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有钱,宝贝已不在
这么一点流言蜚语本就难不倒唯一,所以她本就沒放在心上,反正等下就休学了,眼不见心不烦,也许等生完肚子里的孩子,她大不了再换个学校,有大叔在她才不怕。
收拾好行李,唯一给东方翼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在老地方等自己,拖着刚來A大时的绿⾊行李箱,只不过手上多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再就是行李箱的重量稍稍增加了一点,都是大叔送给她的⾐服。
拖着笨重的行李箱唯一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站在楼梯处的她无语的看着那些楼梯,五层楼啊,她该怎么下去,早知道就让大叔來接了,矫情是种病啊,得改了!
“需要帮忙吗?”
就在唯一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听到了天使的声音,她⾼兴的转头,说了声“好啊”可是…当她看到來人的时候,脸立刻垮了下來,表情看起來并不是很不友好,冷冷的说:“不用了。”
丁晴也愣了愣,沒想到她见到自己会是这种表情,皱了皱眉,道:“你怎么拖着行李箱,这是要去哪儿?”她刚才看见丁唯一站在楼梯处有些为难的样子,也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却不曾想她翻脸比翻书还快。
唯一沒有回应她。
“啧啧啧…”丁晴上下打量她,一脸鄙视的说道:“你这是要搬去跟人家同居了吗?”
唯一斜睨她,冷冷的说道:“想不到你的眼光还准的。”
“亏你还好意思承认。”丁晴冷哼“原來网上说的都是真的,不要脸。”真是有够不要脸的,不仅勾搭上了⾼不可攀的像神一样的男人,还深深惑了肖震的心。
她肯定有跟肖震说什么,不然他不会对自己避而不见,而且东方翼那边似乎沒什么动静,为这事她昨天才被丁树笙训了一顿。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唯一⽩了她一眼,权当她是在说废话。
说完就想拖着行李箱离开,看到丁晴站在自己眼前,唯一就替死去的妈妈不值,就会觉得浑⾝不自在。
原本她不该讨厌丁晴的,她应该比自己更可怜才是,她和她妈妈也是被丁树笙抛弃的人,自己跟她同病相怜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当她劲使推自己那次开始,从她让肖震传话帮丁树说情开始,她就知道她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不是圣人,如果别人不喜自己,那她又何必浪费时间去喜一个不喜自己而且伤害过自己的人呢?
她可沒忘记酒会时在厕所发生的一切!
跟一个彼此不喜的人呆在一起,不管是一分钟还是几秒钟,对她來说都是种煎熬,不想再浪费口⾆了,大叔还在等她。
见唯一要走,丁晴拉住她的行李箱,她并沒有就此打算放过她,而是紧紧抓住她行李箱的拉杆不松手,问道:“你到底跟肖震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唯一就來气,她忍着即将噴发的怒气扭头,冷凌的目光看向她,道:“我跟他说了什么不关你的事,至于他怎样对你,也不关我的事,别一有问題就在别人⾝上找!”
她劲使想要从丁晴手里拉回行李箱。
“你…”丁晴脸⾊骤然大变,眼里迸发出不可遏制的怒火,突然双眼闪烁一下,她松开了紧抓住拉杆的手,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自己正跟丁晴互相在劲使拉扯着行李箱,她的突然放手,由于惯使然,唯一“啊”的一声惊呼,手拉着行李箱背朝楼梯整个⾝体慢慢向后仰去,顿时她的眼里闪过一股无名的恐惧,另一只手上的电脑跌落在楼梯上,滚了下去,直至摔成两片才停下來。
脑子一片混的唯一首先想到的是肚子里的孩子,空出的手抬了起來,递向对面那个露出狰狞笑容的人,流着眼泪绝望的看着她,只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救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唯一多么希望眼前的人能够拉自己一把,然而时间还在流动,眼前的⾝影离自己越來越遥远,直至自己滚落在楼梯转角处,上面的人也沒伸出援助之手,而随手拖下來的箱子也庒在了她的⾝上。
她绝望了,泪⽔模糊了双眼,无限的恐惧像地狱的黑暗般笼罩在她的⾝上,突然她脸⾊煞⽩,一阵刺痛从肚子里传來,她异常艰难的用手推开箱子,卷曲着⾝体捂着肚子,嘴里发出嘤嘤之声,心里在呼喊着宝贝别走,别离开妈妈!
丁晴看见唯一痛苦的躺在地上,心里虽有一丝害怕,那种害怕之感很快便被嫉所替代,強装镇定的冷漠的从上面走下來,看了她依旧抬起向自己求救的手,听着她嘴里发出弱弱的呼救声,她冷笑一声,⾼跟鞋狠狠踩了下她的手,丢下她无情的离去。
看着无情的⾝影越來越模糊,唯一凭着她是一个妈妈必须保护好自己孩子的心,在昏的最后一刻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然后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而此时东方翼正在校长办公室谈唯一的事情,网上的事情他刚刚已经听校长提了,由于A大已有百年历史,虽然学校有这样的女生存在,却从來沒有闹过如此之大的动静,已经严重影响了学校的声誉。
东方翼知道校长要说什么,对于网上的传言他只是略皱了下眉头,那就是网上那些人对唯一无名的诋毁让他收回了想要继续赞助A大的想法。
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子虚乌有,不必解释!既然学校已经放任其发酵,那就沒必要再呆下去,从明天开始,学校将是‘夜翼公司’的私有物。”态度冷漠无情,不容人拒绝。
校长急了,连忙向他保证:“我一定彻查此事,严厉处理始作俑者!”
“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知道结果。”原本这事给田齐,几分钟就能搞定,只是自从认识唯一以后,他不再跟以前一样赶尽杀绝了,凡事留有余地。
“是是是…”末了,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差点就金饭碗不保了。
突然,东方翼觉得心口一痛,他捂住口,好像有千斤重的石头庒在口,脑袋里的弦“嘣”的一下,断了。似乎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离自己而去,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唯一,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情。
上次她在洗手间,自己事先也有预感,可这次的痛比上次來得更強烈,就在他拿出电话想要打过去的时候,机手亮了,他松了口气,是唯一打过來的。
他然而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沒有说出一句话,他轻轻的叫了声“唯一”传进他耳里的是无声无息的沉静,他的心咯噔一紧,脸⾊一变,蹭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來,打开校长室大门飞奔了出去。
唯一,等着大叔!
待唯一醒來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视野触及的是一片刺目的⽩,她愣了愣,突然脸⾊煞⽩,眼睛无神而恐惧的看着头顶,她伸出手放进被子里,缓缓的缓缓的摸上了肚子,眼泪情不自噤的流了出來,心里害怕的喊道:“宝贝,你还在吗?”
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始终得不到他的回应,唯一心死的闭上双眼咬着嘴轻轻啜泣。
从洗手间出來的东方翼,听到病上传來的哭声,他的心一揪,快步走过去,收起紧皱的眉头,走到边轻轻的喊道:“唯一。”
当初为了她的全安着想,所以他在机手里安装了定位系统,当他赶到女生宿舍四楼与五楼之间的楼梯转角处找到唯一的时候,她卷曲着⾝体昏不醒,刺目的红⾊刺痛了他的双眼。
來不及多想,他抱着浑⾝是⾎的唯一上了车,用力一踩油门,那辆炫酷的黑⾊跑车如风般飞了出去。
当看着穿着的⽩大褂上染着鲜⾎的医生从手术室走出來,东方翼一个箭步,上前,张敬斌脫下口罩,心疼的看了眼自己的外甥,摇了头摇,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舅舅尽力了,孩子沒保住。”初步看出还是个男婴,姐姐的孙子就这样沒了,他外甥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沒了,一股无名的痛涌上心头。
早在看到唯一下⾝刺目的鲜⾎时,东方翼就已经猜到了结果,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他的小子有沒有事,至于孩子…只能说明他们缘分未到,沒了这个,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唯一怎么样?我看她留了那么多⾎,她有沒事?”东方翼一时气急,一把揪住张敬斌的⾐领,问道。
张敬斌被他揪着⾐领,气有些不过來,知道他心痛,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也沒计较,艰难的开口说道:“你放心,唯一沒事,现在正在输⾎,等一会儿就可以送进普通病房了。”
至始至终,他都沒听见外甥问一句又换孩子的事情,看來他真的很看重唯一,已经深深爱上了她,爱到眼里只有她一个人,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张敬斌不噤暗自叹息一声。
其实,他的心还是很痛的吧,当外甥第一次告诉自己快要做爸爸时的那种奋兴眼神,他到现在都沒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