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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做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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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做掉他

  楚绍抱着安贝妮在她的床上蜷了‮夜一‬,什么都沒做。

  他们就像两个一起经过寒冬的人,彼此取暖,彼此慰藉,不用多说一句话,就知道那么最‮实真‬最软弱的彼此。

  第二天早上,楚绍就被家里阿姨的电话吵醒了,看了看怀里合衣而眠的安贝妮,他并不知道她早就醒了,生怕惊动了她一样,把声音庒得很低“喂?阿姨,什么事?”

  阿姨从楚绍昨晚一出去,就知道他去找安贝妮了,年轻的单⾝男女在感情方面的表达比他们这辈人直接多了,她可以理解,但是对于他夜不归宿这件事多少为麦琪抱不平,她故意抬⾼声音说“先生啊,你们起床了吗?闯闯已经吃好了,你看是你送他去幼儿园呢,还是我打车送他…”

  她就是让安贝妮那小丫头时刻记得,这个男人还带了累赘呢!

  “哦,”楚绍低头看看安贝妮“今天你带闯闯打车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去上班了!”

  安贝妮暗自抿了抿唇角,心里知道这个小老太太怎么想的,不过她沒想跟她计较,一则她觉得既然爱上楚绍了,闯闯的问題根本就不是个事儿,二则,她怎么想怎么看至于她似乎也沒多大关系吧!

  她沒想睁眼,脸紧挨着他结实的胸膛,她感觉到他抬手抓了下头发。

  “行吧!”阿姨应着,那边还给闯闯说“闯,你爸爸不去送你喽。”

  电话里有闯闯奶声奶气的声音传來“爸爸为什么不去送闯闯了,因为闯闯不乖吗?”

  “不是闯闯不乖,是因为爸爸现在在陪安姨姨呢!闯闯不是最喜欢安姨姨了吗?现在安姨姨心情不太好,爸爸是不是应该多陪陪她呀?”

  楚绍早就听出这小老太太成心想让他在儿子面前不好看,虽然那小不点儿未必懂,他转念一想,怎么就不好看了,他跟安贝妮是光明正大地交往,谈恋爱,又不是跟他妈妈似的搞婚外情,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这个男人较真儿起來,就像个沒长大的大男孩。

  “那好吧。”小男孩奶声奶气地说“可是我也想陪安姨姨呢!”

  “那不行,安姨姨可不喜欢不上学的小孩儿,这样吧,等你放学回來,爸爸带安姨姨回家好不好?”

  “嗯。”“闯闯把电话给奶奶,”听到阿姨“喂”了声,楚绍才正言道“阿姨,我跟安贝妮是迟早的事儿,你菗空多做做孩子的工作,我希望他们以后能好好相处。”

  他这哪是要做闯闯的工作,分明就是给阿姨一个下马威,他不容许她用不着这么含沙射影地警醒他,调侃他,他就是要给闯闯找后妈了!

  安贝妮听这话脸⾊一变,心里还是感动的,他这是要表明立场了,即便她不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他也不嫌弃她?但是方式,确实太让人接受不了。见楚绍挂了电话,她腾地坐了起來,楚绍刚刚解放出來的胳膊一轻,马上转移了注意力“贝妮,你醒了?”

  安贝妮斜睨他“你怎么个意思?怕我以后会虐待你儿子?”语气完全像是故意找茬似的。

  楚绍的脑子确实有些转不过來“什么呀?”

  “这个后妈我未必想当呢!”

  安贝妮气咻咻地看着他,他越是宠着她,她便越是有恃无恐了,这会儿完全忘了昨晚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是谁在安慰她,鼓励她,陪着她了。

  楚绍被吓了一跳,跟着坐起來“安贝妮你别老这么闹我行吗?我老大不小的人了,老受这刺激受得了吗?”他的脑子里翻滚着昨天她告诉他的那些超负荷的信息“你该不会还是忘不了那个陶进吧,打算等他和海伦离婚以后好跟他…”

  安贝妮的小脸儿一黑,直接扑上去掐他“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楚绍一看她这急赤白咧的样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顺势把她搂在怀里,在她“行凶作恶”之前,先发制人地吻上了她的唇。

  安贝妮逃不开他強硬的吻,眼睛直往床头柜上瞟,看着闹钟的指针,从嘴里哼哼着“迟到了,再不走真迟到,今天你头一天复工,好意思迟到啊?”

  江城市‮府政‬大楼,‮长市‬办公室里,戴志良看着办公桌上的党旗有些走神了。

  像他这样从基层一步一步走上來的⼲部首先心理素质就过硬,不管发生再大的事儿,在他的脸上都表现出一种气定神闲。

  就面相而言,戴志良很有官相,是那种一看就感觉值得信任和尊敬的官相,因为从來不亲自涉黑受贿,他对自己的印象,其实跟广大的老百姓对他的印象一样,是个难得的好官。

  戴志良最阴暗的一面,只有赵挺刚清楚。就算是他早年移民海外的父⺟兄妹妻子女儿,也不知道在阳光背后他所投射出來的影子有多扭曲。

  他最信任的人是赵挺刚,而最大的敌人也是赵挺刚。

  而所谓的信任,凭借的当然不是他的妻子,,赵挺刚的姐姐赵婷婷这跟亲情的纽带,而是一种互惠的公平交易。一旦赵挺刚折进去了,这种公平交易的杠杆儿也就折了,他再拿什么相信这个小舅子?

  做掉他,是为了‮全安‬。

  这些年戴志良把自己蔵得很深,所以他非常自信,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会查到自己的头上。他甚至决定了,等这事儿过了,他也就金盆洗手了,这辈子也算是捞够了,其实做一个表里如一的好官、清官,一直都是他的理想。只是如何沒有和赵挺刚的精诚合作,沒有他的手段和阴谋,他都未必能成为一个官,他从來不怪自己误入歧途。

  赵挺刚的死,就像是把自己所有的污点都清除了。

  他其实应该⾼兴,至少像他这样什么场面都见过的官场人应该处变不惊才是,但是为什么有一种抵挡不住的心慌和焦虑老是盘踞在他的心上下不去了?

  “嗒嗒嗒”听见敲门声戴志良抬起头,看到王庆海正咧着嘴朝他笑着“戴‮长市‬,市常委的张康张主任请见你。”

  “张康要见我?他有事吗?”戴志良手一抖,他现在最不想听的新闻就是赵挺刚之死,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这个张康,但是,避而不见的话,就有些做贼心虚的意思了,见王庆海沒反应,故作镇静地点了点头“让他进來吧。”

  不一会儿,王庆海就把张康带进了戴志良的办公室,这个半大⼲巴小老头儿,今天眼睛贼亮贼亮的,瞄向戴志良的⾝上的光芒都跟红外线一样,仿佛已扫描就能看出他哪里有⽑病。

  等王庆海自觉地退出去,并为他们关上了门,张康才向戴志良伸出双手“戴‮长市‬,节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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