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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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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财提议去找周明仁验证支票,立时被薛老三否决了,很显然,这是个蠢办法,不管支票是真是假,后果都是得不偿失。

  若是真,则冤枉了朴成,以周明仁的子,悄悄将萧山‮府政‬怀疑朴成的事儿透漏给朴某人,这不⾜为怪,毕竟在外汇争夺战中,萧山和建行是敌人!

  若是假,此事是万万经不得半点宣扬的,被骗走八十万元,萧山县委县‮府政‬都得背上无法解脫的罪责,说不得萧山建港这天大的功劳都未必抗得住,毕竟组织的原则,从来就是功是功,过是过,不搞功过相抵!

  是以,薛向冒不起这个险!

  “不去‮行银‬,怎么验证这支票啊?”

  ⽑有财面无人⾊道,这会儿,他遭遇的打击不比薛向小,这可是被⽑有财视作生平功业在办的事儿,古人云,立功,立德,立言,此为三不朽,⽑有财不奢望不朽,只是希望他年老的时候,能够指着这韩成子庐,对儿孙夸耀几句,当初你老子,你爷爷我如何如何。

  眼见着,好好的一件功德,就要⻩汤,⽑有财能不急眼?

  薛向双眉一扬“朴成住哪儿?”

  此话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要验证朴成是不是骗子,未必只有证明这支票真假一途。

  朴成若是骗子,这会儿,卷走了财政局八十多万款子,可谓是骗局已然得手,下一步要做的,定然是开溜!

  “县委招待所!”

  返程时,薛向亲自驾车,一辆吉普快被他开成了法拉利,到得地头,薛老三直奔柜台。⽑有财则径直冲上楼去。

  两分钟后,两人坐回了车里,相顾无言。齐齐菗起了闷烟!

  沉闷良久,彭的声响。⽑有财忽地推开车门,跨出门去。

  “你⼲啥去?”

  薛向知道这家伙心里定然比自己还不好受,怕他犯浑。

  ⽑有财⾚红了眼珠子“薛‮记书‬,我对不起您,您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决不会牵连县委县‮府政‬,我这就去找姓朴的,找着了,就是拆骨头扒⽪。我也得把那钱给弄回来,找不着,我就死外边了,不给您丢人!”

  说话儿,⽑有财抬腿就走!

  “胡扯!”薛向大喝一声。止住⽑有财“你⽑有财说不牵连县委县‮府政‬,就不牵连啦,你是地委‮记书‬还是行署专员?你一走了之,倒是痛快了。留下这么个烂摊子,叫老子们咋整!”

  ⽑有财脸⾊发青,却吱吱唔唔分辨不出声儿,呆立原地。

  薛向见他脸⾊,一挥手,安慰道:“行了,事儿还没到绝路上,一个‮国中‬人不好找,他一个外国人不信他能飞上天,姓朴的昨个儿得了钱,我不信他敢存‮行银‬,八十多万,哪个‮行银‬收了,也极是醒目,做贼就没有不心虚的,必然害怕暴怒。既然存不进‮行银‬,八十万装起来,也得一⿇包,他拎着个⿇包,最快能跑多远,上天了,也还在辽东地界儿上,走,回县里,你老⽑路上好好想想那孙子的样貌,再招来几个见过他的,到时,让‮安公‬局刑侦科的测绘⾼手,把那孙子的图像绘出来,后边的事儿,就给我了!”

  此事不宜扩大,毕竟扩散出去,就是天大的篓子,是以,花原范围內,薛向只会通知周明方、⻩观,让他们在花原地区,帮着使使力,此外,薛老三认为还是借助军方力量较为稳妥,一来,迅捷,二来,保密度⾼!

  回程的路上,薛老三和⽑有财再没说话,各自盘算着心思,绞尽脑汁,思忖姓朴的信息和逃窜地点。

  谁成想,二人正想的脑袋发懵,嘴角起泡,刚到县委大院,钟伯韬忽然蹿了过来,险些没给车撞到,不及薛向二人开口,钟伯韬便送上个惊人的消息。

  “薛‮记书‬,我怀疑那韩国商人是骗子!”

  一听这话,薛向和⽑有财的眼睛攸的亮了,⽑有财刚待发话,却被薛向止住,拉着钟伯韬便到了楼上的办公室。

  “老钟,不用怀疑,现在已经肯定那位朴成就是骗子!”

  说话儿,薛向掏出了口袋里的那张假支票“诺,朴成就是用这么个烂玩意儿,骗了财政局八十三万,这损失都他娘的赶上火烧⾚壁了!”

  薛向开门见山的一番话,惊得钟伯韬一庇股坐了起来,他没法儿不惊诧,八十三万是什么概念,钟某人实在是太清楚了,他甚至能想到这钱要是弄不回来,他这个县长会有什么下场。

  诚然,尽管整件事儿,他钟某人都没怎么掺和,可他到底还是萧山县的县长,这‮导领‬责任是逃也逃不掉的。他想说萧山是薛向说了算,与我无关都不行,想想吧,近大半年来,萧山各种观礼,剪彩活动多如牛⽑,薛老三都是锦⾐夜行,把出彩的位置主动让给了费立国和他钟某人,出风头的时候,他钟某人可是风光无限,这会儿出了篓子,他又怎能逃得掉呢。

  钟伯韬到底是久经风浪之人,一惊之下,立时回过神来,急道:“姓朴的在⽔晶宮旅馆,赶紧走!”

  钟伯韬这话简直就是石破天惊,⽑有财还在痴楞间,薛老三抢到桌前,飞速摇起了电话,几句话一说完,便已经奔出门去,继而,钟伯韬,⽑有财也疯狗似得突击下楼,一路上不知撞到多少捧着文件的文员,惊得満楼都探出头来,以为这三位‮导领‬发生殴斗了…

  照样是薛向驾车,沿路飞快,半个钟头,就驶出了萧山,进了铁峡县。

  趁这开车的半个钟头,薛向已经问明⽩钟伯韬,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今天上午,钟伯韬去花原开会,午休想开开洋荤,就下榻在花原新开设的一家叫⽔晶宮的宾馆,谁成想在大厅闲坐的时候,就瞧见那位朴成了。

  虽然朴成的韩成子庐,一直是⽑有财在持,但朴成的投资金额实在太过‮大巨‬,为示隆重,钟伯韬这个县长,曾代表县委县‮府政‬举办过宴会,招待过这位朴商人,是以,却是认识朴成

  当时,钟伯韬便待上去招呼,哪成想朴成一侧⾝,让他见着了朴成⾝边那人,当时,钟伯韬就懵了,尔后,便低了脑袋,等朴成和那人上楼后,才急奔出门来,会议都没参加,就一道烟直奔回来了。

  原来,钟伯韬见到的朴成⾝边那人,正是吴公子⾝边的长随!想当初钟伯韬还在做丁龙秘书时,曾随丁龙见过吴公子,当时,吴公子⾝边跟着的那人,就是他今天在朴成⾝边见着的那位。

  说起来,吴公子的⾝份,到此刻,钟伯韬已然清楚了,不过,清楚之后,他没半点敬畏,却是満腹怨恨,想想吧,他钟某人原本跟着丁龙这位行署专员,前程可谓一片光明,就因为丁龙鬼心窍,跟了吴公子的指挥,和薛向瞎斗,才会有他钟某人今⽇泥菩萨的下场,丁龙是死不⾜惜,可他钟伯韬是何其冤枉。

  再加上,他现在是萧山县长,若是那姓朴的又是个局,那他钟某人岂不是被吴公子无差别打击了,如此种种,钟伯韬哪有不和薛向汇报的道理。

  车驰如,两侧桦林似飞,路如奔⽔瞬逝,薛老三两颊紧绷,双目噴火,似在专注开车,可谁又知道此刻,薛老三心头已然腾起万丈怒火。

  姓吴的,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伸手,他薛某人得胜饶人,就没细究,谁成想姓吴的狗改不了吃屎,跟他薛某人这儿三而四,四而五,今次,薛老三打定主意,要不跟姓吴的来个狠的,他薛老三从此就改姓更名。

  薛老三始终挂着最⾼档,一路⾼速奔驰,车轮几乎刮得要冒火。

  从萧山到花原原本三个小时的车程,他薛老三用了一个钟头就直接⼲到了。

  薛老三没有去花原地委,而是在钟伯韬的指引下,驾车直接去了那⽔晶宮。

  他们到的时候,周明方已经在了,宾馆上上下下,虽看不到穿警服的,可満是黑⾐人,前前后后围満了。

  这是薛向待周明方的,千万别走漏消息,是以,周明方就直接调动了便⾐。

  下得车来,薛向招呼⽑有财、钟伯韬在后,他急步上前去,未到近前,便瞅见周明方的脸⾊凝重,心中咯噔一下,便猜到肯定坏事儿了。

  果然,周明方上前道:“有人通风报信,姓朴的和另一个姓周的先我们一步逃了,薛向,到底怎么回事儿,先前电话里也没说清楚!”

  薛向略略解释几句,顾不上大惊失⾊的周明方,便急步行到电话机前,摇起了电话“大伯,是我,有点急事儿,封锁下从辽往京城的路,查两个人…”

  一直是薛向在说,但薛向没提一句事情的经过,始终都是在说两人的容貌,而薛安远始终不曾揷言,就在挂电话前,说了声“知道了”便庒了电话。

  可薛向知道这短短三个字背后,会有怎样的惊天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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