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章 志在必得
见丁寒
盯着那只小碗，李时故意说：“不是个烧制精致的小碗，什么漏不漏的。( )”
丁寒瞥了李时一眼：“
能装！你跟我说实话，那个小碗什么来头，我一眼只能看透釉彩，往里看不进去了，一定是好东西，能值多少钱？”
“呵呵，你先听听人家要价多少？”李时故意卖个关子。
围着的那些人正在议论纷纷，大部分的对青年的要价很表示不屑，都认为青年是不是疯子：“他也敢要，是不是以为要得贵变成真品了！”
“这里边随便找出一个人来比他懂行，看他那模样不学无术，直接做个仿品都比仿真品好卖！”
“居然要五十万，看着穿得正常的，不像穷疯了的人啊？”…
那青年看来也不是善茬，听别人嘁嘁喳喳越说越不像话，抬起头来对说他穷疯了的那人吼道：“你他妈才穷疯了呢，要要，不要滚蛋！”
“呦呵，你一个卖赝品的说话还横！”
“老子是横了，怎么着吧！”青年站了起来，看来那人如果再还嘴，他要跳过来打人了。
那人也是软的欺硬的怕，一看青年当真要动手，他也不敢言语了。
“他要价五十万。”丁寒靠近李时小声说“你觉得怎么样，值不值？”
李时认得这个小碗名为明成化斗彩竹节纹碗，是成化斗彩瓷器小件物品中的典型代表。成化斗彩创烧于明朝成化年间，是釉下彩（青花）与釉上彩相结合的一种装饰品种。斗彩是预先在⾼温下烧成的釉下青花瓷器上，用矿物颜料进行二次施彩，填补青花图案留下的空⽩和涂染青花轮廓线內的空间，然后再次⼊小窑经过低温烘烤而成。斗彩以其绚丽多彩的⾊调，沉稳老辣的⾊彩，形成了一种符合明人审美趣情的装饰风格。
成化斗彩极其名贵，最主要是贵在彩饰工艺上创新与精湛，而且当时对质量要求极⾼，少数精品送⼊宮廷，稍有瑕疵的全被销毁，所以存世量少之又少，更加造成了成化斗彩的珍贵。
当今存世的斗彩瓷器，绝大多数为后世仿冒品，真正成化年间的斗彩，别说是普通百姓，是所谓的大收蔵家，也没有与之密切接触的机会。所以。人们仅能从上或文章上对成化斗彩产生了人云亦云，有似盲人摸象似的概念。
不过后世的官窑也有不少精品堪与成化斗彩媲美，而且出现了较大的器型。总的来看，后世的斗彩瓷器大多数绘画精工，改变了成彩"叶无反侧"、"四季单⾐"的弱点，图案
更強，但也失去了成彩清秀飘逸的风采。
虽然后世官窑能有把握地仿烧出成化斗彩，但这些仿品大都署本朝年款或不落款，只有少数寄托成化款。对这些器物要从胎、釉、彩绘等儿个方面仔细辨别。
即便如此，后世的官窑仿品仍然具有相当⾼的艺术价值，所以李时有理由相信，即使不是真正的成化斗彩，也完全能够做到让自己和丁寒的透视眼看不通透。
不过当别人拿起小碗翻过来看的时候，李时看到碗底的款识为“大明成化年制”心里不由得一惊。
怪不得别人认为青年的这个碗是假的，他们看到碗底的款识是成化年间的斗彩，在精仿都不多见的当今社会，一个年轻人会拿着一个真的成化斗彩来市场上摆地摊吗？更不用说青年仅仅要价五十万了，如果是真的成化斗彩，这个小碗的价值应该接近于一千万，如果拍卖的话还能⾼出许多。
但是李时和丁寒都知道，这个碗是真品。丁寒不懂行，李时却是懂的，此碗可谓是明成化斗彩瓷器小件物品的典型代表，而且这个碗的品相特别好，碗胎质洁⽩细腻，釉⾊莹润，轻薄体透。其釉⾊啂⽩柔和，更能衬托出斗彩的鲜丽清雅。釉下青花勾边，釉上彩釉绘画，形成上下斗彩。
成化无大器，但器物都小而精，精而妙。
见所有人都认为那个碗是假的，丁寒很着急，再次催问李时：“你赶快给个话，到底值多少钱？要是比五十万⾼的话，咱们买下了！”
李时悄声告诉他：“一千万准值。”
啊——丁寒不敢置信地看李时一眼，如果真的如李时所说值那么多的话，那这个漏可是捡大了。
不过丁寒还是相信李时的，知道李时给出的价格即使没有这么准确，但也不会差很多，也是说，五十万买这个碗，无论如何都是捡漏了。
丁寒
动了：“你⾝上有没有带着五十万？”见李时点头，伸手想分开人群挤进去买碗。
“哎！”李时一把拉住丁寒不让他进去“丁大哥慢点，你看那边。”
在人群里还有一老一少两个人，看着二位的神情、气质和打扮，知道他们绝对是大富大贵之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富贵之人。那个老头沉稳⾼雅，而年轻人看起来也是二十多岁，⾝⾼总在一米八以上，但是⾝材相当匀称，面貌长得俊逸潇洒，举手投⾜之间都能显示出富贵人家非同一般的自信。
只见老人和青年也在小声讨论这个碗，二人并不蹲下去动那个碗，但是每当有人把碗拿起来反复验看的时候，老头和青年都要指着碗耳语一番。看起来好像那个老头在考青年，而青年并没有被考住，一直在指着那个碗悄声地对老头侃侃而谈，看起来老头对青年的答案相当満意，不时地含笑点头。
他们的声音虽小，但是李时和丁寒的听力都超出常人，一老一少的对话只要俩人注意去听，他们的对话內容是逃不过俩人的耳朵的。
一老一少认定这只斗彩竹节纹碗是真品，而且巧得很，青年对小碗给出的估价也是一千万，跟李时的估价不谋而合。一老一少早商量好了，不要急于出手，先抻一抻，如果一直没人买，他们准备稍微砍一砍价，然后跟卖主成
。
周围这些围观的人都不能确定碗的真假，他们不过是按照常理来猜测这个碗是假的，所以一老一少看明⽩了这些人不会拿出五十万买碗，所以大可放心这些人不会成为竞争对手。如果另外有人挤进来想⼊手的话，他们会抢先出手买下。
“怎么办？”丁寒悄声问李时“那个年纪大的老奷巨猾，看起来他是志在必得了。”
“不要
之过急暴露了咱们的意图。”李时说道“慢慢地挤进去，然后跟别人一样讽刺那个青年，让那俩人放松警惕，以为咱们不会买，那时候咱们突然跟青年成，别人也说不得什么了。”
丁寒点点头，也不再急急地往里挤，而是跟李时先是在外围看热闹，然后才慢慢挤进去，也蹲下拿起来端详那个小碗。
一老一少本来看到又有人挤进来，比较紧张，但是看丁寒和李时也并不相信这是真的，而且从丁寒的话里边，他们听得出丁寒
本是什么都不懂，那更不可能出手买碗了。他们也放心了，只等着围观的渐渐散去，他们好捡便宜的。
“你这碗到底是真的假的。”李时问道“如果是真的成化斗彩，应该不止五十万吧，如果是假的，怎么可能值五十万？”
“你不用管它是真是假。”青年说道“反正我是要五十万，想要买，不想要放下。”
李时发现别看青年在卖碗，但是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这个碗是真是假。从这一点上李时可以判定，第一，这个碗应该不属于青年所有，第二，青年本是什么都不懂，五十万这个价格他是随便要的，或许他现在正需要五十万，所以才会随口要五十万。
“好吧，这碗我要了。”李时说着把碗递给丁寒拿着，然后一指青年庇股底下那个小木匣“那个木匣子是不是用来装碗的，连它给我好吧？”
李时突然出手，让旁边那自以为势在必得的一老一少猝不及防，一看李时要盒子，并且掏出机手准备转账，那个年轻人急了，抢上一步拦住说：“这个碗是我们早看好的，我要了。”
丁寒冷笑道：“真是笑话，你们早看好的早怎么不买，我们说要买的时候你们急了，什么意思！”
年轻人对卖主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在你旁边站很长时间了，我们其实一直在商量买你的碗，你应该先卖给我们。”
“这个先来后到可是有讲究的。”李时开口道“你们在旁边站的时间长，比得上那电线杆子站得时间长吗，照你的说法是不是应该卖给电线杆子？好了哥们别理他，把你的卡号告诉我，我给你转钱。”
“不要卖给他！”那个年轻人对卖主说“我出六十万，我要了。”
李时对青年笑道：“这还来一个杠价的，他是不是把这里当拍卖会现场了！”
“你别管这里是什么。”那个老头慢悠悠说道“先来后到固然不错，但是自古以来这个行业是价⾼者得，我们出的价⾼，应该卖给我们。”
李时看着卖碗的青年问道：“你也希望我们要竞拍这只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