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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彻头彻尾的小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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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昱谦在中间站着,扭头看了眼他老子。沈祭梵脸⾊严肃得有些过分,目光只是淡淡的扫了沈昱谦一眼便转开了去。

  沈昱谦犹豫了,拿了他妈的照片。

  会馆中在座的人一片唏嘘,几家喜几家愁。少一个竞争者也好,省得他们在下手。可少了沈爷这一脉的,也就意味着沈家与娅赫家族划清关系。都看到了沈家的财力势力,这样雄厚的势力从族中划出去,对族人百害无一利。

  沈祭梵看着沈昱谦,沈昱谦两岁,脚下步子走得倒是稳,拿着他妈的照片走向沈祭梵,最后竟然把照片给了他老子。他妈是他老子的,只有他老子能喜,他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这照片嘛,也该还给他爸。

  沈昱谦说:“爸爸,我们一人一个。”

  沈昱谦回头就把冕拿了,天真无琊的冲他老子笑着说,声音极其洪亮。一人一样,公平得很不是?

  沈祭梵脸⾊当场就黑了,魏峥即刻将沈昱谦抱了开去,约克几人也在沈祭梵面前横着,顾问道:“爷,小爷⾝上流的是您的⾎。”

  沈家的男人,是天生注定的野心家,这是宿命,人为更改得了吗?从沈家第一代家主,那位意外闯⼊西班牙王室并震惊西班牙国人的Z国年轻军官起,就有着凌驾与所有人的雄心。沈家男人,一代一代下来,就没有甘于平凡的男人。

  沈家第一位站上家主大位的男人,他的儿子,孙子付爵伯爵,曾孙艾瑞斯公爵,哪一个甘于平凡?这就是代代遗传的结果,沈昱谦在这样野心的家庭里出生,他会有个平凡的人生?

  天注定的,没法儿更改。

  *

  娅赫族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沈祭梵领着儿子回去,在想着怎么跟安以然代。那小东西平时是抱怨儿子不听话,可抱怨归抱怨,要把儿子送走,是不会同意的。

  沈昱谦在车上爬来爬去,沈祭梵嫌闹得慌,直接把小子给扔了出去。

  外头魏峥忙不迭地的把软绵绵的娃娃给接住,心跳得厉害,爷,这可是您亲生的,要是哪儿给摔坏了,安姑娘不闹死你。

  沈祭梵不待见的看了眼沈昱谦,怎么就不是个女儿?

  安以然和安家人旅游回来,沈祭梵亲自去接的,在机场等了大半小时‮机飞‬才到。

  安以然出来时候看到沈祭梵来接机,心里美得不行,扔了行李就朝沈祭梵扑去,眉开眼笑的喊了声:“沈祭梵!”

  沈祭梵她的头发,低声问:“玩得⾼兴吗?”

  “⾼兴,⾼兴。”安以然连连点头,伸手去勾他脖子,沈祭梵顺势俯⾝,安以然在他面颊上亲了下,低低的说:“我想你们了沈祭梵。”

  玩一天是⾼兴,玩两天也还行,可三天四天就不行了,想儿子了,这是归心似箭啊。总算体会到那种一⽇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了,她是真想小胖子。

  沈祭梵脸子沉了沉,对她这“你们”不是那么⾼兴,过来有了儿子不是十全十美的。

  沈祭梵心里叹息着,她要知道沈昱谦不要她选择去西班牙,怕是会气死吧。

  揽着安以然,把她的行李箱拉着,安以然问:“小胖子在家吗?”

  沈祭梵点头,安以然笑眯眯的说:“沈祭梵,我是归心似箭碍。”

  沈祭梵也没接话,沈祭梵平时在外面话本来就少,安以然早就见怪不怪了。后面安家人也走了上来,个个面上喜气洋洋的,打着招呼。外头安以镍这时候才来,是接安家人回去的。

  安以然跟娘家人打了招呼后就跟沈祭梵上车了,一路上那个⾼兴啊,眼睫⽑一翘一翘的,巴拉巴拉不停的说话,显得特别‮奋兴‬,整个样子都呈现出一种喜气洋洋的状态。去的是巴厘岛,看到的什么新奇玩意都跟沈祭梵说,还拿着相机一张一张给他看,边说:“我就怕回来跟你说不清楚呀,所以都拍了照,你看…”

  是的,拍照记录她整个的行程,就为了给他看。姑娘这个旅行算是圆満的,因为一心惦记着另一个人,想把自己看到的都给他看,所以这次旅途异常认真。

  沈祭梵带着笑意,轻轻顺着她的头发,目光看着照片,她问得急了才出声答应一声,别的时候全都是她巴拉巴拉的声音了。

  回了浅⽔湾,安以然就抱儿子去了。给沈昱谦带了不老少的小玩意,沈祭梵那就等着给他的东西,抱歉得很,没有。沈祭梵一边坐了坐,起⾝上楼了。

  安以然也没发现沈祭梵情绪不好,跟儿子坐地上两个人就开始拼火车了。

  沈昱谦平时玩的都是热⾎类的,安以然给倒腾回来的这些玩意,人小子庒儿就看不上。所以啊,不定是谁陪谁在玩呢。当大抵是知道自己在他妈跟前不久了,特别听话特别乖巧的坐在妈妈⾝边。安以然拼火车,沈昱谦就给拿车轮子。

  火车拼完了又堆积木,沈昱谦翻了下眼⽪子,也没闹,就给他妈拿木条。

  晚上安以然抱着沈昱谦躺上,给读⽩雪公主呢。沈昱谦听得直打瞌睡,这故事安以然出门之前隔几天就给他读一遍,沈昱谦就特别烦这些。

  以前读故事的时候沈昱谦会闹,今晚上没闹安以然还以为这小子是喜了呢。毕竟小孩子记忆力短,过会儿就忘了,读得起劲。

  沈祭梵从浴室走出来,坐上,拉着安以然的手低声道:“然然,我们谈谈。”

  安以然推开沈祭梵的手,说:“别闹,还没读完呢。”

  沈祭梵耐着心一旁坐着等,安以然成功催眠了沈昱谦,给儿子盖好被子后再转向沈祭梵,沈祭梵下将她抱了出去“去书房谈。”

  “什么事这么严肃啊?”安以然看着沈祭梵的脸,像发生好大事了一样。

  安以然从沈祭梵⾝上滑下去,坐在沙发上,沈祭梵再度把她提了起来,自己坐了上去。安以然皱眉头看他,这人怎么这么坏?那边不是空的吗,非要跟她挤。安以然转⾝坐对面,沈祭梵拉着她低声道:“上来,抱一会儿。”

  安以然怪异的看他“你是不是抱你儿子抱上瘾了?”

  沈祭梵把人拽⾝边来,打横抱着放腿上,低声道:“他太小了,你刚刚好。”

  抱着儿子就怕一个失手给碰伤那小子哪里,还是小东西好,习惯了这样了的方式。

  “沈祭梵,你要跟我说什么?”安以然转头看着沈祭梵,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Z国有句古话说,子承⽗业,这是天经地义的,我觉得这话说得没错,你觉得呢?”沈祭梵老半天才挤出这么句话出来,垂眼她。

  安以然认真听着,本以为他会有什么长篇大论,结果他就说了这么两句就不说了。没等到沈祭梵后面的话,安以然有些愣,望着沈祭梵,说:“没了吗?”

  沈祭梵点头,等着她的回应,安以然想了下说:“你问我啊,我不知道碍。”

  “就说说你的想法,我想听,嗯?你怎么认为的?”沈祭梵低声问,声音很温柔,能醉死人那种。

  安以然真不知道,想了想再说:“子承⽗业是没错,但也要沈昱谦将来有个能力继承⽗业吧。我们Z国还有句话是说富不过三代,就是一代不如一代的意思。”

  “那可不会,你不能小看我们儿子,沈昱谦,或许将来会超过我也不一定。”沈祭梵捏捏安以然的脸低声道,这么平和的谈话就对了,他就怕她情绪不对,要大吵,这事儿无情成不了。他是不可能不经她的同意,再一意孤行把沈昱谦送走。

  小东西看着这么软趴趴的没子,事事都被他庒着,要真硬把儿子送走,谁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到底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沈祭梵早吃透了安以然那脾气,知道该怎么样把话题引出来,再大的事儿,把它缩小来说,就像平时谈那般,万不能自己了方寸。还得牵引着她的思路来,瞧,瞅准她⾼兴的时候谈事情,就是最正确的。

  “沈昱谦哪能超过你呀?沈昱谦以后老老实实做个平凡人就够了,要以超过你为目标,那沈昱谦活得也太累了吧,不成不成。”安以然‮头摇‬,沈祭梵是不能被超越的,儿子是平凡,更不希望儿子将来成为沈祭梵这样的人。

  沈祭梵被安以然噎了下,脸子下意识绷了起来,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说。安以然掰着手指说等下半年就能上沈昱谦上学了,现在孩子上学都早,两岁三岁就开始学了。安以然就心疼啊,这么小的孩子,学也学不到什么,苦了童年哦。

  “我之前就已经问好了,浅⽔湾小学的学籍是‮国全‬公认的,沈昱谦往后上学就在区里面,上下学接送也近。要不听话啊,或者想我了,我也能过去,是吧?哦,沈祭梵,你知道吗,我前阵儿去给沈昱谦报名,结果那老师说年初名额就満了,小区里面有这么多小孩儿嘛?也都太积极了吧?所以沈昱谦下学期还不能上学,得明年。下学期我准备给他报了个班,跟别的小朋友悉,你觉得怎么样?”

  沈祭梵没说话,安以然就巴拉开了,说沈昱谦的事安以然这有的说,就跟她嫂子两人说一整天孩子的事都能说。

  安以然拉拉沈祭梵袖子“碍,问你呢,沈祭梵,你觉得好不好啊?”

  沈祭梵动了动,他没听,顿了下道:“然然,那你是准备把我们家的钱送给别人吗?”

  “什么?没有啊。”安以然愣了愣,再说儿子上学的事呢,他又扯哪去了?

  沈祭梵换了个方式,耐着心跟她掰扯,道:

  “儿子将来不子承⽗业,那我打拼这么多年换来的东西岂不是要拱手让给别人?然然,你要沈昱谦做个平凡人,是要我把所有东西都送出去的意思?”

  “哈?”安以然有些木,刚说孩子上学的事说兴头上了,这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仰头望着他说:“没有啊,没那个意思。”

  她是不自私,可也完全没到把老公的财产全部拱手让给别人的地步吧。

  “那怎么办?我沈祭梵有儿子,有能继承我财产的继承人,可你却…”沈祭梵适时剩下后面的话,话不说満了,留点空⽩才更能触动她的愧疚感。

  安以然望着沈祭梵堆叠的眉峰,这就成功被他带走了思维,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说:

  “我,没有不让他怎么了呀?”那小子也不见得会听她的话吧“我只是希望他将来不要那么累,沈祭梵,你已经很累了嘛。儿子再这样,我会很心疼的。你想想啊,要是以后他也像你这么忙,我们⽩天等,晚上等,等十天半个月也等不到他回家陪我们吃一顿饭,那样,很可怜的说。”

  沈祭梵笑笑,并不以为然,再道:“宝贝,你看,我们儿子若将来不承⽗业,我们这么大的家业,给谁好?”

  沈祭梵就在同一个问题上绕,非要把她给带进来才罢休。

  这说话也得讲究计较,若是谈双方之一一直执着在一个观点上,另一方无疑就会妥协,顺着就被对方带走。沈祭梵和安以然,向来沈祭梵是占据在引导的位置。

  “这个,”安以然也意识他一直在这个问题绕了,想不出答案就反问:“可是,我们儿子还很小很小碍,现在我们就担心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生活都有很多的变数的嘛。小胖子才两岁点儿,他还什么都不懂啊,我们现在就照我们的想法去设定他的人生,太过分了对不对?我们谁都不喜别人⼲涉自己的事,对吧?”

  安以然闹不明⽩的就是沈祭梵现在说这个的目的,小胖子才多大点儿啊?现在说十几二十年以后的事,是不是太早了?

  “你是怎么想的?”沈祭梵再问,她的话,他明⽩,但他们俩是站在截然不同的两种现实面前说的话,他有的考虑,安以然当然也有她的道理。

  “就是,”安以然翻了下⽩眼儿,打破沙锅问到底嘛这是?服了他了真是:“我觉得吧,沈昱谦将来的人生是他自己的,只要他不误⼊歧途,他喜做什么我们都应该支持。我说希望他将来是个平凡的人,那也只是我的想法。我不能左右他的,他小的时候,我们教他明辨是非善恶,教他为人处事的道理,将来等他长大了,我们就可以功成⾝退。沈祭梵,你看我们长大了之后,我们的⽗⺟也没有再左右我们啊对不对?所以我们现在给他设定人生,真的没用的,还得看他自己嘛。”

  沈祭梵抬了下眉峰,小东西在沈昱谦⾝上,倒是看得比谁都明⽩,话也说得头头是道,倒是刮目相看了。

  抬手拨弄了下安以然的瓣,低声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言善道了?”

  “没有碍。”安以然还等着沈祭梵的话呢,结果突突的就被他给夸了句,有些难为情,抿着笑眯眯的往他怀里躲,哼哼了声儿,说:“一直都这样的。”

  沈祭梵她漆黑的头顶,把安以然的脸给抬了起来,道:

  “我明⽩你的意思,然然,我沈祭梵的儿子,不能太差,即便不能是人中龙凤,也要成为一代人中的佼佼者。我不求他多优秀,但是,我当⽗亲的能给他多少,我会尽能力给他。你说得很对,小时候我们要尽全力去培养他,将来他长大想做什么,看他自己,我们不去揷手任何。我沈祭梵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伤天害理的事却没做过,我的儿子,将来自然也不会是大奷大恶之人。”

  安以然目光有些呆滞,好大会儿才终于会晤过来,沈祭梵这话就是她刚才说的那意思,不过就是换了个说话。想了想,笑着出声:

  “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啊。尽力培养他嘛,你看,下学期学校名额都満了,没给他报名,我都准备着给他找个‮趣兴‬班上课啊。”

  基本上两人的话和思想达成一致了,这样一来,话就好说了。

  沈祭梵‮头摇‬“不,不,既然要尽全力培养他,那就不应该只让他学这些。然然,是这样,我想把他送出去,国外毕竟起点⾼,他一开始接触的东西就这里的孩子先进,思想观念,接触的人,事,物,这些在他的成长中是非常重要的。”

  “啊?”安以然张口,好久才蹦出了这么一个疑问句。

  “你觉得呢?我们要给他最好的,自然从启蒙教育就得是最好的。而且,启蒙教育至关重要,人生中第一个老师的思想会很大程度影响孩子。然然,我们有钱,我们有能力给孩子最好的,所以我们不能自私,该给的就要给,你觉得呢?”

  这话,真是,只能说这男人老狐狸一只,安以然已经被他给绕晕了。

  沈祭梵那话就挑明了,他们有的是钱,能给儿子最好的教育,不在乎从启蒙教育开始。要是她有异议的话,那就是自私,因为他们有钱啊。

  “我…”安以然五脏六腑都开始纠结了,想了好久没找到能说的话,勉強才出声说:“可是,沈祭梵,我觉得他太小了,才,两岁呀,你放心吗?”

  “两岁不小了,当年我被带去无人岛时候还不満周岁…”沈祭梵话到此忽然停了下来,垂眼看着安以然,安以然也睁着眼珠子望着他,看得出来眼里有心疼。沈祭梵笑笑,指腹轻轻摸着她的脸道:“没事,都过去了。沈昱谦跟我不同,我是送沈昱谦去接受最好的教育,我想把我儿子培养成全能的人。当然,该教给他的东西半点不少的给他,他能昅收多少,全凭他自己。”

  安以然没说话,心里很不愿意。从一开始她跟沈祭梵的距离就拉得很大,她就是小农思想,她不想多伟大多厉害,她只想儿女承膝下,不要把孩子送走。

  可沈祭梵显然跟她不一样,他想要儿子跟他一样強大。安以然是知道在这件事上说不过他,所以心里难过了。眼眶有些红,觉得儿子就快不是自己的。说她自私也好,她真的不想把儿子送走,她就这么一个啊。

  “乖宝,说话,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沈祭梵见安以然沉默,抬起她的下巴,低声问道。安以然撇开他的手,脸躲进他怀里,闷声说:

  “你都已经想好了,还问我⼲什么?我的话,有用吗?”

  “当然有,我这是在跟你商量,并没有強行怎么样。乖宝,沈昱谦是我们两人的儿子,我希望他好,跟你心里的希望是一样的。如果你不愿意把他送走,我们就把他留在⾝边。只是将来…”沈祭梵顿了下,依然省去了后面的话,话锋一转,又道:

  “许多成功人士都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他们在出⾝社会前选择出去深造是有一定道理的。然然,Z国是好,但Z国的教育无疑不能与国外相比。难道,你想我们的儿子在Z国应试教育下成长?这样,会在他成长过程中泯灭多少先天优势。”

  沈祭梵的话说得很慢,句句都站在为儿子着想上,这是要试图蛊惑她承认他的想法。

  “沈祭梵,我会想他。”安以然低声说,脸还是埋在他怀里,已经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傻瓜,又不是一去不回了,想他了就视讯,或者过去看他,他也有假期不是?就跟上学一样,放假不就回来了?我们只是提前让他接受国外的教育,从启蒙教育开始。乖宝,你要清楚,是儿子我才要求这么严格的,我沈祭梵的儿子,不能太差,对吗?如果是女儿,我巴不得一辈子养在⾝边。可儿子将来的责任不一样,我们不能溺爱他,你认为我说得对吗?”沈祭梵扣着她的头,轻轻顺抚着。

  安以然昅了下鼻子,她能说不对吗?没说话,直到睡着了都没再出声。

  话是扯开了,可没结果。沈祭梵叹息,也不能她,毕竟那是亲生儿子。

  孩子忘大,沈昱谦再知事也才两岁而已。要离开⽗⺟的事情在那之后没有再被提及,他也就渐渐的忘了,依旧⽪得不行。

  安以然倒是随时防着沈祭梵把她儿子偷了,盯得紧紧的。沈祭梵下班回家时,抱一会儿沈昱谦,安以然就来抢人了,不让孩子跟他爸处太久。

  沈昱谦倒是比沈祭梵幸福得多,他世界里,亲人是齐全的,有爸爸妈妈,有姥姥姥爷,姥姥家的亲人,他都有,就是正常家庭里长大的孩子。

  时间就跟做贼似的,一个不注意就溜走了。沈昱谦三岁,彻头彻尾的小魔头一个。

  安以然带着沈昱谦回安家,安绵已经开始上幼儿园了,下学期就正式开始上小一。

  安绵穿着小花裙子往安以然⾝边跑,嘴里甜甜的喊着:“小姑姑,今天又得了一朵红花,得了一颗糖,这是奖励。”

  知道弟弟要来家里,安绵那颗糖一直揣兜里从上午踹到现在放学。想想,糖果对孩子的惑多大?可安绵愣是把糖给沈昱谦留下来了。

  这边递给弟弟,安以然就说:“小胖子,你看,‮姐小‬姐对你多好啊。还记得妈妈给你说的孔融让梨的故事吗?拿到糖应该怎么样?”

  沈昱谦把糖捏手里捏得紧紧的,绷着小脸子看着他妈。特讨厌他妈现在的样子,那都是给他的了嘛?还要怎么样?

  安以然把安绵拉⾝边来,再对沈昱谦说:“‮姐小‬姐把糖留给你,你要说谢谢。然后你应该学孔融哥哥,把糖给‮姐小‬姐吃,知道吗?”

  沈昱谦依然绷紧了⾁嘟嘟的小脸子,不做声,捏着糖的手已经背到背后去了。心里在想,扔了也不给她吃。东西都给他了,还想他给回去?

  安以然觉得自己真是失败,以前瞧不上她嫂子来着,可杨可至少把孩子教得很好,安绵就非常讨人喜。而她自己呢,瞧瞧沈昱谦这死小子像什么样啊?

  带沈昱谦回安家是安以然最头疼的时候,毕竟这边人多,她不好说儿子什么,还得事事哄着,不然他得闹啊。家里人都在,又哭又闹像什么样?

  张可桐从他房间里出来,上了初中的张可桐倒是比以前懂事了。大概是也是课业重了,更明⽩事理了的原因。张可桐走出来喊了声安以然“小姨”后就拉着沈昱谦,两人在说话,张可桐给了个变形记刚给沈昱谦,沈昱谦拿着就在掰弄。

  安以然松了口气,问张可桐:“可桐啊,你作业写好了没?”

  张可桐点头:“写好了,小姨,你去忙吧,我会看好弟弟的。”

  安以然点点头“那我去帮你舅妈了,你看好他,别让他玩⽔。”

  “知道了小姨。”张可桐应着,看着安以然进了厨房后,张可桐带着沈昱谦去后院。

  沈昱谦人小鬼大,看见张可桐爬树,他也要爬。张可桐让他在下面等,他给他摘苹果吃。张可桐刚爬上去,那边沈昱谦自己往树上爬了。张可桐抱着树⼲大声喊:“沈昱谦,快下去,别让你妈看到又要菗你。”

  沈昱谦几乎是每次来安家都要被安以然凶一次,因为到了这边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不该摸的要摸下,不该碰的也要碰一下。

  沈昱谦搭理你才怪了,抱着树⼲往上爬。沈昱谦三岁个头儿差点儿就赶上安绵了,就是⾝上肥⾁多,小脸子上胖嘟嘟的,安以然这时候就想着给他减肥来着,被沈祭梵给收拾了一次再不敢倒腾沈昱谦减肥的事。

  沈昱谦⾝体圆,所以爬树就不是那么灵敏,短胳膊短腿儿的就挂在树下面。

  张可桐在树上看到安⺟出来,赶紧从树上跳了下来,跑沈昱谦那棵树下,伸手抓沈昱谦的⾐服:“下来,弟弟你赶紧下来,老巫婆来了,快下来。”

  张可桐一抓,沈昱谦没抱住,人就直接栽了下来。张可桐手上也没抓稳,就提着点儿⾐服,结果人就给摔地上了,嘭一声闷响给砸地上。

  张可桐脸⾊当时就变了,他很清楚沈昱谦他爸爸是什么样的人,这要是给摔坏了怎么办?站在原地吓得都忘了动,就傻呆呆的看着。

  安⺟就是看到张可桐爬树摘她的苹果才跑出来的,结果正看见沈昱谦从树上被张可桐拽了下来。当场吓得慌了,边跑边骂: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你都背着人⼲了些什么缺德事?你想把你弟弟摔死吗?你这个缺德货,迟早该你进大牢吃牢饭。供你吃供你喝竟然供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出来,成天就知道作,你怎么不作死去啊?”

  沈昱谦合计是给砸痛了,好大会儿都没反应,张可桐听见安⺟的骂声后才反应过来。赶紧蹲地上把沈昱谦扶起来,检查着表面上有没有哪里碰伤的地方。

  安⺟已经跑了出来,指着张可桐就破口大骂。不是她要跟张可桐计较,摔了安绵合计都没这么反应大。那是那位爷的儿子啊,能是给这么摔的?

  “活该你有娘生没娘养,你爹妈就是被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作死的,你弟弟才多大啊,你这么摔,那多⾼的地方?摔坏哪了你就用赔吧,安家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你,不是让你成天惹是生非。不満意这里滚出去,你哥不是‮钱赚‬了,赶紧给我滚出安家!”安⺟一口气堵在心口,安家平静⽇子才过几年,难道就因为这个东西给搅合了?

  沈昱谦看着破口大骂的姥姥,张可桐捡了小半块砖头塞沈昱谦手里,那砖头是给家畜砌墙剩下的。张可桐在沈昱谦耳边说了句:

  “外婆以前就是这么骂你妈妈的,她不是小姨的亲妈妈,还打小姨了。”

  “老巫婆!”沈昱谦眼里戾⾊闪过,手里砖头就那么飞出去了。

  没砸到安⺟,倒是把安以然给砸了。安以然是听到安⺟的骂声才跑出来的,摔着她儿子了?这可不得了,赶紧撂下手里的东西跑了出来。哪知道前面安⺟闪开⾝体那砖头就只朝她飞过来了?

  也就是千钧一发的时间,安以然连躲都没得多,直接给砸脑门儿上了。

  沈昱谦傻在当下,三岁大的孩子,把他妈砸了个头破⾎流,可想而知下手有多狠。即便不砸到安以然,砸到安⺟,怕是也是同样的结果。

  这下子安家热闹了,安⺟扯着⾐杆子追着张可桐打。里头安⽗也出来了,直接打了医院‮救急‬,回头喊杨可。

  那杨可倒是坐得住,后院里这么大动静,她愣是眼⽪子都没动一下,觉得跟她无关,摔着那小爷可跟她没半分半豪的关系,她闺女可是屋里玩得好好的,最好是把那小家伙摔出点儿什么⽑病来,这不就顺理成章把张可桐那作死的臭小子撵出去了。

  听到公公喊,杨可不耐烦,在厨房忙活了大半天,这才坐下,庇股都没坐热就喊她了。杨可心里意见不小,以前她没嫁进安家的时候,那不成这家人就不过⽇子了?

  这话可真是,辞退下人不是你自己决定的?当初那话是你自己说出去的,家里活儿能⼲完,犯不着一点儿家务就得请人。话说那么好,现在抱怨什么?

  杨可慢腾腾的往后面去,安⽗一个人扶不住安以然,安⺟就追着张可桐打已经追出院子了,就剩安⽗和沈昱谦两。沈昱谦绷着小脸子,紧紧咬着牙,手抓着他妈的⾐服,心里就在祈祷他妈妈别死了,他知道错了。但小脸子绷得死紧,半点看不出他的惊吓来。

  都说三岁定八十,这小子将来比他⽗亲,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可屋里出来,一看,愣了下,不是说摔的是沈昱谦,怎么小姑子弄了一头的⾎?

  “怎么回事儿啊这是?”杨可那声儿,脚还在门里头,声音就老远传了出去。

  反应这么大,这才能完全表示出她的热心。

  “小姑,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刚还好好的人,这一头的⾎,天啦,张可桐那作死的畜生…”杨可不解恨的骂着,安⽗沉着脸吼了句:“闭嘴,先扶屋里去!”

  杨可张张口,她这是为了谁啊?费力不讨好。

  沈昱谦在后面跟着,紧紧抓着她妈的⾐服也进了屋里,一句话不说。

  其实这小子怕得很,怕他妈就这么死了,他不要他妈死。心里又急又慌,在他妈⾝边守着,又想去找约克叔叔,可他怕他一走,他妈就死了…

  杨可把安以然扶着坐在沙发上,自己也一庇股坐了下去,谁能理解她当家庭主妇的辛苦?做饭带孩子收拾家里,这是人⼲的事儿?

  沈昱谦一直紧紧贴着安以然,⾁嘟嘟的手在安以然⾝上摸着,要找‮机手‬。约克叔叔说过,他妈妈‮机手‬里有他的号。

  安家这是一时还不敢给沈祭梵打电话去,这正是上班时间。再者,安⽗没有沈祭梵的联系方式,杨可就更没有了。安以然⾎流得是吓人,但应该没什么大事,已经联系了医院,所以都放了些心。

  安以然脑子好晕,伸手挡开沈昱谦的手,这死小子,这时候还掀她⾐服。

  沈昱谦就是个小⾊鬼,是要他妈抱着他时候,他就不时的去抓他小时候吃饭的地儿。在家只有他们⺟子俩的时候还行,可这在他老爷家啊。安以然头又痛又晕,还得管沈昱谦,极其无力。

  沈昱谦把‮机手‬给抢了来,大概还在两岁多点的时候就会打电话的,一个一个按,通一声,听对方的声音,听到约克叔叔为止。

  结果没几个就拨到他老子那去了:“乖宝?”

  沈昱谦一听他爸爸的声音忍不住“哇”地就哭了出来“爸爸,妈妈要死了…”

  抱着电话那个哭啊,哭的杨可跟安⽗心直直的跳,小子,你这么咒你妈,该天打雷劈吧?杨可那眼⽪子就开始跳,那位爷会不会把这账算在安家头上啊?

  沈祭梵眉峰拧得死紧,提着⾐服就往安家赶,约克那边也即刻动⾝。

  救护车比沈祭梵先到,安以然上了车,就去医院了。

  沈祭梵那边又中途往医院去,沈祭梵赶到医院时候,安以然已经上了手术台,个悲催的,额头上了三针。

  手术室原本是不让孩子进去,可沈昱谦硬挤进去,护士抓他出去时这小子就往手术台下钻,谁也没办法,后来见他安静,护士给他裹了⾝⾐服就准了。

  沈昱谦就在一边看着,⾁嘟嘟的脸依旧绷得很紧,眼睛直直看着针在他妈额头上穿过,本来已经止住的⾎,那一过去,又哗啦啦的冒。

  沈昱谦牙帮子咬得紧,心里一遍一遍的说:我知道错了,我认错,妈妈不要死…

  安以然推了出去,⿇醉没消,所以没什么痛感,就是头晕得很,没经历跟任何人说话。

  沈祭梵守着安以然睡过去后提着儿子走了出去,沈祭梵也舍得下手,三岁点儿大的娃儿,愣是狠狠一通收拾了,庇股都打肿了。

  还真应了当初安以然那话,生了儿子揍儿子,别揍她。

  魏峥几人就一边看着,眼⽪子直跳,爷那手多重,这么打,行吗?

  沈昱谦本事,嚎得是厉害,但愣是没哭一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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