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财免灾
在东北这儿,有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人和人一旦遇到纠纷,很多人不会寻求法律帮助,先是谈,谈不明⽩了也总喜找一些社会上的人,出来调节一下,以起到杀儆猴,展现自己強大社会关系的目的。
说正规,却还踩着线挣钱的行业更是如此。
但这就像嫖。娼,没嫖的时候很动,总是自由畅想着,意。着,一会能碰到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大不大,庇股能不能达到坐死人的标准,等等美好幻想!
可一旦嫖完,真到掏钱的时候,我相信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很后悔,心疼钱,认为不值。不信的朋友可以去一个带“⾊”的浴池,坐在更⾐室两小时,你就会听到这样的话!
“…。这二百块钱花的太冲动,我那个娘们,长的跟他妈“任我行”似的…。!”
“那你那个还好点,我问我那个娘们,你在哪儿?她说,你往肚脐眼下三厘米的地方,好好找找…!”
“下垂了啊?”
“嗯,垂的很严重…!”
你看看他们都后悔了吧!
你说你后悔就后悔呗,你埋汰人家技师⼲啥,啥人能到肚脐眼下面?牛也达不到这个⽔准啊!
其实,这种情况不光经常出现在人。体。服。务圈子上,我们这个行业,更是如此。花钱找你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弟大哥的叫着,等真到给你钱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心疼!都会认为这钱花的不值!
显然李哥也认为不值!
我想好好要钱,是没希望了,所以,那就比谁更埋汰点吧!
…。。
出租车的车队,全部扎进货站里面,耝略一数起码四十台出租车,我估计李⽔⽔把整个区网吧的“骨⼲”都快搜刮⼲净了,才弄出这个队形!
“咣当!”
我推开出租车的车门,冲着陈⻩河和李⽔⽔喊道:“你俩跟我进去!其他人在门口等一会!”
“是这家么?”李⽔⽔指着宏达货运的牌子问道。
“就是这家!”我肯定的说了一句,带着俩人直奔屋內走去。刚推开门,六七个穿着工作服的装卸工,拎着木方子,撬等“工作用具”站在门口,虎着脸看着我们。
“⼲啥的啊?”领头一人问道。
“我找李哥!”我扫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就继续往里走。
“老李,不在,有事儿冲我说!”
“啪!”李⽔⽔掏出二十四小时,别在间的弹簧刀,一步上前,直接顶在他肚⽪上,咬着嘴问道:“跟你说?那你告诉我,你想听点啥?”
“,你还别Jb吓唬我!捅我你不犯法啊?”领头那人撇嘴说了一句。
“刚儿我?是不?”李⽔⽔脸⾊凝重,明显不是开玩笑的问了一句。
“我就刚你了,你捅一下我看看!”领头这人明显是个虎B,他也明显不懂,给人办事儿,要不出来钱,对混子的职业“前景”有多大负面影响。
“。你。妈,那我就扎你了!”李⽔⽔张口骂了一句,攥着刀,一抬手直奔领头人的腹小扎去。
“啥意思啊?老弟儿?”
就在这时,最里面一间房的门被推开,走出一个穿着涤纶西服,黑⾊⽪鞋,梳着小背头的中年。
“李哥,你啥意思啊?”我站在门口冲着中年,皱眉问了一句。
“来,你进来唠!”李哥说了一句,直接走回了屋。
“行啊!”我点头应了一声,扒拉开装卸工,大步奔着屋內走去。李⽔⽔和按着剑鞘的新佑卫门,也奔着最里面那间屋走去。
…。。
“老弟,来,菗烟!”李哥掏出一盒利群,随手要递给新佑卫门。
“不菗,我有烟!”之前说过新佑卫门,此时打扮像一个侠客,配上略显公鸭嗓的声音,确实有点唬人。
李哥斜眼看了一眼新佑卫门,腿肚子明显哆嗦了一下。这不是他胆小,而明显是生活阅历不够,可能活了三十年,他头一次看见这种打扮的同类,有点突突…也很正常。
“李哥,钱呢?”我还没等说话,李⽔⽔直接开口问道。
我一阵沉默,这事儿上李⽔⽔比我急,外面他妈的那么多人等着拿钱呢,这要拿不出来,妥妥能给他撕巴了…。。
“两千不行,那你想要多少?”李哥一看⽔⽔这么直接,也没再墨迹,慢悠悠的坐在办公桌后面,开口问了一句。
“四万五!”李⽔⽔沉默了一下,直接略过我,开出了价格。
“多少钱?”李哥一阵惊愕过后,有点懵的问了一句,03。04年左右,四万五那是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收⼊。
“李哥,这钱没多要你的,我一共来了二百人,一个人头二百元点儿,这就四万,出租车是包的,一台车一百,外面五十台车,正好五千块钱!”李⽔⽔的话里话外,只围绕着一个钱字。
“呵呵…你扒拉我?”李哥眉头一挑,冷笑着问了一句。
扒拉,是东北混子的专业术语,意思可以解释为,有原因的找茬。打个比方,A找B砍个人,当时承诺给两千块钱,事后B砍完人,管A却要两万块钱,如果你不给,那我就再砍你一顿,直接砍到你给为止,这就叫扒拉,也叫生讹。
“李哥,你这话说哪儿去了,你啥体格,我们啥体格,能扒拉过你么?”我笑着揷了一句。
“我就要二十人,你上二百人,啥意思?”
“李哥,我接到的信儿,要的就是二百人啊!”我摊手无辜的说了一句。
“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行不?”李哥着脸说道。
“你愿意打就打呗,但我不是他找的,他跟我说话也没用!”我随口说了一句。
“林恒发电话多少?”李哥听完我的话,沉默了一下,再次问了一句。
“137…。!”我没有一丝停顿,笑呵呵的直接说出了一个电话。
李哥拿着机手,拨通了我说的号码。另一头正在打⿇将的发哥,扫了一眼正在响着的电话屏幕,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直接按了静音。
打了三遍,电话没人接!
“蓬!”
李哥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我问道:“你他妈到底啥意思?讹我?”
“叮…。当!”
一声无比清脆的声响,从剑鞘中泛起,所有人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光一闪!
“哗啦!”
剑尖点墙,起一阵火星字,唰的一声!
“啪!”墙上挂着的“志存⾼远”笔墨图,分成两半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我们所有人一回头,只见新佑卫门,脸上表情异常严肃和认真,右腿半弓着迈在前面,左腿支地,右手持剑柄,剑⾝划过剑鞘口,发出叮叮的声响,这是典型⽇本武士,准备收刀的动作!
没错,大侠出手了!
不鸣则已,一鸣吓死个!
“啥意思?你们啥意思!到底啥意思嘛?”李哥眼珠滴滴溜溜转,看看我,看看李⽔⽔,看看准备向外走去的新佑卫门,语气透着崩溃的癫狂,连续质问着!
“我让你辉煌,你就辉煌,我让你熄火,你就熄火!嘚瑟,劈了你!”媳妇劈腿,心情极度郁闷的新佑卫门,用他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李哥,声音沙哑,宛若矗立山巅,孤寂无比的绝世⾼手。他的剑是冷的,他的心也是冷的,所以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走了。
“…。哎。呀。我。!”李⽔⽔扶额狂汗。
“啪!”就在新佑卫门刚刚出门,我立刻从兜里掏出一张,边角处有些磨的发黑的A4纸,小心的展开,铺在了桌面上。李哥低头扫了一眼,皱起了眉头,不厌其烦的问道:“啥意思?”
“李哥,这是我的判决!伤害致死,第七被告,呆了一年半出来的,两个朋友一个崩了,一个无期!”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吓唬我?”
“李哥,我和你又不认识我吓唬你⼲啥?我就想告诉你,我真渴,真缺钱!家国对两劳人员都有特殊政策,你怎么的呢?”我扶着桌面,笑呵呵的盯着他问道。
李哥没说话。
“李哥,你得让我感觉社会,还能允许我生活下去。办事的钱都JB要不出来,我以后咋活啊?死肯定我是没魄力,但三年五载跟你扯下去,我绝对有这个时间,你信么?”
“啪!”李哥沉默一下,猛然起⾝拽开左手边的菗屉,拿出不到四摞现金,扔在了桌子上。
“就这些!”李哥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
“谢了,呵呵!”我停顿了一下,看着明显不够四万五的钱,伸手拿起,将判决揣在兜里,冲着李哥说道:“有事儿您打电话昂!”
说完,我和李⽔⽔转⾝走了。
…。
门外。
“…。。新佑卫门那一剑亮了!”我松了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么多年的剑没⽩练,我他妈看见剑气了…。!”李⽔⽔擦着额头汗⽔,不停的点头说道,一直坚持,自己当时绝对看见剑气了。
我和李⽔⽔一边扯着,一边奔着厕所走去,准备商量分钱的事儿,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清脆有些恼怒的声音:“你们怎回事儿,车怎么停,别人怎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