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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子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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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卫阿姨也是真伤心了。

  在她眼里,薛向不仅是和自家亲近,有过极好印象的好小伙子,而且,还是在危难之际,帮扶过卫家的亲人,简直就是卫家乘龙快婿的不二人选。

  更何况,薛老三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还年轻官贵,简直就是标准的金⻳婿。

  卫兰这大龄女青年,能寻到如此夫婿,卫阿姨真是再満意也没有了。

  可待晓芳道出薛向是有妇之夫时,她老人家只觉天旋地转,险些没扛住打击,昏死过去。

  好在晓芳知晓轻重,懂得策略,紧随其后端出了⻩处长。

  人总是这样,再猛地被夺走了鲜甜美的⽔藌桃后,再猛地给塞回个⻩金大鸭梨,这心里的失落和惆怅,总能被抵消不少。

  有道是“无鱼虾也好”卫阿姨勉強调整了心绪,转换了目标,准备好好考察考察这⻩处长,结果,兜头就被姓⻩的送这么大一“惊喜”

  什么大秘啊,比小流氓都不如,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的,就这样的人,卫兰跟了他,能有好么?

  ⽔藌桃没了,鸭梨生虫烂了,这会儿,也就难怪卫左右不顺的卫阿姨火山爆发了!

  “你跟那薛向到底怎么回事儿,别当我眼睛瞎了,人家都有家室了,你还跟人家腻呼什么劲儿,非得上赶着倒贴啊,我卫家闺女比谁差了,还要不要脸了…”

  “谁上赶着了,谁倒贴了,谁不要脸了,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好,就算我胡说,那我就说一不胡说的,明儿,你就给我相亲去,明年一定得给我嫁出去…你个死妮子是真害人不浅。瞒得我好苦,害我豁出老脸,颠颠儿求关系,把你调到云锦来,结果,结果,就是让人来撕我这张老脸的?”

  “那是您自己‮腾折‬的,我可没求您,要相亲,您自个儿去。我卫兰还不至于到嫁不出去的地步!”

  “你。你就气死我吧…”

  “…”…

  却说。⻩思文出得门后,径直上了车,不顾周道虔,孔凡⾼的挽留。轻轻点了下头,司机一踩油门,桑塔纳咆哮一声,便蹿了出去。

  周,孔二人暗骂晦气,对视一眼,各自转⾝,一东一西去了。

  夜⾊虽沉,其实不过八点。孔凡⾼却不就近回家,竟又转回办公室去。

  ‮挲摩‬着保温杯上的凸凹不平黑⾊蒙布,半晌,孔凡⾼的心绪才安宁下来。

  暗瞥着孔凡⾼的动作,宋昆几乎肯定孔凡⾼之所以大冷夜的不回家。而返回办公室,为的就是这只保温杯。

  因为,经他多时观察发现,每当孔凡⾼心绪不宁或者暴怒之际,总爱‮挲摩‬这个保温杯,而每每‮挲摩‬这保温杯时,细密的眼⽪跳动的频率都会降低。

  发现这个秘密后,宋昆借着泡⽔的当口,细细‮挲摩‬过这个保温杯,这才发现外面平实的蒙布里面凹凸异常,透过隙看去,才瞧清,这哪里是普通的保温杯,原来竟是鳄鱼⽪作表,只怕外面的蒙布也是为避嫌才加上的。

  不过,这会儿,宋昆倒是没功夫对那只保温杯下功夫,取过暖⽔瓶,快步上前,给那只保温杯注満,宽解道:“专员,今晚的事情,非战之罪,实在是琊门儿,谁能想到薛助理连⿇将都打到出神⼊化的地步呢。”

  孔凡⾼挥挥手“薛助理如何,我才懒得管他,我是在替蔡‮记书‬担心,所用非人啊!”孔凡⾼的确是把大半火气放在⻩思文处,当然,之所以如此,并非说孔专员不对薛老三愤怒了,而是姓薛的早就被他在心里判了死刑,且此人一再招惹他孔某人生气,如今,孔某人都⿇木了。

  至于那位⻩处长,则非如此,对他,孔专员是寄予了极大期望的。

  细说来,如今的孔凡⾼已然感受到了強大庒力和不好势头,不论是周道虔给的,还是省委那边来的,当下,能助他翻转局势的,恐怕只有那西南第一人蔡行天。

  是以,今次⻩思文驾临,他是⾼兴至极!

  在接待上,下了极大的功夫,行署后勤这块儿,可以说是全线动员了。

  可偏偏姓⻩的好死不死,非赖在卫家,结果,没采着玫瑰,却被活土匪逮住了一通狠狠收拾,仓惶败退时,几乎快没人样儿了。

  姓⻩的挨不挨收拾,孔凡⾼一点儿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的图谋落空,接下来,势必面临更困难的局面。

  “‮导领‬,我大胆说一句,蔡‮记书‬所用是否非人,跟咱真关系不大,关系大的,只怕还在薛助理⾝上。”宋昆幽幽答道。

  孔凡⾼摆摆手“薛向不过小丑跳梁,最多只算疥癣之疾,算什么大⼲系。”

  此诚是孔凡⾼肺腑之言,他恼恨薛老三不假,万分想收拾掉,以怈心头之恨,可相比他自己的政治前途,一个总让他生气的薛老三还真不算一回事儿。

  宋昆道:“小丑跳梁不假,可除之,能娱观众,没准能曲线救国!”

  攸的一下,孔凡⾼眼睛亮了,宋昆的话,旁人听着糊,他这当局者焉能不知何指?

  这观众,明显是指那位西南一人蔡行天!

  是呵,蔡‮记书‬虽没说过要拿活土匪如何,往明处想,是人家心宽广,格局太大;稍稍暗一些想,蔡‮记书‬不是不想对活土匪出手,只不过己⾝级别太⾼,不好直接下手,可并不代表蔡‮记书‬不愿看活土匪倒霉。

  试想,蔡京在活土匪手下倒了多大的霉,几乎是仕途之路险些中断在活土匪手里,且风传蔡衙內在众目睽睽之下,可是吃过活土匪的巴掌,蔡衙內何等样人,那可是蔡‮记书‬极为看重的后辈子侄,哪能小辈如此被人欺凌,做长辈的还无动于衷的。

  更何况,今次活土匪还往死里得罪了⻩思文,这姓⻩的不是良善之辈,年轻气骄,今次所受之气,焉能忍下,有他在一边敲边鼓,蔡‮记书‬想不对活土匪起歹意,只怕也是不能。

  越想越觉有理,退一万步想,即便蔡‮记书‬真没想起收拾活土匪,自己这儿收拾了,蔡‮记书‬看在眼里,也绝对是乐见其成的。

  而他孔某人左右不过是想博蔡‮记书‬青眼,与其现在这没头苍蝇般钻营,不如踏踏实实做些实在事儿。

  一念至此,孔凡⾼霍然开朗,多⽇烦闷,一朝扫尽,伸手拍拍宋昆“小宋,你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好好⼲吧!”

  孔凡⾼倒非表扬,却是肺腑之言,几番他碰上障,都是宋昆帮着开解谜局,这可不是什么急智,而是真正的政治远见。

  宋昆自是连连谦逊不提,谦虚罢,又道“‮导领‬,不知道您心中有无定计!”

  若是寻常秘书和‮导领‬之间,自不好如此直⽩地相问,毕竟,这可是在问‮导领‬有无害人计划,虽是密室,也不得欺心。

  可宋昆和孔凡⾼之间的紧密,早跃过了这条界限,宋昆如此相问,孔凡⾼非但不觉唐突,反见亲近。

  但见他笑道:“小宋,想必你定是有成竹,那就别卖关子,替我老头子画赞一二,你也知道这一晚上‮腾折‬,到这会儿,我脑袋还是嗡嗡的呢。”

  宋昆也不矫情,开门见山道:“也非是什么奇谋妙策,还是老一套,让张主任活动活动,让云锦的老百姓闹腾闹腾,毕竟,要让薛助理下去休息,这条路是最快捷,也最容易的,这不是快过年了嘛!”

  宋昆说得不错,对付薛老三做好的法子,便是啸聚,简单快捷,作极易,的确是薛老三的死⽳。

  却说,宋昆话音方落,孔凡⾼眼中精光一暴,让他动容的只是最后那句“不是快过年了嘛”

  这句话,别人或许难以理解,孔凡⾼在德江官场混了近二十个年头,可谓一点就亮。

  每到年关,乡民无钱无⾁,云锦湖那就成了最醒目的攻击目标,几乎每年的年关前夕,都会爆发抢鱼大战,地委几乎是蒙着头,闭了眼,装看不见,才熬过那几天。

  可如今,姓薛的主政云锦,地委还有必要蒙头闭眼么?

  宋昆说得不错,只要张彻等人稍稍活动一二,势必又是场“大聚会”

  “好好好!”孔凡⾼一连用了三个好字,动异常“小宋,用句戏文,你就是吾之子房啊!”就在方才,孔某人还百愁郁结,不得消解,现下,宋昆方出两言,便一结开,百结开。

  宋昆连连摆手“‮导领‬,我不过是想得多了,偶有一愚之得,另外,我觉得咱们也不能⾼兴太早,薛助理这个人有多玄,咱们不是⻩处长,都是早有领教的,这回,咱们尽可能思谋清楚,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疏漏,我相信薛助理也决计不会再给咱们第三次机会。”

  对薛向,宋昆是有种近乎恐惧的敬畏!

  实事求是地说,他是一点儿也不想成为那个男人的对手,毕竟,自打那个男人到来,周,孔联手,已经同那个男人掀起了无数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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