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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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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乌梅的丑闻仅仅一个中午就闹得満城风雨,天下皆知。

  初冬的墨宅,依然景致如画,冬⽇暖透过⽩兰花树枝投在清澈的小溪里,犹如在⽔面上撒下一层薄薄的金光,随着微风的吹拂,⽔面光波粼粼。

  奢华典雅的客厅里,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

  墨家所有人都到齐了,只除了失。联的穆承之。

  他现在,已算不得是墨家的人了,他和墨乌梅的婚姻不过是貌合神离的一场易。

  墨乌梅跪在墨老爷子下方的冰冷地砖上低低菗泣,双肩不停颤抖。。

  陈氏抱着墨涵,墨乌栖一脸淡漠的坐在她⾝旁的位置,冷眼看戏,墨乌桅一脸茫然,事不关己。

  墨晋修和楚最后赶回来,一进屋便觉得空气稀薄,气氛沉寂得让人心慌。上方主位上,老爷子气得脸⾊铁青,呼昅不顺,墨尚术在一旁替他顺着气,轻声安抚:

  “爸,您别气坏了⾝子。”

  赵芸目光扫过墨晋修,看向楚时,眉心微蹙了下。

  楚急忙菗出被墨晋修抓着的手,走到她面前,在她眼神示意下坐在她⾝旁的位置。

  墨晋修大步走向上方气得不过气的老爷子,深暗的眸子从跪在地上哭泣的墨乌梅⾝上掠过,伸手搭上老爷子的手腕,轻蹙眉峰道:

  “爷爷,您消消气,⾝体要紧。”

  “墨家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我怎么能消气,老吴怎么还没把鞭子拿来。”

  老爷子着气,甩开墨晋修替他把脉的手,眼神凌厉的瞪向跪在地上的墨乌梅,充満愤怒的声音气势骇人,墨乌梅吓得⾝子猛地一颤,慌抬眼,哭着求饶:

  “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门口,管家老吴正好拿着一条鞭子走进来,众人看见鞭子时纷纷变了脸⾊,这是墨家的家法,自墨⽩术死后,老爷子就没有再对任何人动过家法。

  今天,因为墨乌梅这个不要脸,败坏门风的丫头,老爷子忍无可忍,扬言要把她活活打死…

  墨乌梅早吓得脸⾊惨⽩,含泪的双眼里盛満了惊恐,猛摇着头,浑⾝抖如筛糠,嘴里凌的叫着:

  “爷爷,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妈,你快帮我跟爷爷说说情,我不想被打死…”

  老吴把鞭子递给老爷子,墨尚术和墨晋修两人眼里闪过担忧,不是担心墨乌梅被打死,是怕老爷子气坏了⾝子。

  老爷子接过鞭子,站起⾝,手⾼⾼扬起,鞭子好似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从空中直窜而下,带着巨毒狠狠一口咬在墨乌梅肩膀上,她‘啊’的一声惨叫,跪着的⾝子被打得趴倒在地。

  老爷子年纪大,但力气更大,这一鞭灌⼊了満満的怒气,从她右边肩膀斜刺而下,一直到左边际,即便她穿着⽑⾐,依然是痛得无法承受。

  大厅里,无人敢出声。

  只有一岁多点的墨涵被这鞭子挥下的声音吓得哇哇大哭,老爷子蹙了蹙眉,转头吩咐老吴,让他抱走墨涵。

  陈氏脸⾊变了变,终究是没有胆量开口。

  啪的一声,又是一鞭挥下。

  众人都被这鞭子声音惊得⾝子微微一颤。。

  老爷子手法练,显然是用鞭子的⾼手,尽管多年不曾使用,依然不显生疏。

  墨乌梅平⽇嚣张傲慢,其实是愚不可及,毫无用处,被穆承之利用着不说,连鞭子也只是受了两鞭,便直接昏死过去。

  不知是吓的,还是痛的。

  但这两鞭下去,她⾝上铁定是⽪开⾁绽。

  “爸,您别再打了,饶了阿梅吧,您这样会打死她的。”

  见女儿晕过去,陈氏吓得‮腿双‬一软,哭着扑了上去,不管墨乌梅做了什么错事,都是她的女儿,打在她⾝,疼在她心。

  “爷爷,二姐已经晕过去,您也歇歇。”

  墨晋修深眸冷冷地扫过哭着把墨乌梅抱在怀里的陈氏,上前去扶老爷子,伸手夺过他手中的鞭子,把他扶到椅子里坐下。

  “把她关进祠堂,三天后再放出来,这期间谁敢去看她,就一起关起来。”

  老爷子无情起来,无人可及。

  楚都心颤了颤,虽然墨乌梅平⽇讨厌,但她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觉得可悲,想着三个小时前,她还趾⾼气昂对教训她和墨晋修不该对苏媛无情的话,她心里那一丝丝的同情又消散了去。

  这应该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老爷子气的,不只是她做出那些败坏家门的丑事,最不能容忍的,是她明知穆承之一心为了墨家财产,她却和他扮演恩爱夫,还帮着他一步步爬到墨氏集团副总的⾼位。

  原本,墨尚术是真有意培养穆承之,因为墨晋修只爱手术刀和病人,无心从商,墨氏集团这么大的产业需要人继承,偏偏墨家只有墨晋修这一独苗。

  穆承之当年和墨乌梅结婚后,便因着她的关系进了墨氏集团,这些年墨尚术没少栽培他,甚至在墨乌梅怀上墨涵,确定他是男孩子后,还同意穆承之⼊赘墨家,让他们的儿子姓墨。

  这就代表着,只要墨晋修一直无心继承集团,他们⽗子便是最有可能的继承人。

  纵然他得不到所有财产,但只要他做上总裁那个位置,一切,皆有可能。

  穆承之心机之深,潜伏在墨家这么多年,他不仅骗过了墨老爷子,还骗过了墨尚术,家里,他扮演着好丈夫,好⽗亲,好女婿,好孙婿…

  人前,他温和內敛,公司里,平易近人,所有的一切,原来只是演戏。

  若非墨晋修偶然间发现他的秘密生了怀疑,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切被揭穿。

  穆承之韬光养晦多年,仅一步之差,说来,真是有些可惜。

  听见老爷子那声吩咐,陈氏惨⽩的脸上闪过惊骇,眼泪滚落,动的道:

  “爸,你这两鞭已经要了阿梅半条命,再把她关进祠堂不等于要她死吗?你打也打过了,就放过她吧,她已经知错,以会不敢再犯,就算看在死去的⽩术面子,你也放过她一次…”

  “不要跟我提⽩述,这些年,我就是因为⽩术才对你们纵容,可你⾝为她们三姐妹的⺟亲,墨家的儿媳,你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你又是怎样教育你女儿,让她变成了今天这样子。”

  老爷子脸上每一条皱褶都盛満了愤怒,要不是因为墨⽩术的死,他如何会心存內疚,对陈氏的嚣张贪婪睁只眼闭只眼,让她的三个女儿结了婚还住在墨家。

  甚至,她们每月的巨额开销都由墨尚术买单,这一切,全是墨⽩术的死,换来的。

  “我以后一定好好教导她们三姐妹,爸,求你了,阿梅可是您的亲孙女,您至少给她一次改错的机会…”

  “爸,阿梅年轻不懂事,才会犯下这样的大错,发现穆承之逃走的第一时间,我便召开了⾼层会议,他做不出有损集团利益的事来。”

  墨尚术温和开口,陈氏提到他死去的哥哥,让他心生感伤和內疚,看到墨乌梅如今这副样子,终是开口替她说话。

  今天,这情非得他求,老爷子才会枉开一命。

  “我们墨家容不得这样败坏家门的子孙,墨乌梅和她的儿子,从今⽇起,不再是墨家的人。你若是心疼,可以选择跟你女儿一起离开墨家!”

  老爷子算是退了一步,不要墨乌梅的命,把她赶出家门。

  说完,他拿起⾝旁的拐杖,起⾝,在众人的目光下,愤怒的离去。

  “阿栖,阿桅,帮着你们的妈妈把阿梅扶下去,替她收拾好⾐服,她醒来就立即让她离开墨家。”

  墨尚术目光看向一旁的墨乌栖和墨乌桅,低沉的声音自有着一家之主的气势,不怒自威。

  墨乌栖和墨乌桅两人应了一声,上前帮着陈氏一起把墨乌梅扶起来,她们的老公默默地跟在她们⾝后一起走出客厅…

  “晋修,你跟我去看看你爷爷,让楚丫头跟你妈妈聊会儿。”

  陈氏和她的女儿女婿们全都离开后,墨尚术才转头看着墨晋修,平静的说。

  墨晋修点头,转眸看了眼楚,跟着墨尚术一起离开客厅。

  “楚楚,我刚才听你爸说,今天上午穆承之找人害你,你没受伤吧?”

  楚跟赵芸一起走出客厅,陪着她往他们住的阁楼走去,赵芸侧目,眼神温和,语带关切地询问。

  “谢谢妈关心,我没有受伤。”

  “听说,是一个姓程的男子救了你?”

  赵芸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这话听在楚耳里,心里却微微一怔,对于赵芸的话她不敢随意回答,怕一句不慎,便引起误会。

  她问第一句的时候,她感动于她的关心,可当她问第二句的时候,她便从她的话语里嗅出了一丝别样的深意。

  “他叫程景渊,是我闺藌的哥哥,晋修已经亲自谢过他了。”

  赵芸脸上浮起一抹淡淡地笑,声音依然温和平静:

  “那就好,你一个手无束之力的弱女子,要不是正好那位程先生在,肯定会受伤的,一定要让好好感谢人家,晋修的伤好些了吗?他额头的纱布都拆了,手上怎么还着纱布?”

  墨晋修额头的纱布拆得早,是他说影响他的英俊容颜,手上的没拆,是他自己‮忍残‬的弄裂了,但这话,楚断然不敢说的。

  “现在是冬天,他手上的纱布晚两天拆也没关系的,额头上的纱布虽然拆了,但其实伤口还未长好,需要多静养几天。”

  “那位程先生也受伤了吗?”

  赵芸说话也是跳跃的,楚眸光闪了闪,会意过来,轻声答道:

  “是的,程景渊也受了伤,晋修有安排护士好好照顾他,他和他⽗⺟都很満意晋修的安排,妈妈不用心。”

  赵芸点头,面上浮起淡淡地笑,说:

  “出了这事,穆承之又逃走了,这些天你和晋修都要小心些,就怕他狗急跳墙。”

  “嗯,我知道。”

  *****

  静安医院。

  病房里,苏媛通完电话后苍⽩憔悴的脸上浮起冷的笑,墨乌梅被赶出了墨家,她一点也不同情她。

  唯一让她觉得遗憾的是,上午楚那践人居然毫发未伤,穆承之还说什么不让她活着回医院,他的四个人居然抵不过一个程景渊。

  到底是楚运气好,还是另有原因。

  她眼前再次浮现出那晚宴会上的情形,当时楚分明是准备喝酒的,可在她视线移开的瞬间,她的酒就撒了。

  昨天,她爷爷把那晚的‮频视‬调给她看,看见肖月当众揭发傅启明对楚做的事时,她十分惊讶。

  她反复看了肖月和楚一起下楼时的神⾊,只发现她眉眼间隐约有着茫然之⾊,她在台上揭发傅启明时,楚一直安静的站在台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一开始,她不明⽩。

  可昨天晚上的时候,她接到穆承之的电话…

  “小媛子!”

  她正想得⼊神,范东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抬眼看去,他正好关上门,提着一袋⽔果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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