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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隐情难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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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的四季青市场很热闹,很繁华,在人來车往的路口迟疑了一会儿,⾼远发还是决定去见亲家。

  “亲家,亲家⺟,我向你们陪罪來了。”一进店,⾼远发就挥手让司机出去,自己提着沉甸甸的果篮朝正忙碌着的亲家公亲家⺟躬⾝道歉。

  不知內情的叶汉墨赶紧从柜台里出來,満脸含笑:“亲家言重了,小两口头打架尾和,很平常的事情。”

  “亲家,要怪就怪我教子无方,让晴染伤心了。”

  “亲家咋这样说呢?小⾼这姑爷讨人稀罕的,要硬从他的⾝上找缺点,他也就是像时下人说的,有些小心眼。我老俩口跟我家姑娘说了,小⾼会如此介意,那是他太在乎太在意她的缘故,要不然,小⾼也不会起疑心。亲家啊,这也不是啥大问題,您千万别这么说。”

  小心眼?亲家对⾼博的评价只是小心眼!

  看对方一派温和的神态,⾼远发有些怔忡了。

  女婿做了对不起他们宝贝女儿的事情,作为⽗⺟,他们难道不生气不愤怒?

  叶汉墨端來热气腾腾的茶,亲热地说:“外头冷吧?喝口热茶暖暖⾝子。”又亲热地拉着⾼远发:“亲家,您请坐呀。”

  ⾼远发真的开不了这个口,但必须开口。晴染已提出离婚,亲家他们今天不晓得,明天也会晓得的。

  踌躇片刻,⾼远发面染羞赧地问:“亲家啊,晴染沒跟你们讲吗?”

  “说了说了,晴染这孩子,心里蔵不住事,啥事都会跟我老俩口说,”叶汉墨毕竟心细,亲家突然造访,一见面便连声道歉,而且他的话里似乎还有话。“亲家,是不是晴染不懂事让您和亲家⺟生气了?”

  “不不,”⾼远发连连摇手“晴染这孩子很好很懂事,我很喜她。”

  叶汉墨吁出一口郁气,笑道:“这是亲家您偏疼她。她呀,从小被我老俩口宠坏了,任的很。”

  “晴染真的很好,倒是我的儿子太不像话了。”⾼远发说这话的时候,心,就好象被谁摘走了一样,空落落的。从⾼博懂事开始,⾼远发便认定自己的大儿子是他这辈子的骄傲!他沉稳,懂事,孝顺,尤其是有责任感,有很強的上进心。每当外人称扬⾼博时,⾼远发会由衷地产生一种強烈的成就感与自豪感。

  今天,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这样评价自己最心爱的儿子!

  “亲家,您这说的是啥话?小⾼哪哪都好,就是心眼小些,这也不算啥大⽑病。再说了,小俩口叽咕几句那是常事,他俩现在正处在磨合期,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看來,叶家还不晓得⾼博的事情。

  ⾼远发眼一闭心一横:“亲家,看來晴染是沒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我今天必须亲口告诉您。我有个请求,希望亲家看在我一片真心的面上,劝劝晴染好吗?”

  叶汉墨这下紧张了起來:“亲家,到底发生啥事了?”

  ⾼远发看了看周围的食客,站起來,有些为难地问:“能换个地方讲吗?”

  叶汉墨愣了愣,点了点头:“亲家请跟我來。”

  ⾼远发随着叶汉墨走进了里屋。

  里屋的光线偏暗,叶汉墨随手按亮了墙上的开关,‮愧羞‬地说:“不好意思,里头的很也简陋的很。”

  电灯亮了,⾼远发微眯起双眸,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环顾一下四周,勉強笑道:“收拾得很整洁。”

  “亲家请坐,我跟老伴说一声。”叶汉墨转⾝出去。

  ⾼远发坐在这间有些霉味的小屋里,心情很复杂。叶家虽然不是显赫人家,却也是吃穿不穷,老俩口有退休工资,再加上家里还开了个小店,物质生活比上不⾜比下有余。可为了晴染,他们舍弃了安逸的生活,在杭州这个人生地不的地方过着如此寒素又忙碌的⽇子。假如晴染的生活是幸福与快乐的,那么他们的付出还算有点价值。

  可是,⾼博竟然出了那种事情。

  ⾼家如何面对叶家人哪,情何以堪!

  沒过一会儿叶汉墨回來了,⾝后还跟着挽⾐袖的秦素华。

  ⾼远发忙站了起來:“亲家⺟忙哪。”

  秦素华却本沒心情跟他寒暄,几个大步便迈到了⾼远发的面前,直通通地说:“亲家你來得正是时候,你给评评理。”

  “老伴,外头客人还很多,你先去招呼招呼。”

  叶汉墨赶紧将秦素华往外推。

  “钱重要还是姑娘的幸福重要?”秦素华冲老伴吼了一声,抓住门框死活也不出去,嚷道:“亲家,你那个儿子咋是那各⾊的人呢?长得人模狗样的,行出來的事情却连三岁的小孩都不如!”

  ⾼远发在瞬间红了脸,喃喃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啥用啊?他这样成天怀疑这怀疑那的,我姑娘跟他过个啥劲?我姑娘昨晚确确实实住在这,可他呢,却怀疑她跟哪个男人鬼混去了,一大早跑到我这里大闹!”

  什么,⾼博还有脸來这里闹?

  “亲家⺟,我教子无方,是我沒把儿子教育好,这孩子太不懂事了,不仅伤了晴染的心,还让二位如此心担忧。对不起,对不起,我向您和亲家道歉。”

  秦素华还以为⾼博挨了打,亲家公是來兴师问罪的。沒想到⾼远发是來道歉的,満腹的话顿时被速冻了。

  叶汉墨借机推老伴出去。

  掩上门。

  “请坐,亲家。”

  “谢谢,”⾼远发一把握住叶汉墨的手,紧紧握住不放:“亲家啊,我真是无颜面对啊。”

  “见外了不是?咱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叶汉墨反拍着⾼远发的手背,温和地说;“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

  ⾼远发苦笑了:“亲家啊,这件事情我怕他们解决不好,所以一大早上门來求您了。”

  “亲家,您这是?”

  ⾼远发咬了咬,鼓⾜了十二分勇气,终于将话出來了:“亲家,我那个不屑子做了对不起晴染的事情,晴染已正式向⾼博提出离婚了。而且,她已向公司递了辞呈。”

  离婚?辞职?

  还沒醒过味來的叶汉墨着急了,唉了一声道:“这孩子,结了婚还这么⽑躁,动不动把离婚挂在嘴上,离婚岂是随意胡说的?这么点小事就闹离婚,那天底下的夫都要分崩离析了。”

  又安慰⾼远发:“亲家,您放心,我不会让她胡作非为的。结婚是她,离婚也是她!这孩子,太任了,拿婚姻当儿戏啊?”

  “亲家,这不能怪晴染,要怪,就怪我那个⽝子,是他对不起晴染在先。”

  “亲家,小⾼心眼是小些,但这也不能上岗上线归类到对不起这个范畴吧?”

  唉,亲家还是沒听明⽩自己的话意啊。

  ⾼远发攥紧双拳,脸⾊渐渐发青,他移开目光,不敢与叶汉墨的视线合,犹豫片刻,果决地说:“⾼博和家里的那个小保姆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啊?

  “亲家,您刚才说啥?请再说一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等⾼远发说完,叶汉墨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虽然跟小⾼接触不多,不是很了解,但我相信,他不是那种生很随意的孩子!”

  ⾼远发苦笑了:“我一个当⽗亲的,再怎么样也不能造自己孩子的谣吧?”

  这么说,是真的?

  ⾼远发沉重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不过,不是我要替我儿子找解脫的借口,那事确实是事出有因。小博当时被灌醉了,醒过來才发现那个小保姆在他们的上。我的儿子我了解,他深深爱着染染,他怎么会看上那个小保姆呢?这也不附合常理啊。”

  叶汉墨整个人好似虚脫一般,双手不住地攥拳又不停地松开“这事…这事外人是说不清楚的…。”

  “是,无论是哪种情况,⾼博都难辞其咎。”⾼远发恳切地望着叶汉墨,羞惭地说:“亲家,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他们这对小夫就因为这件事情而离婚!”

  “我能做啥呢?”叶汉墨无助地在屋內团团转:“晴染这孩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回來跟爸妈说一声。这会儿她心里该有多难受?傻孩子啊,你到底在哪啊?”

  “亲家,您别急别急,我已经让人去找了,放心,晴染这孩子有主见有刚,她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远发虽然这么说,可心里一点底都沒有。

  晴染离开家乡來到杭州是背⽔一战!她放弃了一切追随爱情。

  如今爱情变味褪⾊,丈夫劈腿背叛,对她而言那真是前头悬崖后头峭壁哇。

  她进,沒地方进;退,沒地方退。

  晴染太难了。

  ⾼远发的眼眶红了。

  哽咽地说:“亲家,按理我是沒脸來见您的,可晴染她向⾼博提出了离婚的要求!而且,还向公司递了辞职报告。从她的这个举动來看,她的决心很大。百般无奈之下,我只有厚着脸⽪來求亲家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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