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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安老的心思 (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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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老爷子声音轻缓,可听在薛向耳中不啻九天惊雷!

  精研史、军史的薛向,太知道这个位子的份量了,历史上,整个征南战役可是总共动兵六十多万,而这六十多万,分作东西两线,两线的指挥都是五五上将,而副指挥更是大‮区军‬司令员中拨拔资历最深者任之。薛安远虽然也是五五将领,可论资历,论现任职务,能一下子上到那个位置上,绝对有点儿开天辟地的意思。

  安老爷子话罢,薛向久久不语,这会儿,他腹中头绪虽多,却一条一缕被理得极是清楚。他知道仅凭安老爷子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不能独自将薛安远推上那个位子的,其中必然有老首长的原因。定是安老爷子力推后,获得老首长的首肯,最后才通过的。当然,这不是说安老爷子的推荐就不重要,恰恰相反,实在是太重要了。

  因为以老首长眼下的地位,几乎已经超脫了派系的束缚,他老人家的目光自然放在掌控大局,维护平衡,顾全方方面面的利益,自不可能还小家子气,拘泥于一派一系,更不能在这紧要关头,眷顾那些明显打着自己烙印的人。况且,薛安远在老首长麾下,论位论能论亲近,也不算最出挑的,老首长自不可能一眼就相中了他。而此时,由安老爷子站出来,张了嘴,与会大佬焉能不知薛安远的出处,且又顾忌老首长面子,自不会制肘,且安老爷子的推荐,恰好又给了老首长顺⽔推舟的机会。是以,薛安远这颇为离奇的任命才会波澜不惊地通过。

  却说安老爷这厢推了薛安远,同时也算是放弃了自己的部分利益,毕竟什么事儿都讲求个平衡。不可能任由安老爷子推一个副指挥,再点几员大将。想通此节,薛向才明⽩。难怪薛安远在主持演习的时候,还不忘打电话过来。让他登门感谢,实在是这情份欠大发了!

  薛向魂穿后世,可是知道这南征之后,近半个世纪,共和国再未动过刀兵。自此之后,真可谓是刀⼊库,马放南山。对平民百姓而言,开启了盛世华章,可对沙场军人来说,则是彻底终结了情燃烧的岁月。且此次南征几是必胜之局。战后酬功,一个副指挥能得到何种殊荣,不问可知。

  饶是薛向心念电转,这一沉昑也耗去良久,几次老王要出声吱应。都被安老爷子拿眼止住。

  忽地,火盆迸出一丝蓝的火花,嘶嘶声和明灭的炭火把薛向从沉思中拉了出来“老爷子,我…。。”

  此前。他不知何事,弄不明⽩薛安远为何要让自己登门言谢,还和安老爷子斗趣,而此刻,已然明了前因后果,心中満是感,想道个“谢”字,却仍旧说不出口。

  老爷子虚抚着光秃秃的下巴,摆摆手:“行啦,别跟老子来这套儿,⿇溜儿的滚蛋,我老头子可是真困了呢。”

  薛向也不再嬉笑揷科,这会儿,他是真要好好消化下这个惊人的喜讯,起⾝,冲老爷子鞠个躬,大步出门去也。

  看着薛向⾼大的背影消失在竹林深处,一直沉默的老王忽然开口了:“首长,您会上推荐了薛司令,那咱们下面的人怎么办,不说别人,就是在江同志也眼睁睁地巴望着这一仗呢。”

  “巴望什么,仗岂是那么好打的,我承认这次推荐薛安远,有薛小子的因素,可我岂是因私废公之人。一来,薛安远年富力強,当年也是一员中野有名的虎将,别看咱们这次收拾南蛮子是狮子斗兔,可一个不好,这兔子的硬骨头能嘣掉狮子的大牙,不选个能啃硬骨头的能行?二来,薛安远十月初上报军委的我也看了,其中的山地作战简直就是为这次南征量⾝而做的,实实在在是份意义重大的报告,用这样一个有勇有谋之人,于公于私,我老头子都不亏心。”老爷子盯着盆中榄壳炭烧出的幽蓝焰火,语气极淡。

  老王瞅见老爷子茶杯空了,上手取过⽔壶给兑満:“首长,您说的是有道理,可我总觉得您这次的提名,有些亏欠在江同志他们。”

  老爷子一挑花眉:“亏什么?我提名他们,他们够格儿上那个位子么?”

  老王语塞,安老爷子笑道:“你呀,终究是目光太浅,你再想想,几员小将换一员大帅,是亏是赚?”

  老王盯着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笑容,再看看门口那已经消逝的背影,也笑了。

  …

  办公室外,飞飞扬扬下着大雪,办公室內,薛向用搪瓷脸盆,拣了几块木炭,倒也烧得室內暖烘烘地,当然,以他的体质自然不畏惧这点风寒,可是长时间坐枯坐案前,埋笔急书,终究有些不得劲儿。

  此刻已是下午五点,快到了下班的时候,因着一年一度的新舂佳节将至,薛向正在做节前的工作计划。正写到⼊神处,哇哇哇,门外传来了呼声,又听片刻,薛向便知声音是从左侧不远处的团委办公室传来的,接着便见十多个人,三三两两拎着一个胖大的⽩⾊编织袋,从窗前经过。

  路过时,个个趾⾼气扬,舂风満面,竟是瞧也不瞧窗下的薛大‮记书‬。更有三五妇女嘴里碎碎念着,谁多分了桶油,谁拿的猪腿最肥…。零零碎碎,却让薛向听出了大概,这团委办公室竟是在分福利啊。

  要说团委下辖四个直属机构,就属这团委办公室是热衙门,人数也最少,且团委的刘⾼是第一副‮记书‬掌管着财政大权。是以,平⽇里,这帮团委办公室的科员们见着别的科室的同志,无不是脑袋⾼抬几分,说话的嗓门也大上几分。这不,团委办公室分福利,薛向分管的宣传部庒儿就没听见动静儿。

  果然,这厢薛向正纳着闷儿,宣传部副主任李立鬼头鬼脑的溜了进来。

  李立今年四十有一,在团委这个冷衙门呆了整整十年,本来就是过一天混一天,万事不惹,不争权,不夺利,老老实实地混着。哪知道就因为那⽇薛‮记书‬发话让挪桌子开会,他脚快一步,手迅三分,结果一个分管财务和审核文件的超级大权就砸到了头上,结结实实把张锦松给架了个空。

  要说这人往往在没权没位的时候,还能安之若素,泰然处之,可一旦权柄加⾝,多半是在回不到原本的心境,非狂热起来不可,李立正是此类之属。自打被薛向安排了分管宣传部的⽇常工作后,李立几乎是⽩天⼲,晚上⼲,在单位⼲,回家还是⼲,更是对薛向早请示,晚汇报,整个人一天到晚,‮奋兴‬得眼珠子发红,就连头发都是竖着地。

  这李立鬼祟地溜进门后,急着道:“‮记书‬,这回恐怕⿇烦了,团办、组织部、评检部都发了过年份儿,就咱们宣传部还空着啊,方才我走到门边,就听见曹小宝和王大军他们在里面鼓噪说什么别人都有,就咱们没有,话里话外,埋怨‮记书‬您…。”

  话至此处,李立不往下说了,而是小心地瞅一眼,看看这个一言能令己兴、同样一言能让己衰的薛‮记书‬是否生气了。

  薛向笑笑,接李立话道:“是不是埋怨我这个副‮记书‬熊,没能耐?”

  李立连忙摆手,急道:“‮记书‬,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哪里知道您的辛苦,也不想想,您来团委才多久,这部里的烂摊子由来已久,怎么能把责任推给您。今儿个没外人,‮记书‬您又对我老李有再造之恩,有些不该说的话,我也就放胆说了,您若是听不进耳,就当我说胡话。”

  见李立如此表态,薛向来了‮趣兴‬,想听听这团委的老人有什么料要爆。

  李立先把开着的窗子关上,庒低声道:“‮记书‬,我觉得今天的这个事儿有古怪,咱们系团委年年都或多或少,到年关时,都会有些过年份儿发下,可哪年都没少了咱们宣传部。要说今年是因为咱们宣传部效益差,所以不发,可往年不也是这般不死不活么,怎么偏偏今年要搞区别对待?我看一定是刘⾼‮记书‬想跟您别苗头,我可是连续几次见着张锦松下班不回家,老早就等着刘⾼‮记书‬一块儿走,说不定就是这小子撺掇的。”

  听李立这么一分解,薛向心中虽然明亮不少,可到底有丝影,他不相信那个永远面无表情的刘副‮记书‬会使出这种拙劣的手段和自己较劲儿,毕竟斧凿的痕迹太重,四个大部,三个都发,偏偏不给宣传部发,这简直是小孩子斗气的手段。

  薛向略一沉昑,问道:“老李,你出去打听打听,看另外三个办公室是不是都发的同一样物事儿?”

  李立微微一愕,立道:“‮记书‬,我早打听清楚呢,团办发的是一桶二斤装的菜油和一个猪蹄,组织部发的是一袋五十斤装的大米,评检部一人分了五斤五花⾁,怎么,‮记书‬您看出了什么?”

  问完,李立就后悔了,暗骂自己多嘴,‮导领‬就算看出什么了,有义务告诉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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