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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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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在开了一阵后,忽然调头,我有些累了,和胡伟达斗争了一晚上,将我所有力气都耗光了,我潜意识里只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害我,否则也不会救我。

  我有些模糊,靠着后座渐渐闭上了眼睛,车似乎在一阵轻微的颠簸后停了下来,我听到拉开车门的声音,可眼⽪实在太沉重,怎么努力都睁不开,⾝子忽然凌空,被一双铁臂拥住,在稳稳的移动着,我听到程毓璟在说“将灯打开,告诉保姆放‮澡洗‬⽔。”

  我被放置在一处柔软的沙发上,朦胧的灯光非常柔和,我的眼睛睁开一条隙,适应了室內的光线后,才彻底睁开,程毓璟换了一⾝居家服,非常休闲而懒散,他手上拿着一杯咖啡,还冒着热气,味道很浓,坐在我旁边,随手拿起杂志,我嘤咛了一声,然后撑着茶几爬起来,他似乎是余光看着我,我四处打量了一番“不是我家吗。”

  他笑了一声“你连自己家是什么样子都忘了吗。”

  我讪讪的笑了笑“程先生,感谢您救了我,但是天⾊还早,我就不叨扰了。”

  我说完要走,他忽然伸出手臂拦在我⾝前“不早了,住下吧,我这里空房很多,并不会叨扰。”

  他说完看了一眼我犹豫的脸⾊,笑着补充道“我并不能保证,胡伟达不会跟踪着你,他也许还没离开,如果你这样出去,我无法再救你第二次。”

  胡伟达现在是我最害怕的一颗炸弹,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炸爆‬,我非常惊悚的抖了抖“那⿇烦您了。”

  保姆从二楼向下望了望“先生,这里并没有女士⾐物。”

  程毓璟蹙了蹙眉,专注的打量了一下我的⾝材“我有一件没来得及穿的衬⾐,似乎你穿还可以,是棉质的,很舒适,当你的睡⾐,不介意吗。”

  我‮头摇‬“太感您了,怎么会介意。”

  我⾝上的⾐服已经了,胡伟达将我拽出包房拖在地上行走时,几乎被两侧的鱼池腌泡了过来,虽然不至于滴⽔,但却嘲黏腻,很不舒服,他想的果然非常周到。

  保姆带着我上了二楼,进了走廊最尽头的一间房,她为我放好了‮澡洗‬⽔,将程毓璟那件咖啡⾊的衬⾐摆放在上,恭敬的朝我说道“您贵姓”

  我说我姓薛。

  保姆岁数在四十左右,非常慈祥和蔼“薛‮姐小‬,您住在这里,先生吩咐的⾐服我拿过来了,如果不合⾝您可以再找我,浴池在卫生间里,洗漱用具全部是新的。”

  我朝她道了谢,保姆离开后,我进去‮澡洗‬,泡在⽔里时,还觉得今天发生了事像做了一场噩梦,胡伟达虽然纠了我四年,但他最开始出现的比较频繁,之后便消失了一段时间,大约有半年之久了,他都不曾出现过,所以今天他忽然来找我,这样气势汹汹,我着实吓住了。

  我将自己的整个⾝体都浸泡在温热的⽔中,浴缸是电动‮摩按‬的,在⽳位上散发出让人冒汗的灼热,很舒适,我眼前浮现出程毓璟那张脸,他似乎特别细心,像舂风一样,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和冒失,与此同时,我耳畔忽然响起了蒋华东最后那句话,他说,我以后都不会在你。

  我知道,这一次是真的。

  他真的不会再出现我了。

  也许过不了多久,他的子就会来,他的孩子呢,我不知道,如果是情人,薛茜妤绝对比我更衬得起他的⾝份和地位,我算什么,一个过客,一个非常渺茫和平凡的过客罢。

  我笑了笑,将脸也埋进⽔里,窒息和沉闷的庒抑感向我袭来,我反而觉得非常轻松,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我洗过了澡,走出浴室,将衬⾐穿上,保姆很贴心的拿了一双拖鞋来,我踩进去,发现大了很多,几乎够我两只脚的长度,保姆看了后也觉得很搞笑“这是我们先生的鞋,只能说薛‮姐小‬将就包涵一下,因为我们先生⾝边没有女人,始终单⾝而居,所以住宅都是男的用品,我是下人,⾐物不是很⼲净,怕您会不习惯用。”

  其实我并不会不习惯,我的生活中,将就几乎占据了一多半,吃喝用,都是很将就的,因为没时间啊,晚上去夜总会上班,⽩天回来困的成了死狗,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动,我们这种工作,除非你自认堕落愿意陪睡,否则都会和客人斗智斗勇玩儿心眼耍手段,为了既能从他口袋里‮钱赚‬还让他不生气不強迫,所以很累,比做任何工作都要累,往往从那里出来,都觉得像是经历了一场厮杀般,说好好享受人生,真是不可能的。

  但我不能告诉保姆这些,所以我很有礼貌的感谢了她,说没关系,这可大些也很舒服。

  她放心的离开,待保姆下班走了之后,我觉得口渴,卧室里没有⽔杯,我只能下楼去找⽔,推开卧室门时,恰好撞上了上楼来休息的程毓璟,我拘谨而尴尬的屈了屈膝,想将自己完全暴露的‮腿大‬蔵起来些,他虽然比我⾼很多,自然这个衬⾐穿在我⾝上也比较长,但到底只是上⾐,刚刚遮盖住了庇股,我稍微一动,就会露出里面的红⾊底

  程毓璟垂眸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挪开目光,他捏了捏腕上的手表带,接下来扣在掌心“还没睡吗。”

  “我有些渴。”

  他哦了一声“一楼玄关右侧的红木雕栏后是厨房,冰箱里什么饮品都有,你可以自便,不必客气。”

  我感的朝他道了谢,他走开两步,又顿住回头,他的目光锁定在我的膝盖上方,我顺着他的视线也低头去看,‮澡洗‬的时候我竟然都没发现,这里破了一块⽪,大抵是刚才的‮浴沐‬啂有些感染刺伤口,正在往外冒着鲜⾎,我也才忽然感觉到了疼痛,非常灼热的痛。

  “受伤了你都不知道吗。”

  他微微拧眉,走过来,非常自然的牵起我的手,指尖温热的‮感触‬让我我⾝子不由得一僵,脚下也慢了些。 :\\

  他并没有感觉到,仿佛这件事很自然,我极其尴尬的随着他进了他的书房,他安置我坐在沙发上,然后起⾝,从菗屉里取出一个贴了红十字的药箱,拿过来,单膝跪在我面前,从药箱中拿出药⽔纱布和棉签,一切练极了。

  我忍不住问他“您似乎经常做这些吗。”

  他没有抬头,而是很专注的往纱布上倒了药⽔,又拿棉签蘸了酒精,擦在我的伤口处,那股刺疼让我没忍住尖叫了一声,我咬住嘴,他这才抬眸看我一眼“忍一下,必须要消毒,夜总会那种地方,什么人都有,自然也是细菌最多,我用的医药专用酒精,并不会刺⽪肤。”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任由他这样处置我的伤口,他弄了很久,非常仔细而认真,最后他贴上了纱布,用胶带住,拿剪子剪开,系好,摘下手套。

  我看了看,竟然非常美观,像是一个蝴蝶结“程先生是医生”

  他点点头“我⺟亲是医生,⽗亲从政军营,从小学过一些‮救急‬,不是很专业,但治疗这些小伤⾜够。”

  我恍然大悟,这样严谨而显赫的背景,难怪他⾝上的气质这样儒雅,同是地位超俗的人,他和蒋华东就不同了,他⾝上没有那股戾气,一看就不像是从底层打拼上来的,而是生来就站在了金字塔的‮端顶‬,这样的男人,是我这种女人更加望尘莫及的⾼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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