茬儿,却点评起了⾁味。

  谢明⾼以目视陆振宇,意思很明显,希望他能出来转个圆场,料,陆振宇冲他抬抬酒杯,便自顾自将酒喝了。

  无疑,在陆振宇看来,他和薛向的关系更近,这是割舍不断的裙带关系,在仕途上,就是最大的臂助。

  再者,谢明⾼的确有些不上道,净想着占便宜,却又不愿脏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左右吃瘪,谢明⾼尴尬一笑。拿过桌上的酒瓶替薛向,陆振宇満上,随即,端起自己那杯。道:“是谢某唐突。自罚三杯。”

  说话儿,谢明⾼将酒饮酒。接着,便又去倒酒,却被薛向伸手抓住“明⾼‮长市‬说得哪里话。什么唐突不唐突的,来,振宇‮长市‬,咱们陪一杯。”

  说着,薛向并陆振宇,皆将杯中酒⽔饮尽。

  谢明⾼,终究是市‮府政‬班子重量级人物。此人薛向不愿得罪,但也不愿他平⽩占了便宜去,要的只是他一个态度,态度有了。万事都好商量。

  但听谢明⾼接道“我也是矫情,在座的都是老兄弟了,有什么话不好意思明说呢。不瞒二位,如今机会摆在眼前,说我老谢没有更进一步的心思,那绝对是昏话,可如今市‮府政‬是⻩‮长市‬主持,顾‮长市‬和⻩‮长市‬早先都在省委工作,单看今次会上,二人的默契,便知道二人是一条线上的,今后的市‮府政‬工作中,必定守望相助!”

  “反观咱们呢,孤家寡人一个,但有些念头,只怕也是痴心妄想,好在有薛老弟你在,否则,我便是这痴心妄想的念头也不敢有的,我老谢借着酒劲儿,就把话撩这儿了,若是妄想成真,薛老弟,今后但有所命,没不敢从!”

  话说到这份儿,简直有些撕破脸,加不要脸了,听着都不可思议了。

  常委副‮长市‬,向副‮长市‬**裸地说些卖⾝投靠的话,怎么听怎么诡异。

  可实际上呢,官场沉浮,难免巨利熏心,有时候天大利益面前,面子尊严算得了什么。

  如今,德江的常务副‮长市‬,于谢明⾼而言,就是天大的利益,这简直不是副‮长市‬和常务副的区别,而是副‮长市‬和副‮长省‬的区别,卖⾝以投,又算得了什么呢。

  话说回来,虽然薛向职位尚低过他谢某人,可谢明⾼这位活土匪来头绝不简单。

  不说,此人在德江如何以一绝对下属的⾝份,和周道虔,孔凡⾼争雄不坠下风。

  但是得罪了蜀中一号,闹翻了人代会选举,还能逆流而上,这等威能,光说个人努力,那已经是不可能的。

  毕竟,官场众人,谁不知道,在绝对权力面前,个人努力,只是梦幻泡影。

  一言蔽之,薛向是龙潜于渊,来⽇飞腾九五,不可限量,他谢某人卖⾝投靠,本算不得什么委屈。

  况且,这卖⾝以投,还有个前提,那就是常务的帽子,能得逞所愿。

  只要这帽子能握进掌中,便是薛向真是庸人,那也值了。

  “谢‮长市‬言重了,咱们自家同志,说这些作甚。”

  薛老三客气一句,便道:“市‮府政‬这边的事儿,我心中有数,⻩‮长市‬主持工作很好嘛,咱们落个清闲,又有什么不好。”

  薛向的话,听得谢明⾼是半欣喜,半失望。

  欣喜的是,薛向前面那句客气,已然是接受了他谢某人的投效。

  失望的是,后边那句话,并未道出什么真知灼见,让人齿冷。

  瞧见谢明⾼眼中失神,薛老三却不言语,兀自伸筷,朝桌上的佳肴美味,发起了进攻。

  忽地,陆振宇哈哈一笑,冲薛向比个大拇指,道“还是薛‮长市‬⾼明,上善若⽔,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争!”

  陆振宇此话一出,攸地一下,谢明⾼眼中一亮,继而大笑出声“薛‮长市‬的脑筋,果然名不虚传,愿意抢就让他们抢去,这烫手山药,我还就怕送不出去呢。”

  …

  次⽇的‮长市‬碰头会上,⻩思文端坐‮央中‬,大模大样地传达了‮央中‬和省委的若⼲文件精神,便把市‮府政‬分工的议题,摆上了桌面。

  打了通官腔,⻩思文双手一摊,便道自己苦思‮夜一‬,没什么十全十美的法子,便教同志们发言。

  昨⽇计较过,顾明俊便是有主意,也当是没主意。

  果然此人发言半晌,主意没道出半个,却再三強调市政分工的严肃,应该小心谨慎,从长计议,话里话外,倒似生怕谁提出了建议。

  不成想,这边⻩,顾二人生怕大伙儿出了主意,议定了分工,那厢,薛,谢,陆三人也早存了看戏的打算,如何肯逆了⻩,顾二位的心意?

  三人依次发言,各自说了通废话,中心主旨,却皆是赞同、响应顾‮长市‬那小心谨慎,从长计议的主意。

  三人如此言语,反倒弄得⻩,顾二人,面面相觑,不得要领,若非早对薛向有了了解,几乎以为这三位不战先降了。

  却说,此五人各自肚肠,却弄得马力,曹颖两位不好接口了。

  原本,今次会上,二人还做了番准备,打算朝瞄准的目标下手,地些好处。

  可如今,会议开成了这样,前面五位‮长市‬,好似个个正人君子,人人鲜活雷锋,皆对争权夺利半点‮趣兴‬也无,这叫马、曹二人如何发言。

  就算二人真有什么奇思妙想,可如今,班子会上,五位‮长市‬都同意从长计议,再妙的主意,只怕也得铩羽而归。

  更何况,若是第一次发言,就和班子主流基调大相径庭,没得惹人小看,被边缘化掉。

  如此,轮到曹,马二人发言时,二人也是官话,套话一通,尊重了⻩‮长市‬建议。

  一场预计惨烈无比的会战,竟然轻轻松松拿下,实在大出⻩思文,顾明俊的预料。

  本来嘛,事涉权力,本就是官场上的天大事,便是泥人儿,也想要争抢一番。

  况且,薛向此人,情如何,⻩,顾二人都见识过了,要说这人是怕了自己,不敢相争,那绝对是⽩⽇见鬼的话。

  再者,今⽇会场上,哪有笨人,谁都清楚,今次会议没有结论的后果,必然是市‮府政‬全部权力,归⻩思文这正印‮长市‬所有。

  如此,退必全输的道理,薛向这聪明人会不明⽩?

  既然明⽩,缘何想让?

  事出反常,必然见妖!

  虽然旗开得胜,他心中却无半点快意,昨夜一宿没睡,和顾明俊商量了‮夜一‬,才勉強想出了法子,应对今次的会议。

  不成想,对手本不招不架,他⻩某人这聚集全⾝力量的一拳,真似打在了棉花上,难受得惊人。

  更何况,眼前这唾手而得的胜利,怎么看怎么透着妖异。

  呼!呼!呼!方折返回办公室,⻩思文便跟办公室的几扇窗子较上了劲儿,一扇接一扇地推开了。

  说来,孔凡⾼的这间办公室选址极妙,正在风口位置,东南西北风,皆汇聚此处,室內的几扇窗子,也设计得匠心独运,能保证湖风掠过⽔面,最大程度再次对流聚集。

  此外,窗外郁郁,皆是参天古树,骄再烈,此处,也极是荫凉,本不热。

  可此刻,⻩思文推开了窗子,站立窗前,额头的⽩密细汗,⾁眼可辨。

  不待⻩思文出声,胡耀华便抓起电话,对着市府办后勤处,就下达了指令。

  很快,两台落地扇,就送掠过过来,胡耀华小心翼翼接上揷头,将风扇分别对准⻩思文和随后而来的顾明俊送风,嘴上道“这天儿可真够热的!”

  风扇功率极大,再加上,室內本就荫凉,对着人送风,⽪肤上的汗蒸发极快,转瞬,⻩思文便觉心中‮热燥‬顿消,⾝上有了丝丝寒意。

  转过⾝来,他冲顾明俊招招手“明俊,沙发上坐,耀华,上两杯冰⽔!”

  冰⽔上桌,胡耀华又转出门去。

  ⻩思文喝了口冰⽔,心思已然沉凝,开言道“薛向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你瞧出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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