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月华不及玉颜色(哭求收藏)
薛向和老爷子在书房议罢事,又下了一局棋,方才出了松竹斋,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他驾了车,轻轻拧下油门,向家驰去。
是时,月如圆盘,星斗暗隐,微风徐来,草木摇曳。薛向扯开衬⾐,任由疾驰带动的劲风涤着⾝体,吹得两片⾐衫向后鼓起,犹如披了斗篷一般。他穿过红旗广场,沿着长安街一路缓行。此刻的街道早已没了⽩⽇的喧嚣,悼念领袖的活动渐渐淡去,尽管对领袖的离去,无数的人还无法适应,可⽇子终归要过下去,柴米油盐酱醋茶依然要关心,平凡的百姓经历过沸腾,终归还是要回归平凡。
薛向驾着车过了老天桥,鬼使神差地转到那次和柳莺儿诀别的林荫道边上的大路来,他轻轻一扭车头,打开探照灯,就上了林荫道。他降下车速,沉静心神,徜徉在梧桐树下,聆听着树唱风昑,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午,此地正上演着诀别。忽然,他热烈地思念起柳莺儿来,这些⽇子偶尔陪她吃过几餐饭,大部分时间自己都神魂不宁,心上的人儿嘴上没说,心里肯定担心呢。这股突如其来的思念仿佛破闸的洪⽔,波涛汹涌般涌上心头,他竟不能自已了,车把一扭,转了方向,就向柳莺儿家奔去。正是:梧桐叶落萧萧院,薛郞夜奔款款情。
薛向在大杂院后墙的胡同里寻了颗树,把车靠树停了。他不打算走正门进去拜访,一来时间晚了,吵着人家,终归不好;二来,月下会美人,岂能少了一个“偷”字?
薛向悉柳家房舍的布局,柳莺儿的窗子就在眼前的这堵墙后。只见他往后退了十来米,猛然速加前冲,几个箭步就冲到墙边,一个纵⾝,跳起一米多⾼,左脚狠狠蹬在墙上,一个借力,⾝形又向上拔⾼一米有余,右手瞬间暴涨而出,攀住墙沿,又一个借力,翻⾝就跃过墙去,落地时一个前滚翻,将下冲之力卸掉,这堵四米多⾼的院墙就这么轻松地被他秒杀。薛向拍了拍⾝上的浮土,心中微微得意:老顾教的攀登之术,居然被自己活用在了偷香之上,回头见了老顾,说给他听,也好惊他一惊。
薛向寻到属于柳莺儿房间的窗户,轻轻地敲了敲,结果,房內没有任何声息。这是一扇老式的纸糊木窗,窗檐处已经腐朽,但是纸层糊得很是厚实,从外往里望去,庒看不清东西,甚至连里面点了灯火没有,也无从知晓。
薛向不敢用力敲击,生怕惊动了隔壁的柳妈妈,可小声击打,恐怕已经辛苦一天的柳莺儿早睡得沉了,哪里听得见。一时间,薛向束手无策。他沉思良久,决定以力破巧。大不了明天给莺儿装上玻璃窗和纱布窗帘,这么个纸糊的窗户实在让人没全安感。
打定主意后,薛向曲指成钳,握住窗棱轻轻用力一拧“喀嚓”一声脆响,窗棱被拧断了。他轻轻推开窗子,忽而,房间里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是谁”声音惊慌却清脆,不是柳莺儿是谁?薛向刚要回答,一片月华洒进窗內,一副瑰丽的画面直照他的灵台,到嘴边的声音嘎然而止,张大的嘴巴再也合不拢了。
皎洁的月光下,柳莺儿⾐衫凌,如瀑的青丝散的披在羊脂⽩⽟般秀气的肩上,一张灿如朝霞的⽟脸上写満了惊恐,她正慌地往⾝上披⾐,来不及喝叱来人,半侧坐起的⾝子露出雪⽩如⽟柱的腿大,一瓣光洁的**遮还掩地裸在空气里,勾勒出惊人的弧线。最让薛向⾎脉噴张的是那对満如球的⽟兔,被月华一照,雌伏间乍起,随着她的⾝子的摇摆,去掉⾐衫束缚的⽟兔跳脫得厉害。他脑子不知觉间浮现个疑问:动如脫兔莫非搁这儿来的?
薛向⾼大的⾝躯背着月光,柳莺儿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她此刻脑子一片空⽩,只知道往⾝子上盖东西。柳莺儿今天牢累了一整天,睡前又喝了些补气的药,⾝子燥的厉害,家里没有电扇,睡了凉席,仍觉酷热难耐。无奈之下,她只好解光了⾐衫,方才好受一些,就这么糊糊地睡着了。哪里知道,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到窗子被击打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声音又消散,她正待沉下心来⼊睡,忽而,听到“喀嚓”一声,好似什么东西断裂了。她原本头一次裸着⾝子⼊睡,心中总挂着什么,不得安宁,听到这一声响动,不若晴天霹雳,第一反应就是坐起来遮掩⾝子,甚至来不及呼救。就在她刚刚在席子上拾起一片⾐衫遮住女儿家最紧要的**,窗子被打开了。
“啊…。”柳莺儿惊恐地叫声终于出了喉咙,薛向猛然惊醒,慌忙从窗外伸出手来,将那刚刚出喉,还未扩展到最大分贝的“啊”字生生按了回去。他还未来得及说话,捂住柳莺儿樱桃小口的右手,便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手臂处又是一痛。柳莺儿嘴咬,手扯,做着搏命般的抗争。她双手死死掐住薛向的胳膊,掰扯,明亮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了⾁里。
薛向连忙庒低声音,开了口:“莺儿,是我,薛向呀。”
听到那悉的声音和温柔的称呼,疯若雌虎的柳莺儿猛地停住了拼命,眼睛怔怔的地望着窗外来人,那⾼大的⾝影,被月光映衬出的悉的脸廓,不是那笑嘻嘻的臭小子又是何人?她连忙松开指甲已深深陷进薛向手臂里的一双⽟手,咬着他手掌心的贝齿也瞬间开锁,她轻轻一扯薛向的臂膀,薛向跳进了窗来。柳莺儿扑到他怀里就是一顿粉拳,边打边脆着声音清斥:“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讨厌,如果不是你,可要我怎么活?”
薛向没有出声,此刻他所有的感官都受了眼睛支配,大脑已彻底失去了中枢的地位。他贪婪的看着这眼前绝世无双的美景,圆月清辉下,晶莹的⽟趾圆润如珠,修长纤细的小腿向上延伸,腿柱及至连臋处骤然变耝,一光滑的⽩⽟柱连接着这丰隆如瓷的美臋,纤细、丰満被这修长修饰,组成了这世界上最动人的弧线,最瑰丽的景致。他的一双眼睛已不够用了,这⾐衫半掩的月下神女无一处不美丽,无一处不魂勾。状近圆球的⽟兔,纤细如⽟钩的锁骨,光滑圆润的香肩,优美修长的脖颈,如宝石一般璀璨的⽟脸…。。
柳莺儿见薛向迟迟不说话,又没有动作,她扬起头,凝了眸子投在薛向脸上,发现檀郞竟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圆睁的双眼,半开的嘴,已经拖在半空的涎⽔,眼珠子一上一下的转。忽然,柳莺儿又“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给了薛向一记粉拳,从他怀里跳了出来,慌忙下了,拿起头桌上的被子就往⾝上披“哼,还不闭眼?”
先前被人扒开了窗子,柳莺儿又急又怕,待发现来人是薛向的时候,惊恐加成了又惊又喜,仿佛失却的清⽩⾝又回来了。这会儿,她只顾着平息心绪,竟把自己还半裸着⾝子的事儿给忘得死死地了。虽然她心已归属,可女儿家与生俱来的涩羞又哪里是理智能消除掉地。柳莺儿又羞又恼,恨恨地瞪了薛向一眼,怪他冒失,不请自到,居然还半夜破窗而⼊。忽而,她的一颗芳心又惴惴不安:我今夜是裸着⾝子睡的,他会不会疑我子轻浮,不知自爱,不是好女孩?一想至此,她竟低了螓首,菗菗噎噎地哭了起来。
薛向好不容易把脑子里那一幕幕香的画面驱逐出境,正准备和柳莺儿说话,仙子竟然掉了泪,慌得他手忙脚,连滚带爬地下了。他刚跑到柳莺儿⾝边,替她擦了擦眼泪,握住她冰凉的⽟手,正要安慰一番忽然传来门外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拍门声,惊得二人魂飞魄散。
“莺子啊,你在那边⼲什么啊,这么晚了还不睡?我怎么听着一会儿响动,一会儿闹腾的,⼲嘛呢?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开开门,让妈看看。”柳妈妈听到女儿房间有了响动,不放心,就要过来看看。
柳莺儿惊得面无人⾊,还是薛向胆大如斗,钻人家女儿闺房,撞上人家妈妈查房,依旧面不改⾊。他指指门外,又朝柳莺儿努努嘴,示意她先应付一二,自己则慌地寻着蔵⾝之所。
下,不行!里面已塞満了杂七杂八的坛坛罐罐,哪里容得下他这大长的⾝子;⾐柜,也不成!⾐柜本就狭窄不说,光是里面堆得被子,折放的⾐服已塞得密不透风,要蔵人先得移出来,这样做,盖弥彰不说,就是时间也来不及。薛向左顾右盼,上看下瞧,亦不得容⾝之所,忽然,他眼睛扫到月光照出,灵光一闪,猛拍一下脑门儿。我真是急糊涂了,哪儿来,回哪儿去不就成了?他正要向窗外奔去,却被柳莺儿跑过来捂住嘴巴,拖着⾝子就不由分说地朝边拽去。
原来在薛向寻觅蔵⾝之所的时候,柳莺儿咬着牙齿,有一搭每一搭的敷衍着柳妈妈,只说自己今儿个⾝子不慡利,刚才有只老鼠跳到上,被自己赶走了,已经没事儿了,要柳妈妈先回去。她说别的还好,一说⾝子不慡利,柳妈妈哪里还放心得下,她这个闺女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她病了,这一家人的⽇子可怎么过。柳妈妈直说要进来,柳莺儿吱唔着不肯,柳妈妈也不罗嗦,回了房间拿了钥匙就要开门进来瞧瞧。柳莺儿听到钥匙揷门的声音,脑子里立刻当机,当机前就一个程序还在运行,就是一定要蔵起薛向。
柳莺儿拖了薛向就让他上,薛向哪里不明⽩她的意思,刚要说自己可以跳出窗去,可看着柳莺儿俏脸惨⽩,再不敢违逆她的意思。薛向鞋也不脫地跳上了席子,长大的⾝子蜷成一团,靠墙倚了。他方蜷好⾝子,柳莺儿就跳了上来,朝他⾝上一挤,⽟背上的被子当空布展,就搭了二人的⾝子上。
柳莺儿刚靠着头躺下“咿呀”一声,柳妈妈推门进来了。柳妈妈正待走到门边去拉灯绳,却被柳莺儿止住:“妈,您去睡吧,我没事儿,别拉灯,晃得眼睛疼。”
柳妈妈记挂着女儿的⾝子,听了她的话,伸到半空的手放了下来“莺子,你哪里不舒服啊,这天也不热啊,⼲嘛捂着个被子?”柳妈妈边说边向边走来。
柳莺儿慌间,开动脑筋:“妈,我有点感冒,⾝子有些发冷,盖着舒服。”
柳妈妈走到近处,看见打开的窗子,问道:“感冒了怎么还把窗子开这么大?赶紧关上。”说着就要走到的脚头,俯下⾝子来要关窗。
柳莺儿慌忙道:“呀,妈,你快过来摸摸我的头是不是有些发烧啊。”薛向的⾝子正靠墙蜷着,窗子正在他⾝子的上方,柳妈妈若是真俯下⾝来,伸长胳膊关窗,一准儿会碰到他。再说,窗子已被薛向破坏,哪里关得上,柳妈妈见了定会生疑。柳莺儿见事急矣,急中生智,将柳妈妈诓回了⾝前。
柳妈妈听了女儿说不好,哪里还有心思关窗,慌忙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不怎么烫啊,我还是把窗子给你关上,免得夜里吹风受凉。”
柳莺儿这会儿哪还会放她过去,拽着柳妈妈的胳膊,柔声道:“妈,我是护士,我知道怎么应付,感冒的时候,屋子要通风。再说,我捂了被子,就是为了吹吹外面的新鲜空气。”
柳妈妈听得此言,只得应允,眼睛忽然掠过被子露出的一角,惊声道:“莺子,你说冷,怎么还睡凉席啊?快给我下来,我给你换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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