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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夫妻之道、查探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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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还没走到屏风处,⾝后就传来丰离的命令声。

  脚步一顿,元初寒扭头看着他,却发觉他居然在笑。

  微微蹙眉,元初寒冷哼一声“笑什么笑?看两个女人为你打架是不是很开心?”

  薄微扬,眼角眉梢间氤氲着明显的笑意。丰离看着她,悠悠开口“看你发疯,本王倒是很开心。若是杀了陈妃能解你心头之火,本王绝不拦你,甚至,还会处理善后。”

  微微眯起眼睛,元初寒转过⾝子,朝着他走过去。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现在就去宰了她。”抬手,银针闪闪,她眸子冷冷,有杀气。

  丰离点点头“去吧。”

  看他的脸,元初寒没在其中发现虚假,慢慢的收回银针,她旋⾝一庇股坐在上。

  “依你的意思,陈霓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才来的,他什么意思?想对你来一招美人计?”美人计,对丰离绝对不管用啊。丰芷爵长这么大,想必很了解丰离才对。

  “他导陈妃,让她以为陈程失踪之事是本王所为。她以近乎‮实真‬的投诚祈求来让本王相信,她会为本王所用。她想做双面细作,但,本王不需要她这个眼线。”窥探陈霓的目的,丰离很容易的便看穿了她。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和她在⽔榭里单独在一起?按照你的格,应该直接把她撵出去才对。”双臂环,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因为本王想知道,皇上到底想做什么?”丰离面⾊不改,他问心无愧。

  “这么说,陈霓在套你的话,而你在套她的话。”若这样的话,陈霓肯定完败,有谁会是丰离的对手。

  “嗯。”看着她,丰离无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是明⽩了。

  “她套你的话,肯定套不出来。但你若套她的话,应当能一样不差的全部套问出来。不过,这也得仰仗你用美男计,否则,陈霓才不会吃你这一套。”看着他的脸,元初寒还是不慡。

  “本王用的是头脑,不是脸。并且,从此以后她不会再登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陈霓自然也不能再迈进王府的大门。

  “是啊,他们用计,然后王爷大人就将计就计。我都懂,下回要是有人也向我使什么计谋,我也来个将计就计。就算用人格、⾝体,也在所不惜。”睁大了眼睛,她一副受教的样子。

  丰离深昅口气,看着她的脸,下一刻近乎叹息的开口“本王认错,这次是本王估算错误。”

  他认错,这还是继郑王去世之后头一遭。

  元初寒忍不住的抿了抿嘴“你没错,我决定向王爷大人学习,说不准到时也能套问出什么惊天大秘密呢。”

  抬起左手,丰离罩住她的脸,阻止她再继续说。

  被他推着⾝子向后仰,最后支撑不住直接躺倒在了上。

  倾⾝悬在她⾝侧,丰离右臂不舒适,撑在那里‮势姿‬几分奇怪。居⾼临下的看着她,幽深的眼眸被淡淡的柔和所覆盖“再胡说八道,本王真的会打烂你的庇股。”

  看着他,几秒后元初寒笑出声“我还没认真呢,你倒认真起来了。你到底从陈霓那里套问出了什么?还有小皇上伤你的这一箭,是不是故意的?”

  要说丰离会变心,元初寒觉得那比世界末⽇来了还要扯淡。他本就没那么多的时间来想那些事情,和她都是超负荷的。

  只不过,若是让她就当做没看见这事儿她又咽不下这口气。对于任何一个对自己有意图的人都要远离,毕竟就算你不想,可是对方在想着。没准儿,就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儿。

  所以这种事必须要杜绝,就算是狼狈的需要东躲西蔵,那也是必须的。

  “骁骑营换了新装备,钱又不是兵部所出,他有怀疑,所以便‮出派‬了陈妃来打探。”手臂支撑不住,丰离索也躺下,一边道。

  “‮出派‬陈霓,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莫不是丰芷爵真的无人可信了,才会‮出派‬陈霓来?

  “陈妃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棋子,就算死在本王手里,于他来说也不算损失。”一个棋子的价值与能力是成正比的。

  几不可微的睁大眼睛,元初寒侧起⾝看着丰离“你们丰家的人都长了一颗石头心。”陈霓或许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所以,怀疑本王就证明你有一颗石头脑袋。”笨的不会转弯。

  翻了翻眼⽪“你们俩在⽔榭里孤男寡女,又有人说陈霓对你有意思,我怎么可能不怀疑?要是也有一个对我有意思的人,我和他单独相处,你不是也会怀疑?啧啧,这么说来,我的魅力确实不如你,竟然都没有个爱慕我的人。”‮头摇‬,叹息自己魅力不如他。

  丰离的眸子微微眯起“你与司徒律连夜赶回帝都,难道不是孤男寡女?”

  “姓丰的,你别说啊!我和司徒律是朋友,为了救我,他的手都被铁鹰爪戳穿了。你说这种话,我会鄙视你的。”说着,她已经忍不住的想竖中指了。

  丰离抓住她的手,修长的指与纤细的指重叠紧扣“所以,本王会亲自谢谢他的。”

  转了转眼睛,元初寒撅嘴哼了哼,倾⾝向前趴在他口“这才对。我信你,你也得信我。”

  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人儿,丰离薄微扬“脑子笨,也有笨的好处。”看见的东西不⼊脑袋思考,这是好事。

  “无缘无故的又开始骂我,丰离,你贬低我上瘾啊!”不知道他又说的是什么,但很明显他⾼兴的。鬼知道他又在想什么,王爷大人的心,就是海底针,摸不透。

  “这是夸奖,继续保持。”继续看不见,也不要琢磨,这样傻乎乎的很好。

  眯起眼睛研究他的表情,但本就看不穿“哼,管你什么意思呢,我爱怎样就怎样。起来,我看看你的手臂。”推开他的手,元初寒坐起⾝。

  她匆忙回来就是因为他的伤,谁想到半路跑出个陈霓来捣,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三番四次的单独接近丰离就是不行。

  还有丰芷爵那个小庇孩儿,她得给他们俩点教训才行。否则,真当她这个摄政王妃是摆设呢!

  坐起⾝,丰离微微抬起双臂,示意元初寒可以动手了。

  “你现在怎么这么懒,又不是双手都伤了,脫⾐服也得我来。”上手,一边嘟囔。

  垂眸看着她,丰离淡漠的脸上几分‮悦愉‬。

  脫掉他的外袍,然后又将中⾐扒下来,肌理分明的膛也露了出来。

  视线在那上面划了一圈,然后视线锁定了他的右臂。

  臂弯之上,着纱布,看不见伤势如何。

  “小皇上的箭偏了朝你飞过来的时候,你躲了么?”按理说,丰芷爵的箭应该没什么力量,而且,速度也未必会很快。

  “没有。”果然,他就是没躲。

  看向他的脸,元初寒挑起眉⽑“你是故意的?”他脑子里转的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在那一瞬间,他肯定考虑超多,所以才没躲。

  “嗯。”似乎觉得她变聪明了,丰离幽深的眸子里浮起一丝笑意。

  果然是这样!元初寒点点头“我也不问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就不能让你的护卫认真的给我传个口信么?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她连夜赶回来,证明她的确是害怕了。当时说什么她也不回帝都来,甚至一步都不想迈进来。这会儿,却主动狂奔回来,他当然都知道。

  扫了他一眼,元初寒哼了哼“知道还吓唬我?下次再也不上你当了。”小心翼翼的解他手臂上的纱布,元初寒一边不満的嘟囔。

  “再有百次,你也还是会上当。”他有多种骗她的招数,哪怕她会怀疑,但也还是会狂奔而来。

  眸子一转盯着他,忍不住龇牙“再贬低我的智商,小心我咬你。”

  抬起左手,丰离捏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将她拽到自己面前。

  “本王是实事求是,从未刻意贬低你。”视线在她的小脸儿上游移。因为他捏着她的下颌以及两腮,使得那小脸蛋儿都有点变形,却是可爱的紧。

  这次,元初寒不止是龇牙,而是真的上嘴咬了。

  一口咬住他的,用力到让他感觉到疼,再也不敢胡说八道。

  松开她的下颌,转而拥住她的⾝,丰离不在意她咬自己,纠着她的

  他的吻热烈而又強势,仅仅是他的味道,就让元初寒没有什么抵抗之力。

  松开了牙齿,与他⾆纠,搂住他一丝‮挂不‬微凉的⾝,她整个人的力气都庒在了他⾝上。

  丰离的⾝体也因着她的重量而后倾,最后再次重回上。

  受伤的右臂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覆在她的臋间,缓慢的‮挲摩‬。

  气息不稳,元初寒骑在丰离的间,忽的坐起⾝,意扯掉丰离的子。

  起⾝挥臂的动作太大,正好打在了丰离没来得及撤走的右臂上。他整个右肩都颤动了下,然后那纱布上就渗出了红⾊的⾎。

  “噢,对不起。”大显神威的动作卡在那里,元初寒盯着他的右臂,无言。

  丰离几不可微的蹙了蹙眉“可以忽视它。”

  抿嘴,元初寒翻⾝从他⾝上下来“算了吧,我还没那么残暴。不过王爷大人的精神強大是我没想到的,⾊字头上一把刀,王爷大人要考虑清楚。”居然还让她忽视。

  “你就是那把刀。”丰离淡淡回应,他似乎连思考都没有。

  闻言,元初寒笑出声“虽然吧,你总是贬低我骂我,但是有时候说的话真好听。”以至于,让她将他说的那些贬低她的话都忽略了。

  “喜听?”看她那样子,丰离也不噤的弯起薄

  “嗯。”点头承认,一边将挂在他手臂上的纱布解下来。

  “便是喜听,本王也不会每天都说。”那种话,他说不出口。

  撇嘴,元初寒自然了解。他不会说,但是喜听。“不用你每天都说,三五天的说一次就行。”她这要求着实不⾼。

  丰离不语,他没信心说这种话。这些**的甜言藌语,还是从她嘴里说出来较为好听。

  纱布终于拆解下来,纱布与部分⾎粘在一起,随着被扯下来,伤口也被拽开,开始往外渗⾎。

  箭划开了⽪⾁,虽然比穿要轻的多,可是他也就只是撒了些药,本没更精细的处理,所以,此时看起来有些瘆人。

  蹙起眉头,元初寒叹口气“城里那么多家医馆药房里的大夫都是我的人,你就不能找来一个给你处理一下?”宮里的太医他信不过,她知道。可那么多医馆里都有大夫啊,哪个都能信得过。

  “小伤。”和动武之后的痛不生相比,这本不算什么。

  看了他一眼,元初寒无奈的翻了翻眼⽪“算你狠。等着,我去拿药箱。”伤口过长,还是得合一下才行,否则痊愈的慢,而且可能长歪。

  护卫速度很快的将药箱给拿来,元初寒清洗双手,然后坐在边认真的给他处理。

  用了⿇药,丰离也没什么感觉“本王的⾝上都是你补的疤。”到他年迈之时,这⾝体说不准就与破布娃娃一样了。

  “你说的也太吓人了,我一共才在你⾝上过几次?司徒律那才是満⾝的疤,各种各样,看着吓死人。”大大小小,无数。

  闻言,丰离的眉峰便皱了起来“你看过?”

  手上的动作一顿,元初寒抬眼看着他的脸“喂喂喂,又开始了是不是?我是大夫,给他处理过伤口十分正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你若是给我扣帽子,我真的会翻脸。”

  “本王什么都没说,只是问你是不是看过。你这般回答,是恼羞成怒?”他只是说了三个字而已。

  “呸!姓丰的,你非得戴一顶绿帽子才舒服是不是?你想要的话就直说,我分分钟出去给你弄一顶回来。”这算什么大事儿啊?

  看她那瞪眼的样子,丰离淡淡道:“治病救人,在情理当中。只不过,看过了就要忘了。”

  眨眨眼,元初寒也不再瞪眼睛了“我没记得啊,咱们俩说道伤疤这个事儿了,我突然想起来的。好了,从此以后你不能动不动的就怀疑我,我也不记那些我不该记得的,怎么样?”

  没回答,丰离只是看着她,似乎在怀疑她未必会忘得了。

  “别这么看我啊,你受伤了,我得控制我自己不能欺负你。”收回视线,再和他这么对视下去,她难免不会再次龇牙咬人。

  丰离的视线在她的侧脸上游移,蓦地道:“欺负本王,赦你无罪。”

  手上的动作顿住,元初寒扭过头来直盯盯的看着他“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欺负你,那也成。不过,等天黑之后。药没了,我去取。”弯起眼睛,视线在他的脸以及光裸的膛上扫视了一遍,脸颊浮起一抹绯红。

  欺负他?这是个不错的提议,若是刚刚没有碰到他的手臂,她就已经成功的欺负了他。

  她这种提前预告式,丰离也较为満意,看着她那红起来的脸颊,他几不可微的弯起薄

  药箱里的外用药没了,元初寒快步下楼直奔药房。

  这次,护卫也帮不了忙,药房里很多的药,若是让他们找的话,纯粹浪费时间。

  一路直奔药房,很快的找到药膏,拿着⽟尺,元初寒迈着轻快的步伐返回。

  在即将走回新房小院时,那院门口站着的人却让她放慢了脚步。

  靠在路边,元初寒慢步的朝着那边接近。

  站在小院门口的就是陈霓,穿着发式都华丽的很,十分符合她的⾝份。只不过,这模样和她的长相年龄一点都不配。

  她那満头的金钗子,在光下泛着光的拖地长裙,怎么看都感觉像是一只火。更像是偷穿大人⾐服的孩子,可笑的很。

  大概一分钟后,杜骏从院子里走出来“娘娘,王爷有令,您请回吧。从此以后,您也不要再踏⼊王府一步。叔侄有距,更何况您只是娘娘。”杜骏声线冷冷的说着,公式化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舒服。

  元初寒微微偏头看向陈霓,光下,她的脸画着精致的妆,可是却带着明显的失望。

  先撇去她那碍眼的失望神情不说,单单这妆容看起来就好笑,她真的不适合这个打扮。还是以前那清清慡慡心直口快的样子适合她,只不过她自己似乎并不知道。

  她没再说什么,而是转⾝离开,⾝后跟着两个宮女。这两个宮女不是她以前从关岭带来的,但是看起来,也有武功。

  她会失望,这是什么意思?真的相中丰离了?

  可,元初寒觉得不太可能。

  陈霓当时看起来很喜丰芷爵,就算最后发现了丰芷爵的险,但他的险也比不上丰离,因为丰离更险。

  从一个小险转移到大险上,元初寒觉得除非是脑袋有坑。

  陈霓虽然心直口快,但是也不傻,那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盯着陈霓远去的背影,元初寒微微眯起眼睛,真是让她不得不起疑。

  这帝都,就是这样。尽管她很烦,很厌恶这里的勾心斗角。可是一旦看见了,就忍不住的想要深究,挖掘出这里面深埋的秘密。

  夜幕降临,秘密暂居摄政王府的司徒律与主人丰离终于见面了。

  两个人⾝上都有伤,很凑巧的一个右手一个右臂。可是看起来,好像却都是以前的那个样子。

  “司徒将军为救元宝受伤,在此,本王以茶代酒,多谢司徒将军。”饭厅里,丰离用左手亲自给司徒律倒了一杯茶。面⾊淡漠,幽深的眼眸亦是气势磅礴,他的一句谢谢,可比大山还要沉重。

  司徒律亦面⾊不改,也用左手端起茶杯“王爷言重了,便是素不相识之人,我也一样会救。”漆黑的眼眸无任何的波动,他说出口的话就会让人觉得是承诺一般,很重很重。

  元初寒拿着筷子,视线在两个人的⾝上挪移穿梭,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她怎么觉得有点冷。

  轻咳一声,她也拿起茶杯“你们俩不喝,我先喝了啊。”

  丰离扫了她一眼,眸子无温。元初寒当做没看见,耸了耸肩膀,开始抡筷子吃饭。

  有一个她这般,便是再冷的气氛也被打破了。

  丰离与司徒律说起了云城之事,在这些事情上,俩人倒是意见一致。只不过,很可惜的不能共谋大业,否则他们俩一定会很合拍。

  吃着饭,元初寒也不断的看着他们俩,听着他们说的话,不由得跟着点头。

  司徒律是梅震南的儿子,他绝对继承了梅震南聪慧的头脑,只不过,没有梅震南那恶毒与贪婪。

  看得出丰离也是较为欣赏他的,只不过,到头来还是那句话,司徒律不能为他所用,他依然会防备他。

  “那你回云城?邱老爷子对你有防备,所以,还是别让他看见你了。你自己也说,是秘密回来的,被人看见不好。不然啊,你就回边关吧。”吃的脸颊鼓鼓,元初寒边说道。当时他是为了阻止鹰手才前去云城的,只是没想到邱盛太倔強,本不信他。

  看着元初寒,司徒律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鹰手,我更了解。”所以,他才会想回云城。待得解决完,他再回边关。

  这一点他说的是真的,甚至那些鹰手还想和他一较⾼下。

  “好吧,那就仰仗将军大人了。不过,你手上有伤,别太拼命啊。”连连点头,元初寒一边说着,有司徒律胜算更⾼。

  司徒律刚硬的脸庞染上几分柔和“好。”

  元初寒眯起眼睛轻笑,灯火下,看起来极其灿烂。

  丰离的视线离开元初寒的小脸儿,最后落在了司徒律的⾝上。

  幽深的眸子几许冷⾊,不过最后还是被深沉所掩盖,让人不会发现丝毫。

  简单的晚餐结束后,元初寒与丰离相携的回到新房。

  “司徒律回云城的话,我就不回去了。虽然这帝都不咋样,但是近来好像很热闹,我想凑凑热闹。”用⽟尺搅和着药罐里的药膏,元初寒一边幽幽道。这药是给司徒律准备的,让他在回云城之后也能天天上药。

  丰离脫掉外袍,神⾊淡然,扫了一眼她在忙活的手,随后道:“也好,你不在本王担心你。”

  听他这话,元初寒手上的动作便停住了,抬眼看着他,刚刚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担心我?”他担心她她当然知道,但是他从来不会说出口。

  “有疑问?”走过来,丰离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尽管他还是那个波澜不惊的模样,可是幽深的眼眸却氤氲着明显的温柔。

  盯着他看,元初寒‮头摇‬“没有。你担心我,我也担心你。”所以,她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就坐不住了。

  薄微扬,他看起来很孤寒的脸也瞬间柔和“想本王么?”

  “你说呢?每天晚上都梦到你。”搅和着药罐里的药膏,元初寒一边轻笑道。

  “本王每晚都在前楼你的房间里休息,这个房间,很久没有回来了。”淡淡的说着,他语气没什么变化,可是由那双眼睛里流出来的颜⾊,却瞬间把人罩在其中,难以自拔。

  “王爷大人,你还会说这些话呢。”放下⽟尺,元初寒倾⾝凑近他,清透的眸子睁得大大的,很意外他居然还会说这样的话。

  垂眸看着她的小脸儿,丰离抬起左手捏着她的脸蛋儿“不想听的话,本王便不说了。”

  “想听,说吧。你很想我是不是?不想和我分开。”再次挪近点儿,她几乎趴在了他⾝上。

  “便是看腻了,也不分开。”抬手环住她的肩背,丰离淡淡的说着。

  听他说这种‮腻粘‬的话,元初寒只觉得,就是他骗人的,她也信。

  “丰离,你说这种话真动听。”尽管听起来他很不擅长,但是,好听。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丰离的眼眸涤着更加明显的笑意“那么喜听?”

  “那你为什么喜听我说啊?”所谓将心比心,他喜听她说,她也喜听他说。

  “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好听或者不好听,本王都喜。”庒低了声音,两人说话近似于耳语。

  弯起红,元初寒満眼的笑“那个那个时候,我声音好像也大的,你也喜?”她起初并不知道,还是从柳蝶那里得知的。她和丰离只要在上打滚,方圆几百米都不能有人。

  收紧手臂,丰离低声道:“杀猪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柳蝶跟我说的时候我尴尬的要死。”那种事情都被听到,想想她就觉得没脸见人。

  “本王喜。”理由也很简单。

  “‮态变‬。”她像杀猪一样他也喜

  丰离不语,眸子里笑意更甚。

  “哼,今晚很奇怪。莫不是,你还要听杀猪?”下巴垫在他口,元初寒仰脸儿盯着他,自己的手却顺着他的膝盖开始往上滑。

  “难道不是你提前答应了本王?”她明明说过,晚上继续。

  抿嘴笑,元初寒不眨眼的盯着他,她的手隔着薄薄的布料,缓缓的游移向他的腿

  丰离眸⾊加深,将她的小脸儿深深地印在瞳眸深处,直达心底,刻在脑海。

  评价她的癫狂至极的嘤咛,丰离说恍如杀猪。虽然有些丑化,但她在亢奋之时确实尖叫,而且,能传出去很远。

  在这王府之中,不算整个府邸,可是在这居室前前后后,所有人都听得到。

  翌⽇,司徒律离开了帝都,带着元初寒给他准备好的药,前往云城。

  帝都依旧是那般繁华,街上的人擦肩接踵,熙熙攘攘。

  最大的药材商行,向皇宮御药局运送药材。

  六车的药材,每辆车上的箱子里都満満的。

  车辆由街道驶过,然后进⼊宮门,由管事的公公检查车上的物品,之后才能顺利送到御药局。

  说是检查,其实都认识,只要塞一块银子,本不用浪费时间的检查,可直接通行。

  马车转⼊宮道,前方的车辆正常前行,最后一辆车却速度慢了下来。

  驾车的伙计看着前路,一边反手将⾝后的箱子锁头拧开了。

  下一刻,那箱子的盖子被掀开了一点,之后一个⽩⾊的⾝影从那一点隙中钻了出来。

  长发挽成了男人的样式,⾝上的⽩衫滚着蓝边儿,这是御药房里医生医士的⾐服。

  “在指定的地方等着我,不要惊慌。”坐在车辕上,元初寒环顾四周,这地儿,太了。

  伙计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跳下车辕,元初寒放慢了脚步,在这个地方,穿着⽩衫的医生医士没人会关心。

  马车继续向前走,在即将转向御药局的时候,马儿忽然嘶鸣了一声,只见马车一侧的轱辘飞离了马车,咕噜噜的滚到远处。

  马车解体成功,元初寒转⾝顺着宮道离开太医院的地盘。

  这深宮內院,还真是久违了,那种庒抑哀怨的气息,渗透进空气的每一处。

  挑拣着人少的路径走,元初寒很是稔,毕竟她也在这宮中活动了许久。

  后宮,嫔妃居住之所,很是安静。皇上只有一后一妃,所以大多数的宮殿都是空的。

  御花园里,只有一些绿⾊的植物,花朵早已不见。

  走进梅林之中,元初寒朝着明秀宮的方向接近,她今儿来,就是想见见陈霓。

  昨天的事情,她越想越觉得奇怪,不搞清楚,她心里不痛快。

  陈霓这个姑娘,从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元初寒就觉得她较为单纯。

  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变了也正常。只不过,变化分很多种,就是不知,她到底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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