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妙手天成 (求月票)
先前,会议开始,⻩思文方亮出宝剑,薛老三脑中便百转千回,深思虑,将对方全盘的杀招以及自己的退路,敌之法尽皆想透了。
思来想去,⻩思文抑或是蔡行天,今次针对他布下的都是一个必杀之局。
杀招一成,薛老三几乎只有束手就缚的份儿!
蔡行天不愧是老牌政客,官场斗争的经验极是丰富,这个龙门阵一摆,薛老三是不能退也不能进,更不能掀翻台子,简直就是必死之局。
薛老三绞尽脑汁,也没想出破局之法,若非瞥见彪悍的女长市撇嘴蹙眉,今次说不得还真让⻩思文得手了。
话至此处,列位看官或要问了,怎么这彪悍的女长市就成了破局的关键?
道理很简单,薛老三不能掀翻这个台子,是因为⻩思文憋着劲儿要跟他玩一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就是说⻩思文拼着自己在蜀中官场上永远落下没有导领艺术,不善官场政治生活的恶名,也要拖得他薛老三下⽔。
因为薛老三一旦掀了台子,就给了⻩思文背后的蔡行天借题发挥的良机。
是以,若薛老三掀翻台子,不啻于杀自。
而薛老三不能掀翻台子,并不能代表别人不能掀翻这个台子。
要说此间,薛老三的跟班、盟友也是不少,可这几位再是⾚胆忠心,恐怕也不会冒着被打落尘埃的风险,死顶他薛老三这回。
毕竟。政治投靠为的都是政治利益,忠肝义胆之辈,几乎仅限于传说。
要谢明⾼,陆振宇之辈舍生忘死地掀一回台面,随之而来的,恐怕是被蔡行天借机彻底打落尘埃,甚至剔除出官场队伍。
如此大巨的风险,或者说在丧失政治生命的大恐怖面前,还有什么政治利益,能够驱动二人做此舍⾝之举。
当然。这都是从人和理的角度分析。
此外。这掀台盘此一招棋,薛老三能想得到,谢明⾼和陆振宇未必能想得到。
如此,薛老三要找到一个肯在这时⾝而出。掀翻台来的人那真是千难万难。
毕竟官做到副长市这个级别。哪个不是顶儿尖儿的人精鬼灵。谁肯二百五一般替他薛老三赴汤蹈火。
若非今⽇上午,女长市冒昧来访,在他薛老三办公室撒泼耍横一番。他薛老三便是烧沸了脑浆子,也定然寻不着破局之法。
当然,说来巧合,可有句老话说得好,机遇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薛老三能在危急关头寻得灵感,也和这家伙善于布局,精擅利害是分不开的。
若是他昨⽇执意拉下脸来,也未必不能将那女长市驱逐出境,然那不是薛老三的格。
不成想,好人好报,这果报来得极快。
有了上午和女长市打道的那番经历,薛老三基本已经对着女长市的情掌握了个通透,更对其格、权有了全面的认识和了解,也正有了这多方面的掌握,薛老三才能从容布局。
方才,⻩思文已然将云锦影城筹备导领小组的果实揽⼊怀中,值此危机之时,薛老三不奋起反击,却对⻩思文说什么曹颖长市是个极有能力的同志,进⼊导领小组担任副组长,绰绰有余。
当此之时,无人不觉得薛老三这是失心疯了,这他妈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敢扯这八竿子打不着的。
只有薛老三清楚,他不过是在往曹颖这座已经快要烧起来的火炉里,再添了一把⼲柴。
果不其然,他这把柴火方加进去,顿时火光冲天,霎时间,这位女长市便被引爆了。
薛老三猜得不错,女长市对⻩思文猛地跳出来,横揷一竿子,抢了薛向导领小组的筹备权是极为不満的。
因为,今天上午薛向方许了她一个副组长的职位,女长市顿觉大权⼊手,功劳亦有,正喜得没边没际,从薛老三办公室折回后,甚至还匆匆回了办公室,给炳耀记书去了电话报喜,言语之间对薛老三更是大加褒扬。
这会儿, ⻩思文跳出来横揷一杠子,不仅戳飞了薛长市对筹备小组的导领权,连带着也戳飞了她曹大长市志在必得的副组长的官帽子,这叫权之心极旺的曹大长市如何做想?
她本是个没有多少⾼深官场权术的女人,眼界极低,只认准到手的东西。
此刻,邱跃进居然壮着胆子敢来抢她曹某人好容易才架上头的官帽,这分明是在找茬儿啊。
当时,女长市就气得不行,嘴⽪子都忍不住直菗菗了,又听⻩思文大言不惭,自说自话定了四个组长,一个组办主任,若⼲⼲事长的名额。
最恼火的是四个副组长,周到先,⻩思文便占了两个,另一个被⻩思文打赏给了自家在德江的心腹顾俊明,最后一个明确给了市委常委,如此算来,副组长的位子是一个不剩。
要说这副组长的位置给别人,女长市还未必这般生气,可凭什么给顾俊明。
论资历,大家几乎是同一时间下到德江的;论长市班子的排名,他顾俊明还在自己之后,凭什么这姓顾的就敢越过自己去,大模大样地做这个导领小组的副组长?
若非顾忌当时的场面,且怒气还未冲毁仅存的理,怕是先前⻩思文话方出口,女长市就要慨然发飙了。
薛老三正是看准了这一切,才又替处在暴走边缘的女长市加了一把柴火。
他⼲脆直接向⻩思文提名曹颖曹长市出任筹备导领小组副组长,而⻩思文事先已经声明了整个筹备导领小组标配为一正三副四位组长。
按照⻩思文自说自话的安排,先前已经许出了周道虔,邱跃进,顾俊明三位组长,剩下一位更是言明在市委常委內部选取,女长市不是市委常委,自然不在候选名单之列。
可以说,⻩思文的名单中本就没有女长市的容⾝之处,薛老三明知如此,还要举荐,而⻩思文更不可能出尔反尔,自扇耳光。
于此,女长市的副组长提名必然无法获得通过,剧本便如薛老三预料的一般上演了。
⻩思文毫不犹疑地便拒绝了薛向的提名,在⻩思文看来,薛老三完全是气得发疯了,这都什么时候,竟然还想着拉拢人心。
当然,想到拉拢人心,⻩思文亦想到曹颖背后的那位炳耀记书。
是以,薛向的提名他虽然否决了,但炳耀记书的面子还得给。
这位曹大长市怎么看都是个官场菜鸟,副组长的重任如何能够胜任?给她一个负责导领二级部门的⼲事长⼲⼲,这没见过世面的娘们儿恐怕要乐疯了吧,炳耀记书那边也好代。
存了这般念想,⻩思文便建言由女长市来充任⼲事长,在他看来,这个面子他已经给得不小了,可在女长市处,姓⻩的简直是给脸不要脸,欺人太甚。
除了对⻩思文的极度不満外,女长市对薛老三的好感度已然达到了顶峰。
女长市本来就是个简单的女人,没什么心机,子泼辣,敢爱敢恨。
今⽇上午,薛老三慷慨大方赠了她曹某人一个副组长的大桃子,女长市本对薛老三的好感,已然上升到了极⾼的程度。
而现如今,人家薛长市被⻩鼠狼这不要脸的硬生生摘走了最大的桃子,正是最痛苦无助的当口,还不忘答应对她曹某人的承诺,甘愿向⻩鼠狼伏低认输之余,还鼎力举荐她曹某人上位。
就冲这份情义,女长市简直有些感动了!
一边是让人感动的薛长市,一边是夺了自己冠冕,还要拿一顶破草帽,转赠与她曹某人,还希图她曹某人感恩戴德的⻩鼠狼。
两相对比下来,曹大长市的火气瞬间攀升到了极点。
当怒火将她仅存不多的智商呑没之际,什么出格的事,是这彪悍女长市⼲不出来的?
她曹颖当年在街道办⼲妇女主任的时候,撒泼骂街,可是从来没甘于人后。
今次,⻩鼠狼竟敢硬生生坏了娘老的好事,跟他八王蛋拼了就是。
正是怒从心头起, 恶向胆边生,说时迟那时快,女长市端起胡耀华刚加⼊杯的热⽔,便朝⻩思文脸上泼去。
亏得她隔坐甚远,一杯⽔只少量的打在了⻩思文的脸上,热度顷刻便散,要不得⻩大长市此刻非得被烫个満脸花不可。
按说,任谁遭遇了此等羞辱,都得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出人意料的是⻩思文竟然还能平心静气,安静而理智地同曹颖讲话。
这倒非是⻩思文瞧破了薛老三的妙手偶成的巧计,而是今番,⻩思文心志坚定,目标清楚,认定了今次自己袭杀的目标只有薛向。
除了薛向,一切人等皆不在他的眼中,先前,他之所以回应陆振宇的纠,无非也就是想借此引出薛向加⼊场战。
而如今,眼见他⻩某人就要大局底定,上演一出完美的猎杀。
值此之时,曹颖这疯婆子杀将出来,别说泼一盆⽔,就是浇一瓢粪到他头上,他都能忍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